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很久的时间,朱承袁也带着他的人马来了,全部人都堆在崇庆门,这原本只是一个宫女宫人进出的偏门,如今却成为了最重要的地方。朱承袁骑着马,一路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还没有停下来就对着人群中大喊说道:“我的好侄孙媳妇呢,她在哪里?”姝凰扶着额头,朱承袁觉得她树立的敌人还不够多,非要把她拎出来,转几圈成。“原来你在这里,我可要好好的奖赏里,懋泽说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呢。”朱承袁远远的看到姝凰站在一旁,停了马走过去,朗声笑着说道。姝凰勉强一笑,知道的人觉得朱承袁爽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把所有的功过都推到她的身上。“若非的承袁将军五千兵马,拖住所有禁军,我和意琛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这种功劳,还是不要抢的好,若是成了千古罪人的话,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我的侄孙媳妇真爱说笑。”朱承袁是军人,不拘小节,可没有姝凰想的那么多,他若是高兴了,自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么,现在倒是带我去看看皇上吧。”朱承袁笑完以后,马上就收敛了起笑容,朝着意琛说道。意琛指了一下一旁,虽然是贵宾待遇,可是却被很多士兵监守着,也许这一生,他都没有这么屈辱过,而这一切就是他曾经认为即将要叛变的人,赐予他的。“皇上,你可还记得老夫?”朱承袁走过去,看着皇上笑着说,两人分别也有三十余年没有见,如果不是在这个环境下,各自穿着象征身份的衣服,只怕他们都认不出来。当年朱承袁离开的时候,皇上还是一个皇子,甚至连太子都不是,十多岁的样子,真是风华正茂,心里也没有那么多诡计。“今日朕败在皇叔的手中,无话可说。”“我还是不喜欢你,更喜欢太子那小子,不过太子被你杀了吧,你可以对自己的兄弟下手,所以你的心比我狠。”朱承袁看着皇上,感慨的说着,姝凰在一旁静静的听,这是不属于她的前朝往事,而属于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你没有听信奸臣,没有对慎儿下手,他的儿子们,又怎么会来反你呢?”朱承袁摇摇头,皇上有了君主的心狠手辣,可是却没有君主的睿智,这种多疑的性格,只会害死他。“那太傅带上来。”朱承袁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很快的姝凰就看到太傅像个螃蟹一样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大家的面前跪下来。“能找到他,还是你的功劳呢。”朱承袁看着姝凰说道,他是真心喜欢姝凰这个丫头,如果不是被意琛捷足先登的话,他还真的想抓过来做自己孙子的媳妇。“如果没有将军,就算我知道他在哪里也无可奈何。”姝凰依旧是不邀功,她很清楚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你自己说你的罪状。”朱承袁点了点头,对着跪在脚下的太傅大声喝道,太傅耷拉着脑袋,也许对他来说,今天也是他最狼狈的一天。可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要亲自说出自己的罪状,这可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可是,他这种耍太极的手段,也许对姝凰和意琛这中人有用,可是对朱承袁来说,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朱承袁也不说话,直接走过去,拔出腰中佩戴着的剑,手起刀落,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一个十余岁的男孩,还来不及叫出声来,就倒在地上,血渐渐蔓延开来。姝凰吓了一跳,她虽然心狠,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意琛,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她可以阻止的事情了。意琛把她拉过来,按着她的头扭到一边去,这样的场景,他也不想让姝凰看到。“他好像是你的小儿子吧。”朱承袁面无表情的说着,连剑刃上的血都懒得擦拭一下,继续说道:“一般来说,皇位都是传嫡长子,看来,老夫是杀错人了。”他看着太傅说了一句,然后上前两步,拉过一个二十余岁,长得眉目清秀的男子,手起刀落,直接把他的一条胳膊砍了下来,那惨叫声,不绝于耳。太傅苍白着嘴唇,整个人都在颤抖,可是却依旧一声不吭,他可不傻,知道朱承袁的手段,就算他什么都说了,朱承袁也不会放过他的。“真是一个狠心的爹呀。”朱承袁摇摇头,直接一剑捅到那个男子的腹中,当剑拔出来的时候,那男子弯腰跌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还有谁呢,你那么多个儿子,真好够老夫热热身,可是你的儿子都死光了,这皇位让谁来坐呢?”朱承袁还真的是说道做到,把太傅的孩子,一个一个的拉过来,毫不留情的抹杀,敢对他朱家江山觊觎的人,本来就该付出代价。那些孩子,发出凄厉的求饶声,不停的叫喊着太傅,可是慢慢地,声音就弱了,几乎要听不到。太傅颤抖的身体,让人觉得他在下一秒就会晕过去。“够,够,够了。”再狠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只要超过了,就没有办法承受。“是我,全部都是我,放过他们吧。”太傅闭上眼睛,老泪纵横,曾经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可是却输在了轻敌上,输给了姝凰。“那就说出来吧,可不要让人以为,是老夫在逼你说谎。”朱承袁说着,看了皇上一眼,他的这个侄子,实在是多疑,因此要堵住他的嘴。“皇上,一切都是老臣的诡计,和礼王府没有任何关系。”太傅嘶哑着声音,慢慢的说道。“和皇上说,礼王府想要造反,想要做皇帝的人,是谁?”懋泽在一旁问道。“是老臣。”太傅闭上眼睛,心念俱焚的说着。“出谋划策,想要一步步对礼王府夺权的人,又是谁?”“也是老臣。”“控制太子,想要让礼王府和皇上对抗,然后坐收渔人之利的,又是谁。”“……也是老臣。”皇上坐在那里,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