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凰看着朱承袁,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种殊荣,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得到,因为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承袁将军,你这样看重我,我受之有愧。”姝凰苦笑一声,她这样说,明摆着就是不希望朱承袁再对她抱有希望,如果失去的比得到的还多的话,她才不要呢。“叫叔父。”朱承袁眯着眼睛,看着姝凰,带着长辈的慈爱,尽管他对姝凰,也有利用的成分,但是到底对姝凰,依旧是带着慈爱。“叔父。”姝凰知道朱承袁的坚持,那就改口吧,这只老狐狸,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一刻都不能松懈,也许是比皇上更难对付的角色;幸好,不是敌人,要不是的话,她可得把枕头垫高,好好的想一下,要怎么对付。“好吧,该说的都和你说了,至于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朱承袁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往外走去;这种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好像看破了所有的事情,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一样。但是,姝凰却知道,朱承袁这只老狐狸,怎么会真的风轻云淡呢,要是看破了一切,还会悄悄带兵到皇城这里?他到底是姓朱,这个江山他虽然不再有争夺皇权的心思,但是却不会允许外姓人来夺去这个江山。而姝凰当初有说错一句话,又或者是表现的对皇权有心思的话,那就是朱承袁除掉的对象。她坐在那里,抬起头看着窗子外面,原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从她说出那个计划,去借兵开始,就已经处于被动。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也不是朱家的人,没有人会对她百分百的信任;皇上也好,朱承袁也好,都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只有意琛,他愿意相信她。想到这里,姝凰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就算一切都选错了,只有一件事她选对了,那就是意琛。姝凰站起来,走了出去,这里明明是烟水行,她才是这里的大掌柜,可是满眼的士兵,朱承袁才是这里最大的主子。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才不过走出几步,一个拐弯就看到意琛站在月桂树前,此时的月桂树正开的枝繁叶茂,而且花苞也很多。“叔父没有为难你吧。”意琛走过去,走到她的面前,为她拨开额前稍稍有些凌乱的碎发,这个笨女子,就算她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没有了巧妮和阑珊在身边,就连挽头发这种事情,也不愿意交给给别人,一定要自己来。“怎么会为难我呢,叔父那么好人。”姝凰任由他拨弄着自己额前的碎发,如果是放在从前,她肯定会躲开,然后再狠狠的踹他一脚,不过现在呢,她觉得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真的吗?”意琛可不傻,他一直蛰伏着,给人一种只有漂亮脸蛋却无能的假象,但是内心却能把所有的事情看透,昨晚和朱承袁秉烛夜谈,各自怀着心思,连问话回答都变得规规矩矩;他不知道懋泽听出多少,但是他却听出了不少。“真的。”姝凰不想他担心,露出明媚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她到底不是姓朱,朱家的事情,还是少点掺合吧。只要明天一过,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地,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意琛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拉着她,把她搂在怀中,轻声说道:“没事的,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不知道呀,从很久很久以前,你的眼里没有的事情,我就一直看着你,在旁边,因为的一颦一笑而从容。”姝凰靠在他的胸口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个一成不变的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说这种情话,而且还是脸不红心不跳说着。从她的眼里没有意琛开始,他就喜欢着自己,这种情话,她听着怎么更加像是冷笑话呢。其实,在赐婚之前,她和意琛相处的不多,满心都是懋泽和棉瑜的事情,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这两个人。但是,事实却告诉她,她曾经以为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今生也不过是过客,太多美好的风景,因为她的执着而溜走。其中一个就有意琛。这个隐忍的男人,如果没有玉的误打误撞,没有皇上阴谋般的赐婚,也许意琛还一直很固执的认为,姝凰做那么事情,全部都是为了懋泽;依照他孤高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自己兄弟的女人出手。“这些话,听着怎么假。”姝凰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抱怨着说,但是脸上却不禁露出笑容,这些话虽然听着很奇怪,不过女人嘛,谁不爱听情意绵绵的话呢。“要是假的,就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要相信,再恶心的话,也能说出来,还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那股认真的劲儿,不比在朝堂之上差。姝凰不是普通的女子,并没有在意琛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连忙伸手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而是看着他,然后快速的后退一步,带着各种警惕。意琛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把姝凰吓得后退,难道有哪些步骤做错了,应该不会错才对啊,终日进入倾醉楼,哪些说书人书中的内容,他虽然不屑,却早就背的滚瓜烂熟。有时间,见得台下那些闺阁女子,听得面红耳赤,在那里捂着嘴巴偷笑,他心里也觉得一阵好笑,却不料有一天,进入会落在他的身上,由他的嘴巴再说出来。“我说错了什么吗?”可惜姝凰不是那些女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没有面红耳赤的意思。“我怕你的发誓一旦灵验,一道雷劈下来,伤及无辜可怎么办?”姝凰说的颇为认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她好不容易才重生了,这要是无辜受到牵连而死的话,这冤枉可就大了。“你,你就不能可爱一点吗?”意琛气急,差点把自己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