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带着木七在林子里找到了躺在地上熟睡的小老头,小老头就是一个天然毒物,就这么直接睡在地上,蛇虫都避着他走。木七轻轻的晃着小老头:“老头,老头,你快醒醒。”木七叫了好一会,老头才气呼呼的醒来,口气很不好的说道:“臭丫头,别吵,老头困死了,容老儿再睡会。”小老头说着,把身子侧到一边又继续呼呼大睡。木七还想晃他,巨蟒却咬着她的衣裳往一边拉,木七被拉得没法,只能站起来跟着巨蟒走,走了十几步,就见地上盘着大捆大捆的老藤条。这些滕条很光滑,有人手腕粗,最关键还特别长,垒在那,不少比木七的个子还高。木七望了眼小老头,走过去从他的包袱里拿了一件衣裳盖在他的身上,还不忘道谢:“谢谢你老头。”小老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巴轻哼了一声。木七笑笑站了起来,有小老头这个山大王在,真是帮助他们不少。木七出了林子,叫了二三十人进来搬藤条,不时的嘱咐这些人动作轻些。小老头装作熟睡翻动了一下身子,眼睛还是一样紧闭着,可是嘴角却是上扬着。木七查看了一下小老头砍的这些藤条,足够长的有差不多二十几条。木七命人把藤条的一头绑在大树上,一头放了下去。剩下不够长的,木七命会编织的人,织了一个长宽各一丈的大篮子。藤条很粗,结实度并不比铁框差,随着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木七不愁没人能拉得动大篮子。命人把铁框换下,用四根铁索,吊着大藤蓝放了下去,这样运载能力可以提高好几倍,加上私兵们买力,人手也足,用时也缩短了不少。青城山这边私兵在卖力的往上拉同伙,都城这边的菩提庵,袭贵人在禅房里静坐着,混然不知,自己辛苦筹备的私兵营被掏了个空。这日皇后和淑贵妃带着妃嫔们上山拜菩萨,袭贵人还是和往常一样闭门不出。淑贵妃听儿子说自己被罚禁足是因为定王派人去查探钟离昊的院子,他自然不能让定王一个人探到秘,只能也跟着派人进去,却不想中了钟离昊的埋伏。淑贵妃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认为是定王连累了自己的儿子,她这股子气憋着没气撒,来到菩提庵,就想到在此处清修的袭贵人。定王她不好出手整,整整个小小的贵人的权力她还是有的。皇后和众嫔妃亲临,菩提庵的一清师太,领着众尼姑在门口相迎。淑贵妃目光在众尼姑身上扫过,眼神冷冽的问道:“人可是都到齐了?”一清师太低着头,想了想说道:“除了清修的静安师太,众尼都已经到齐。”静安师太是袭贵人的法号。淑贵妃冷笑:“那就是人没到齐了,皇后娘娘亲临,一清大师你如此怠慢,可知该当活罪。”一清大师双手合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赎罪,静安师太只是在菩提庵清修,并没有皈依菩提庵门下,一清也不好用菩提庵的规矩管束。”淑贵妃翘着兰花指:“哦,那就是说袭贵人没有正式出家咯,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亲临,她一个贵人,更该前来跪拜才是。”一清大师有些为难的望着皇后,皇后只是淡淡应道:“去吧。”皇后的面色很平静,根本让人瞧不出喜怒。袭贵在在菩提庵已经二十年,自然也有自己的势力,前来通传的人没到,外头的事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袭贵人捻着佛珠,淡淡的说道:“还真是本性难改,她就那么确定她的儿子能坐得上皇位?也有二十年没见了,老身还真该去会会她。”袭贵人说着,面容安详的站了起来,只是仔细望会发现,她刚才捻着的佛珠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嗤嗤,瓷盘里的五彩蜥蜴看到袭贵人站了起来,发出强烈的嗤嗤声,袭贵人有些恼道:“小东西你再乱叫,老身把你扔下山去。”这小东西这两日一直吵个不停,弄得袭贵人心里有些慌慌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五彩蜥蜴被袭贵人这一声呵,安分了不少,袭贵人满意的出了禅房,却不知道她刚走没多远,五彩蜥蜴又开始躁动起来。袭贵人刚走到拐弯处,就和一清师太派来的人碰了个照面,袭贵人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手上捻着佛珠,跟着那人往前走。皇后的车驾在山门处,离袭贵人的禅房有一段路,袭贵人一边捻着佛珠,一边慢慢的走着,这一走就走了两刻钟。山上风大,淑贵妃拢紧了身上的披风,面色有些不好,她认为袭贵人一定是故意怠慢的。年岁大了,不禁风吹,淑贵妃站了一会就觉得身子不适,可是话是她说的,也不好又改变心意进去。只能硬撑着,斜眼望着边上的皇后,见她面容淡淡,喜怒不表,淑贵妃在心里鄙夷,几十年了,还是这么能装。远远,穿着一身尼姑袍的袭贵人终于姗姗来迟,袭贵人走来,双手合十,对着皇后和众人说道:“阿弥陀佛,贫尼静安见过皇后,淑贵妃,静妃,各位娘娘。”袭贵人一见面就用出家人方式见礼,让淑贵妃一肚子的火气也不好发。只是嘲讽道:“袭贵人的架子真大,要不是派人去请,只怕都不愿意来了。”淑贵妃望着袭贵人唯一满意的是她那满面的老态,想必山里的日子非常清苦,想到这些淑贵妃心里又好受了些。袭贵人并没有反驳,只是双手合十满面虔诚:“贫尼二十年前自请到菩提庵清修,就已经不是什么袭贵人。”一清大师见淑贵妃面色不善,怕起什么冲突,站了出来说道:“皇后娘娘,淑贵妃,还有众位娘娘们,时辰不早了,还请先进庵。”皇后点点头:“有劳师太了。”说着在一清师太的引领下进了菩提庵。静妃对袭贵人了解不多,袭贵人之前在宫里就不太和人相处,静妃和她说过的话一个巴掌也能数得清。她很不了解,一个生了皇子的女人,为何选择在山上过这样清苦的日子。静妃这样想着,忍不住多望了袭贵人几眼,袭贵人也抬头望来,正对上静妃那探究的目光,眸色一收,又是一副出家人的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