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易大庄主的眉心微拢,心里开始冒起了酸水。原以为这个小女人看到自己回来会松口气,但是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是问别的男人。他,很不高兴。见他皱眉,叶忻沫以为陌愆的状况不乐观。心下一沉,忽而将话题一转,道:“对了,你快告诉我,你是要怎么医治陌愆?”这下,易大庄主就更不高兴了。反问道:“这很重要?”“这当然重要了,若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医治他也没有关系。但是若是这样会威胁到你的生命或人身安全,我管他去死啊!”抓狂地说完这一串话,叶忻沫美眸一眯。“你别告诉我你要反悔了。”叶忻沫话语中的护短意味,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内心沉郁的易大庄主,忽然就豁然开朗了。而且在隐隐之中,他似乎摸到了叶忻沫的心思。这个小女人,感激于陌愆为她所做的牺牲,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是希望陌愆活着的。然而她也在告诉他,她是一个会护短的女人。若是威胁到他,她宁愿他不要去做。其实,若他有心反抗,陌宇要要挟到他,绝对不会如现在的这般轻易。他只不过,是看出这个小女人对那个陌愆有些在意。就是因为如此,他反而不能让陌愆死。若是陌愆就这样死了,叶忻沫反倒会一辈子都记得他。易水寒在心中暗暗盘算,一定要治好那个陌愆。事成之后,再带着这个小女人回庄,让她永远都见不到他。以后,也再也不会想起他。想到这,易水寒这下已经是完全想开了,加之想到了以后两人的美好生活,心情也是大好。因此,他觉得满足叶忻沫的好奇,也没有什么不好。“你说什么?!!”济和医馆的某个房间内,响起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声。叶忻沫插腰瞪着易水寒,不敢置信于自己方才听到的话,于是再问了一遍:“你说,你要把血蛊转移到自己的体内?”见易水寒点头,叶忻沫不管不顾地大声嚷道:“易水寒,你是想不开了还是怎么的?你的脑子秀逗了吗?竟然打算把那玩意儿移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你就是活腻了也不带这样的啊,告诉你,我才不准你这么做……”易水寒自小父母双亡,身边最重要的,就仅有易水柔一个妹妹。他从小就成熟懂事,更承担着他承担不起的责任,将易水柔带大。易水柔,对他关心崇拜,一直将他当成依靠。然而叶忻沫这个女人,此刻却在教训一个孩子一般,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着对他的不满与责备,好像他做了任性不懂事的事情一样。然而,他却很是高兴。看易水寒被自己骂着骂着却忽然笑了,叶忻沫立刻噤声,心忖着这男人是不是傻了。叶忻沫不说话了,易水寒这才轻轻一笑,好脾气地问道:“不接着骂了?”叶忻沫被他温柔的笑容迷了心智,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回想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悻悻然道:“不管,反正我不准。”第一次见到叶忻沫态度强硬,易水寒却觉得她很可爱。当然,他很清楚,叶忻沫只不过是担心罢了。她的用意与态度,对他来说都很受用就是了。反正他拿这个小女人没办法,打心坎里都想要疼爱她。若是她想要爬到他的头上来,他也不会有二话。而叶忻沫不知道,自己今日所表现出的不一样的一面,让某庄主有了向妻奴发展的趋势。易水寒伸过手去,拉下叶忻沫撑在腰上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然后,他将双手覆上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几年前,我曾医治过身中血蛊之人。”见到她不敢置信的神情,他补充道:“那人就是东阳。”“什……什么?!!”叶忻沫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你说季东阳中过血蛊,这是怎么回事?”易水寒面露一丝不自在。“那是一个意外。”“意外?”易水寒的回答让叶忻沫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意外?这是什么答案啊?“咳……当时我在研究血蛊,他不甚碰到,然后……”后面的话,易水寒就没有接着说了。“……”叶忻沫的额际有一滴冷汗划过。这,还真是个意外。还有,易水寒喜欢研究的程度,其实和那个君无常有得一拼啊。不过话说回来,季东阳家伙当时那样未免也太悲催了吧。不过,既然易水寒说他有过医治的先例,这么说来,他当时也是将季东阳体内的血蛊移到自己身体里了。但是,叶忻沫还是很担心,易水寒会出什么事。“血蛊在你的体内,不会有事吗?”易水寒摇摇头,将实事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我的血中含有剧毒,那种毒物进入我的体内,只会被我的血液反噬,最后就会消失。”叶忻沫听着有些似懂非懂,但是确定易水寒不会出什么事情,便放下心来了。两日过后,陌宇忽然出现,用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易庄主,你有友人前来拜访,不知你可否亲自去迎接一番?再拖下去的话,我那几个不争气的手下怕是要小命不保了。”留意到叶忻沫的纳闷神情,易水寒转过头去,对她解释道:“应该是东阳他们。”闻言,叶忻沫心里一喜。易水寒自封内力,虽然陌宇这段时间没有为难他们,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没谱,就怕陌宇忽然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现在季东阳来了,至少可以多一个保障啊。思及此,她便道:“那你先去看看吧。”在某些方面,叶忻沫还是很自觉的。即使易水寒和她一起被困在这医馆中,陌宇还是对他有所忌惮。但凡他派人请易水寒去给陌愆看诊,便会让人对她严加看守。易水寒点头,直接越过陌宇,便走了出去。见状,陌宇摇摇头,露出有些啼笑皆非的神情。明明他才是那个处于上风的人,但是在易水寒的面前,他总觉得自己是处于弱势的一方。看陌宇站着不走,叶忻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手也给他倒一杯递给他。“开始准备逃命了吗?”陌宇接过茶杯,挑了挑眉。“你知道了?”一开始的对话,就是莫名其妙的,但是这二人心中都各自有数。“若是他的那点心思都猜不到,我怎么配待在他的身边。”拿起桌上的杯子送到嘴边轻嘬一口,叶忻沫便将其放回到桌面上。“陌愆……情况怎么样?”“还能怎么样?”陌宇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跟等死差不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