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狼族的奸细（1）

或慈冷笑着看向了狼王，她的唇角放佛被一种隐形的力量所牵引着，慢慢地向耳际延伸上去。“哈哈，你是狼王，但却没有任何能力去救你的亲弟弟，口口声声守护着禁地的秘密，却道貌岸然地将他一家赶尽杀绝。即使将他逼到了末路，还要上前插上一刀。”或慈突然一把甩开了羌我，她一步一步地朝着狼王逼近，身边的士兵们也围在她周围，行成了一个空白圈，随着她朝前挪动着，这个时候，狼王并没有下令抓捕她，所以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为了狼王的安全，也只能如此了。狼王冷冷地望着或慈，他的唇角微微搐动了一下，他知道或慈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他也知道，或慈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那就是对尹谷一家永远的愧疚。但他更知道，接下来，便是真相揭开的时候了，所以他不会多言，相反，他要让或慈说得更多。“若是要害死你们，单凭祖训，他便是应该被处死了。而我又何必跟元老们求情，放弃祖宗定下的规矩，放他出洞？”狼王平静地说道。“啊，对啊，我忘了，每次说到这里，你都会辩解这些不是你做的对吗？哈哈哈哈，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纵然不是你做的，但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身处绝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哼，不处死他，却在将他割舌剜眼之后，再赶出狼族。你以为，这就是最大的恩情了吗？你知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战绩累累的大将军，这是一种多大的耻辱？你又知不知道，在那冰天雪地里，我们一家是如何在求着生存？”或慈厉声道，此时她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一股熊熊的烈火，而头却微微地低埋着，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狼王，神情看上去越发地狰狞起来。“我说过，我找过你们……”“算了吧！事实就是事实。不论如何，在你们口中的虎族是多么地卑鄙无耻，可把我养大的却是他们！“然后扭曲事实，告诉你，杀父仇人是我对吗？”狼王冷冷地说道。“对！不论你有没有参与，造成我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无疑！”或慈大声说道，随后，她的语气又突然柔和了起来，但已经有些变形的面目却与此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所以，我从小到大的唯一目标就是，报仇！杀！了！你！”“所以，你混进了狼族。而本身就是尹谷女儿的身份，让你的出现更加地真实。”狼王说道。“怎么可能！”一旁的羌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慈儿，你别胡说了好吗？你进入狼族纯属就是意外，你别因为孩子的事而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好吗？”“我知道！”兴许是听到了“孩子”两个字，或慈的神情立刻变得悲痛起来，她看着羌我，颤抖着说道：“知道那种看着家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吗？知道那种看着他们的尸首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吗？这种感觉，我经历过两次，是两次啊，羌我！”“我懂，我都明白，所以不要再说了，好吗？”羌我又何尝不知道狼王想要知道真相的意图，但看着或慈这样失控下去，他的心真的很痛，他不想痛失爱儿的同时，还失去了或慈。所以，他终于还是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了或慈，制止了她的说话。“可你跟亦佐认识的时候，可只是个意外！难不成亦佐也是你的内应？”狼王却根本没有顾忌这些，而是一字一句地问道。羌我有些愤懑地朝着狼王望去，却在接触到狼王锐利的眼光后，变得无能为力起来，他只得紧紧抱住或慈，一言不发地期待她不要再回应下去。或慈的神情又因为狼王的话起了一些反应，她神经质地大笑了几声后，说道：“你以为你的正直无私会让你名垂不朽，族人奉若神明么？你怎么就知道狼族里有没有巴不得你早点下台的人呢？”此话一出，在场不禁是一片哗然。或慈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这摆明就是说狼族里面有奸细嘛。狼王的眉头微微一挑，心道这或慈果然知道一些事情，他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看向了四大家族的人，每位长老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诧异，甚至是吃惊，一时间，他也分辨不出来，这奸细到底跟他们有没有关系。但很快，族里便有人高呼道：“你本就是一个骗子，骗子的话，我们又怎么会信！”“对！她不配做我们狼族的人，将她赶出去！”“那亦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我早就说亦佐有问题了，说不定就是她俩勾结好了，让亦佐带她入洞，之前什么陷阱之说都是假的。”