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夸奖姝凰,不知道姝凰做错了什么,一来到这里,就被王爷这样说。”姝凰看着礼亲王,慢慢的说着。礼亲王看她如此不客气,不可避免的皱了一下眉头,手拍了一下桌面说道:“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姝凰不敢。”她看着他,稍稍作礼说道:“只是姝凰懂得,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对别人好,倘若别人对我不好,我也不比对别人好。这个道理,就算是几岁的孩童也懂得,王爷,你认为呢?”言下之意,就是礼亲王对她不好,所以她才这样说话。一切都不能怪她。礼亲王心底叹了一下,果然是一个尖牙利嘴的丫头,小觑不得。“你来找意琛做什么?”他看着姝凰,直接问到。“我是他的未婚妻,来这里看一下自己的未婚夫,该不会也要得到王爷你的同意吧。”姝凰笑着说道,但是她说话的语气中,没有一点关于想要见到意琛的意思。“好,我不问你这件事,我问你另外一件事,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的。”礼亲王压下对姝凰的火气,这么多年来,他贵为亲王,朝廷之上,所有人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就算是皇上,也不管太大声的对他说话,凡事都要亲自询问过他才办。他便是这个王朝的半壁江山。但是,如今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情要问,他早就把她撵出去了。“懋泽在哪里,你是知道的。”礼亲王可不傻,即便是年纪大了,人也变得自负起来,可是与生俱来的聪明,可没有因此而变得愚钝。姝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既然礼亲王这样问了,就表示他有八成的把握,这时候否认不是明智的选择。“他在哪里?”听到姝凰承认,礼亲王撑着桌子站起来,很失态的朝着姝凰大声说道。姝凰被他忽然间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礼亲王把她的动作理解为害怕。“马上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否则的话,我就……”“王爷就什么呢?”姝凰刚才只是被他吓了一跳,并没有害怕,听到他大声说出这种威胁话,便打断他的话。“王爷,懋泽是你的儿子,如果你做爹的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却对着一个弱女子这样大声吼叫,你觉得合适吗?”姝凰承认她知道懋泽在哪里,但是却绝对不会说出懋泽在哪里。因为她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却不能帮懋泽决定。“你给我闭嘴,本王只想要知道懋泽的下落,你说便是了,你敢忤逆我,你以为你还能嫁入我府上吗,只要我向皇上觐见,你便是一不值,知不知道?”礼亲王大声说着,就算是关着书房的门,外面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姝凰却笑了起来,笑得几乎弯不下腰。向皇上觐见,让她变得一不值?看来礼亲王还真的是老了,老到已经看不清形势,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礼亲王,就连皇上都必须每一件事亲自过问。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把持政权,就越让皇上忌惮,否则杀身之祸为什么回来的那么快。堂堂礼亲王,曾经是先王认为最有出息的儿子,打算把皇位传给他;可是如今也老到,要靠着儿子苦苦支撑,却还在那里自夸,真是让人听不下去。“如果王爷可以做得到的话,为什么还在这里对我说大话,而不是直接进宫?”姝凰毫不畏惧的看着他说道,直接戳到他的痛处。如果可以的话,他怎么会让意琛做世子,怎么会默认他们的赐婚?“闭嘴!”礼亲王抓起案桌上的书籍,笔架,墨砚,纷纷朝着姝凰的身上砸去。姝凰只是闭上眼睛,并没有躲闪,她知道现在疯的人,不单只何贵妾一个人,连礼亲王也疯了,要是躲的话,只会让他更加歇斯底里。整个礼王府就被慢慢的逼疯了,皇上还几乎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他们就疯了。也对,十多年来,无上的殊荣,几乎要忘记了做臣子是什么滋味,现在权力一下子架空,心高气傲的礼亲王,又怎么接受得了。“王爷,如今离开的是懋泽,留下来的却是意琛,整个礼王府还能井然有序,这是谁的功劳,你认为这还是消失月余的懋泽的功劳吗?”姝凰低头看着一地的狼藉,书籍的角还有墨砚等硬物,砸在身上,痛楚一点点蔓延开来,她甚至开始理解为什么意琛总是让自己疼痛受冷;在这种地方,真的会把人逼疯,比宋府好不到哪里去。礼亲王站在那里,气的浑身颤抖,花白的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自从懋泽离开王府以后,皇上对你的态度,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他在一点点的吞噬你的权力,最后你只会成为一个顶着虚名的王爷,礼王府也渐渐虚空……”“我说了,你给我闭嘴!”礼亲王双手掰着案桌,把整张案桌都掀翻,姝凰就站在案桌前面,差点就砸到她了。姝凰看着他这个模样,却没有打算好心闭嘴,而是继续说道:“其实你早就察觉出来,却不愿意相信,还做着醉生梦死的梦,真是可笑。”礼王府早就被掏空了,皇上一点点的把他的权力架空,而姝凰的介入,便是催化剂,把事情整整提前了六年。“如今礼王府还能太平下来,是意琛在支撑着。”姝凰走上前去,看着礼亲王,沉哑着嗓子说道;她看着他面如土色,难看之极的脸,想了一下说道:“王爷,我如果是你的话,明天就递上病历,不要再给自己的儿子添麻烦了。”她说完,不再去看礼亲王,推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小厮听到里面的巨响,吓得脸色发白,看到姝凰也忘记作揖答好。而姝凰也不介意,一场场对弈下来,姝凰知道自己占了上风,可是高处不胜寒,她若是输了,摔下来是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