阑珊一听是关于宋府的事情,马上就在那里摇头说道:“还和她们牵扯上什么关系呢,姑娘你无论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感激你的,何必还要理会呢。宋大人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我们还管得着吗?”她说的有道理,可是如果真的不管,又未必放得下心。姝凰不和她扯这种是非得失,看着她问道:“昨晚我让你暗中观察棉瑜,她有什么异常吗?”阑珊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一直都在观察她,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是不大说话,一个人独处着。”她说完,又觉得这事很正常,继续说道:“或者是,其他姑娘也不爱理她,搬弄是非想要诬陷姑娘你,只要是明眼的人,都不会和她有任何来往的。”虽然听着阑珊这样的分析头头是道,但是姝凰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棉瑜虽然说只不过是皇上用来处置礼王府的一个棋子。但是,如果太笨的话,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的。棉瑜既然没有找借口推辞,那就表示她有十足的把握,总不会闲着过来这里,就为了吃一顿饭那么简单?姝凰越想越不对劲,可是既然阑珊都说了她并无异常,那也只好暂时作罢。她如今长住郡主府,棉瑜就算是想要害她,也没那么容易得逞。郡主府和礼王府隔得不远,上门拜访的请帖刚送过去没多久,姝凰就到了。来开门的人是恭言,他本该伺候在仲良身旁,也不是一个看门人。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意琛派来的。“恭言,好久不见。”姝凰笑了一下,看着恭言说道,但是恭言却一丝不苟的点头作揖说道:“宋姑娘,世子在里面等着你。”“好。”既然是到了人家的府上,那么就要听话一点,一副乖张的样子,可不行呢。但是,即便她很清楚在他人屋檐下要低头的道理,可是还是不想去见礼亲王和礼王妃。这两个人每日看到意琛以世子自称,进出王府,只怕离崩溃的边缘不远了,但是却不得不接受。恭言跟在姝凰的身后,他不需要在前面带路,因为礼王府的路,姝凰再熟悉不过了。“有些话,我做奴才的不该说,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经常来王府,世子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姝凰一直往前走,恭言说的话她听到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也绝对不可能回应的。她和意琛之间,两个人都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因为这是最好的选择。“其实宋姑娘想要来礼王府,没有人可以把你拦住,世子他一个人扛的东西太多了。”恭言还是在身后絮絮叨叨的说着,他是一个性格沉稳的人,这样子多话,可不像他的性格。除非……姝凰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意琛是一个谨慎的人,如果不是绝对信得过的人,他是不会把事情告诉他的。恭言有那么重要吗?“我想请问一下,宋姑娘,你也知道的,对不对?”姝凰这下不得不顿住脚步,回过头去看着恭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恭言精明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我阻止不了。”姝凰叹了一口气,再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去阻止,难道要她走到意琛的面前,告诉他,一切都算了,该死的就让他们去死吧,只要自己好好活着就行了。这种话,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宋姑娘,这是吹了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姝凰和恭言站在花园里,看到何贵妾走了过来,她和两个月前比起来,脸色似乎好了一点。也许是因为看到礼王妃的儿子没了世子的身份,而且还下落不明,所以觉得一直堵着的气,也好过了不好。“何贵妾。”姝凰看着她打了一声招呼,看着何贵妾幸灾乐祸的脸,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何贵妾看着她,捂着嘴巴冷笑一声,夸张的屈身作礼说道:“妾身见过未来世子妃。”“你这又是何必呢。”姝凰知道她是在讥讽她,这件事上面虽然也不是她想的,但是确确实实是对不起仲良。“我可是向世子妃行礼,难道这也做错了什么吗?”何贵妾看着她,觉得这样冷语讥讽还是泄不到心头的恨意。她压抑太久了,久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你说过要嫁给良儿的,你说过的,但是你做了什么?”何贵妾说着,扑向姝凰,但是马上就被自己身边的丫鬟,还有阑珊等人拦着。她一直以来精神就不是很稳定,前一秒钟还能正常说话,下一秒钟就会变得歇斯底里,姝凰已经领教过她的疯狂。“贱人,你是贱人,你和那个害我儿子的女人一样,都是贱人;同样也不过是嫌弃我儿子是傻子,既然如此还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做什么,你只肯嫁给世子对不对?”何贵妾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姝凰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把自己的头饰弄乱,把自己的衣衫扯破,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姝凰冷笑着,她对何贵妾并没有同情的意思。曾经,她是真心诚意想要和仲良过一生,反正对谁都没有感情,那么仲良是最好的选择。不断的悔婚,不断的赐婚,难道这些都是她要求的吗?受害者是他她,可是却从没有人会站在她的立场去想,她到底有多艰难。“你还敢狡辩,你倒是步步高升,宋姝凰你不要忘记了,你被自己的爹娘赶出来,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谁帮了你。是我,如果没有我的话,怎么会有你今天!”何贵妾嘶声裂肺的说着,几乎要把嗓子喊哑。“那我真的多谢你了。”姝凰笑了一下,她不打算在这里和何贵妾多说什么,这个人已经变得无法理喻,想要让她停消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仲良当世子。但是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何贵妾永远都不会停消。“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的良儿。”何贵妾把嗓子喊哑,跪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散落一地。阑珊和巧妮没有见过这般情景,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但是恭言和何贵妾身边的婢女,看起来见怪不怪,只是任由她坐在地上。“何贵妾也闹累了,你们扶她回去休息吧。”姝凰看着一旁的婢女,轻声吩咐着。婢女连忙点头,有点佩服姝凰的淡定和果断,打算站起来叫帮手,可是才刚站起来,就惊叫一声,连忙跪下来行礼。“王,王爷。”也不知道礼亲王站在这里多久了,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都无人知晓。姝凰刚才也只是顾着看何贵妾,没有注意到礼亲王什么时候来的。“礼亲王吉祥。”她朝着礼亲王稍微作礼,然后简单的说明来意:“我来这里是想看一下意琛世子的,却不想惊扰了何贵妾,是我的错。”礼亲王看着姝凰,脸色阴沉,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每次她来到这里,一定会弄得鸡飞狗跳。“还不把她扶下去,要丢人到什么时候。”礼亲王沉着脸对一旁的婢女说着,她吓得马上站起来,扶着在那里还叨念个不停的何贵妾,匆匆作礼离开。“我也不打扰王爷了。”既然何贵妾离开了,姝凰也没有必要再站在这里,她和礼亲王之间,没有什么要说。“且慢。”礼亲王伸手把她叫住,脸色依旧阴沉不定。“本王想,意琛可以等一下。”“……是。”姝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她本来不想那么快见礼亲王,不过既然来了,就得接受。恭言说的没错,意琛他很不容易,一个人抗下整个家,而这个家却没有人感激他。至少姝凰要尽到一个做未婚妻的责任,他的这一份努力,至少要让人知道。她第一次来到礼亲王的书房,比起皇上的御书房,自然是逊色不少,但是也很壮观,数不清的书黑压压的,让人怀疑穷其一生是否能把这些书看完。“礼亲王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和我说吗?”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果姝凰还遇到事情就怯生生的话,那也实在是太没有长进了。她站在案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礼亲王,言语间很是平淡,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亲王,就显得十分恭敬。礼亲王坐下来,看着她,这个即将要成为自己第一个儿媳的女子。“本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礼亲王说着,用手比了一下高度,只到桌脚的位置,看样子也不过是两三岁。那么久远的事情,姝凰根本不会知道。“本王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年手里抱着的小娃,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作为。”这句话,不知道是赞是贬。:昨天霜降,大家有没有吃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