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检查一下受伤的肩膀,随即捡起地面那块已被血染红了的暗器端详,一会扔下之后,他起身走到门口,发现外面没有异样才来到冷君柔的身边。迷迷糊糊间,他记得有样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自己似乎很口渴,于是逮住猛吸,渐渐地发觉伤口不再那么痛,最后安心地睡去。是她救了自己的吧?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在荒山遍野中,她用怎样的办法拯救自己?另外,她不是应该呆在宫中的吗?怎会无端端出现于此?心中疑团阵阵,他忽然抬起手,粗糙结实的指腹慢慢抚上她的脸颊,但尚未来得及移动,她就醒了,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忍住想逗她的念头,古煊严肃认真地问出,“刚才是你救了朕?你给朕喝了什么药?”刚才给他喝了什么药?难道要告诉他,他饮了她的血?冷君柔不语,继续静静看着他。“还有,你来这儿做什么?”古煊又问,见她仍然不语,想也不想便挥臂将她搂入怀中,抬起她的脸,嘴唇快速覆在她倔强的小嘴上。冷君柔顿时又是一震,奋起挣扎。可惜,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别说她在体形上差他一截,刚才因为输血给他,她根本体力不支。她不禁后悔,自己真的不该救他!不该救这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她真甜!就像是即将熟了的水蜜桃,带着淡淡的青涩,却娇艳欲滴。古煊心头泛起阵阵欣悦,他还惊喜地发现,她的身材比想象中还要好,他可以想象,这袭普普通通的白色裙衫底下是怎样一副玲珑浮凸,性感诱人的娇躯!想罢,他更加高亢。冷君柔就算没经历过这些,也明白怎么回事,内心羞愤猛增,霎时挣扎得更加大力……可恶!冷君柔不再顾虑,抬脚对准他,快准狠地踹去。只闻一声痛苦的哀叫,古煊非但停止强吻,还松开了她,俊颜由于痛苦而扭曲了起来。刚才欲火焚身,在此情况下受到袭击,严重程度可想而知!瞪着他痛苦的模样,冷君柔怔愣着,一会,收回视线,准备朝屋外走。古煊见状,不觉更加恼怒,“给朕站住!”见她没有停下的意向,他唯有使出杀手锏,“朕叫你站住,没听到吗?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胆敢违抗圣命,朕非但要你的命,还会将你的主子一起查办!”果然,冷君柔一听这威胁,嘎然止步了。古煊冷哼,继续命令,“过来!”心里头又是一个震颤,冷君柔稍作思忖后,便也回头。眸中怒气不减,古煊不悦地瞪着她,重新坐了下来,动作非常小心和谨慎。不知所错的冷君柔,恰好看到火就要熄灭了,于是走了过去,拿起一根树枝挑火,顺势在火堆前坐下。不一会,发现古煊也靠近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又想侵犯自己,她整个人顿时像刺猬一般,迅速戒备警惕起来。这又是引起古煊的大大不悦,没好气地哼了出来,“你放心,朕那个地方才被你踹过,就算朕真的想,也有心无力。”戒备之心悄然放下,冷君柔娇颜一瑟,内心忍不住冷哼,他要是能自重,根本不会受此伤痛。“你还没回答朕,今天出来做什么。”他再开口,语气透着压抑的怒气。冷君柔自知无法隐瞒,便也干脆道出,“今天是奴婢娘亲的生忌,奴婢得到德妃娘娘允许,出宫拜祭!”古煊一听,眼中即时闪过一丝错愕!今天,居然也是她母亲的生忌!略微按住震撼,他又问,“你跟随德妃多长时间了?”“大约一年。”冷君柔还是很快回答。一年?真的只有一年?古煊剑眉挑起,继而,转开话题,“你今天救了朕,朕想给你奖赏,说,你要什么?”“奴婢恳请皇上对德妃娘娘好一些,德妃娘娘是皇上的人,理应受到圣恩。”冷君柔不知他心中想法,照直应出。“朕还以为,你会叫朕对你好!”古煊下意识地嗤哼,语气有点酸酸的。冷君柔一怔,随即也转开话题,“皇上出宫不带侍卫的吗?”内心依然说不出的憋闷,古煊不再吭声,退到一边背靠墙而坐,还慢慢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传出一阵略显急促的鼻鼾声。他睡着了!身为皇帝,应当拥有很高的警惕性和防备心,可他……就这么放心地在荒野熟睡!在一个不甚认识的“宫女”面前睡着了!他是太累了呢?还是太过信任自己?冷君柔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焰火,闪亮的火焰照在她的脸上,那儿,布满了片片思云。夜,渐渐转深,也越来越静,只有火烧木柴发出的兹兹响声,间中还夹杂着古煊轻微却急促的鼻鼾声。冷君柔本想努力支撑,奈何太过疲惫,终究体力不支,只能看着火苗在自己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不见。待她睁开眼时,发现跟前的火堆已灭,化成了一堆余烬。屋内却很是光明,原来,天亮了。不过,古煊不见了!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只有她一人!心头窜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慌和担忧,她赶忙冲出屋外,沿着周围四处寻找,但都没有结果!她还去过昨天打斗的地方,发现那些尸体都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他去哪了?不会又遇上敌人了吧?不过,敌人要是抓人,应该连自己也一起掳走的。莫非,他回宫了?那他为何不跟自己说一声?何解不带自己一起回去?不,他是皇帝,是一个高高在上、狂妄倨傲的皇帝,不跟自己辞别,不带自己走,也并不出奇!所以,自己不该再留这儿,不管他是否先行回宫,又或者是……被敌人掳走,自己当务之急,都该先回宫!皇宫。古煊的寝宫里,太医正为他检查处理伤口,蓝子轩也在旁。只见蓝子轩眉头深锁,面色凝重担忧,“皇上,今后您再去拜祭宁妃娘娘,一定要带侍卫前往才行!”古煊不语,脸上的阴沉表明了他的怒气。昨日是母妃的生忌,母妃喜欢莲花,去世之际曾跟父皇请求希望安葬在城外的莲花庵。以往每逢母妃的忌日,父皇总会带自己前往莲花庵拜祭,自父皇驾崩后,只有自己去,头几年都会带上一队侍卫,这两年便只身独往,因为不想自己悲伤哀痛的一面被外人看到,不料,这给有心人提供了一个刺杀的机会。古煊沉思期间,太医已治疗完毕,神色宽松地做出汇报,“皇上中的暗器被抹过毒性剧烈的蛇毒,幸亏被及时封住穴道,毒液侵入体内不多,加上良药解毒,因此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肩上的伤口只需按时敷药,且别沾水,数日后即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