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想到会被逼婚,她竟然不生气,还觉得好笑?叶忻沫忽然发现,她的潜意识里竟然觉得被逼婚都不算是一件过分的是,只要对象是……天哪天哪,太不对劲了,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这下,叶忻沫怎么都笑不出来了。留意到她微变的神情,徐清儿忍不住关心道:“忻沫,你怎么了?”叶忻沫连忙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啊。其实我是在想,等你孩子出生的时候,差不多该是夏天吧。”提到孩子,徐清儿的注意力立刻便被转移了。摸了摸仍旧平坦的小腹,她的脸上扬起一抹期待而又幸福的笑容。“是啊。孩子长得很快,过不了多久,就会走路、会叫人了。”叶忻沫不动声色地松口气,再接再厉地继续转移话题。“你们有想过孩子的名字吗?”“还没呢。”徐清儿笑道:“反正时间还长,我打算和天给孩子取一个好名字。”“嗯嗯。”叶忻沫点头表示赞同。“名字可是伴随一生的,是该好好想一想。对了,你们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问题一出,叶忻沫暗自得意地心忖着自己话题转移得够巧妙。“当然男女都一样了。”徐清儿哑然失笑。“女孩的话,我可以教她琴棋书画,叫她针线活。男孩的话,可以让天教他武功。不论是男是女,我们都要让他们读书识字,不用学富五车,只要他们学会做人的道理,拥有该有的学识便是。我们只想让孩子普普通通,快快乐乐。”闻言,叶忻沫看着她的小腹,感叹道:“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那是自然了。”徐清儿若有所思,忽然道:“忻沫,若是我们真的把你绑了送到喜堂,你会不会恨我们啊?”“……”叶忻沫那叫一个无语。她刚刚还在自鸣得意呢,现在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啊!她缓缓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咳……我忽然想起早上晒出去的被子还没收,我先回去收被子了。”语罢,叶忻沫转身就溜。这个太阳还挺大的点回去收被子?太扯了吧?不管了不管了,她先撤了再说!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徐清儿只是笑笑,接着便低头继续忙活了。江湖四怪已不在山庄里,易水柔的又账算不成,加上徐清儿也学会了调侃人,叶忻沫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再想想之吵完架后前沉着脸色的季东阳,叶忻沫觉得自己还是回房发霉比较适合。这些个人,为什么偏偏总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岔子啊。其它人就算了,原以为徐清儿那儿至少能算得上是“避难所”,但是一想到徐清儿方才在想着将自己绑了送进喜堂的可行性,叶忻沫就一阵毛骨悚然。有些气闷地走回去,叶忻沫在院门外听到连忙隐隐传来的刀剑舞动声。心生一丝疑惑,叶忻沫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一走到院内,叶忻沫便被那周身银辉的如芒长剑给晃了眼。那剑若游龙一般有着气贯长虹的姿态,身穿浅灰长衫的男子将此剑舞得嘶嘶破风,颀长的身姿轻盈如燕,乍看之下似足不点地。那浑然天成的斐然之气,使得俊逸的男子飘飘有出尘之表,仿佛九天之上的清姿谪仙,荡涤凡俗于飘然之间。一阵剑气挥过,弄得男子附近树上的树叶簌簌作响,叶忻沫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眼前的画面,看着她有小许的震撼。易水寒在她的心目中一向雍容闲,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如此的帅气潇洒。天哪天哪天哪!她是在对他犯花痴啊。明知是如此,但是叶忻沫的双眼一直停留在易水寒行云流水的风姿之下,无法挪开。稳稳地一个收尾,易水寒将剑负于身后。缓缓转身,他将视线投于叶忻沫的身上,静静的看着她。对方的眸光依旧沉静,叶忻沫却能从中看出那抹温柔与情意。按照平时,她应该早就落荒而逃了,但是今天,她似乎被他给煞到了,脚下有些无法动弹。此刻,她竟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使得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飘飘然了。见叶忻沫神色有些怪异,易水寒的眼底闪过一丝怔愣。抬起脚缓缓走到她的面前,问道:“方才去哪了?”易水寒的嗓音清冽,似水如歌,十分的动听。叶忻沫愣了愣,才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先去找了水柔,然后又去清儿那里和她聊了一会儿。”话说完,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去哪干什么要和他报备啊?易水寒点点头,道:“跟我进去,有东西给你。”语罢,他转身便走。察觉到叶忻沫似乎还没有跟上,他在离她几步之遥处停下,催道:“沫儿,过来。”闻言,叶忻沫双目一瞠,颤声问道:“你……你叫我什么?”沫儿?她确定自己是没有听错的。好像只有她的干娘会这么叫她,但这易水寒是什么时候跟裘莲英学的啊?况且,这么称呼未免也太亲昵了吧!见叶忻沫反应如此之大,易水寒早已在意料之内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不多什么便又转身往无忧居里走去。后面的叶忻沫气闷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她刚走进门,易水寒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绣着浅红色纹路的黑色包裹。走到叶忻沫的面前,易水寒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这是药谷差人送来的。”将那东西接下,叶忻沫心里很是困惑。她前脚才离开没几天,药谷后脚就送东西过来了,难道这里面是什么重要的玩意儿吗?手中的触感摸着是软软的,像是布料之类的,也不知是怎么东西呢。这样想着,叶忻沫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就直接将其解开来了。一解开包裹,叶忻沫就看到了一块无比熟悉的素白布料。不对,应该说,这是裘莲英亲手为她缝制的御寒里衣。捧着手里的东西,叶忻沫觉得自己的心口微热,就连眼眶都有些暖暖的。这种在外有人挂念着的感觉,真好。易水寒虽不知什么,但是此时的情况,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看到叶忻沫看着手里的东西面露一丝感动,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让她想念起了药谷里的人,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拿着手中的东西,叶忻沫不多做停留就回了屋。将里衣宝贝地放进衣柜里放置好,叶忻沫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呆坐在床沿许久,她徐徐地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