“对啊，而且，她都说了自己是来报仇的，谁知道她这话是不是真的！大家说，对不对啊？”“就是……”“我不许你们侮辱佐儿！人都死了，这样有意思吗？”听到大家这话，尹诺不禁愤怒地说道，“若是说或慈到狼族来是有意图的，那佐儿的意图是什么？她在这里呆了十年啊，十年里，她是什么样，你们都有目共睹，若是她跟或慈早就勾结好，为何不在自己来到狼族后，便开始行事？而且，最后，或慈还背叛了亦佐。请问，如果是两人是同党，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除非是她们有着共同的意图，而那意图突然发生了分歧。可这亦佐是人，跟我们瑛华山的任何种族都没瓜葛，她能跟或慈有什么关系？”“殿下，共同的意图，有时候不见得是同一件事。这或慈是为了报仇，这亦佐却是为了禁地之事，一个人若要达到目的，潜伏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是这亦佐引来了龙族和虎族的，不是她，我们狼族会遭此劫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苏长老冷静地说道。听起来，他的话很是中肯，所以，此言一出，便立刻受到了大家的认同。“是啊，大家也别偏离了主题，之前好像是在说亦佐——啊，应该是书尧姑娘的事，如今，事情已然发生，念在你救了我族大巫师葵羽的份上，我族也不再追究，所以，且不管你是不是奸细，都跟我族没有关系了。既然，你们不是我狼族之人，还请姑娘和龙族二皇子，早日离开我族。”元长老也紧随其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尹诺愤愤地朝着他们望去，明明在说着或慈，怎么又扯到了亦佐的身上？即使她现在人已不在，但自己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去污蔑她。但狼王在听完两位长老的话之后，却是眉头一抬，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苏长老，按理说，苏长老的性子从来都是讲究中庸，今日这样突然针对某一个人，却实属例外，为何，自己会有种他想要转移话题的感觉呢？书尧见矛头又指向了自己，心中不禁又是一冷，即使她不怪大家对自己的偏见，但这样屡次被人污蔑却着实不是一件爽心的事，好在自己现在早就淡泊了一切，除了跟冥夕在一起之外，其他的事在她眼中也都不过是浮云罢了。想到这一点后，书尧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望了望那已经神情恍惚的或慈后，正欲狠心抛却所有的一切，跟冥夕一走了之的时候，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迎上了或慈的目光。此时的或慈，在看到书尧后，原本狰狞的脸上，突然被悲痛所取代，她幽怨地看着书尧，带着啜泣，轻声道：“对不起佐儿，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陷入这种地步的。”看到她这样子，书尧觉得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赶紧摇了摇头，冲上前去，难过地握住了或慈的手，可纵有千言万语，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回应了一句：“我不怪你，真的！”书尧心疼地看着已经变得神经兮兮的或慈，纵然她错了太多，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本就不公平的身世所造成的。所以，看着或慈近乎快要分裂的样子后，书尧真有一种带着或慈离开这里的冲动。可书尧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才是她的家，就算她或慈被这里的所有人所鄙弃，但却有一个真正爱着她的羌我，只不过，狼王他——想到这里，书尧倒吸了一口冷气，狼王的意图很明显，所以即使他真正心疼或慈，但眼下也不得不为了真相而将或慈逼上绝境，因为或慈说的话，很大可能会牵扯到狼族内部的隐患。若是能找出幕后之人，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我！”或慈甩开了书尧的手，突然笑着放大了声音：“之所以能跟亦佐认识，并且来到狼族，这都是拜一位大人所赐啊！”或慈露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此时的她，俨然已经分裂成了两种性格，一个是痛苦之极而变得卑微的她，一个是愤怒之至而变得仇视所有人的她，而不论是哪一个，都变得毫无理智可言。此时的或慈，正是那个后者，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敌意的她，不会想到狼王的话是在激将她，而此刻充盈在她心中的，唯有用尽一切方法报复所有人的冲动，而这种冲动，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则变成了要将所有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一吐为快的行为。或慈狂妄地大笑着，随后，她迈着不规则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四大长老的面前，用着一种如同看着猎物的目光，挨个儿地端详着每个长老，口中呢喃道：“你们说，会是谁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