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书房和寝室又是王府的重地,他平常放物、摆设都留着心眼。就拿抽屉里压东西的玉麒麟来说,他习惯把麒麟的头往左边侧,可是这会麒麟的头正冲着他的方向,显然底下的书信有被翻动过。瑞王的手停在半空,眼睛往四处望去,钟离子仁看到瑞王的面色变了,也变得警惕起来,从地上站起,伸手摸着腰间的长剑,往瑞王的方向靠拢。“父王,接着。”钟离子仁抬脚把放在边上的长剑勾起,扔给瑞王。瑞王伸手把长剑接住,对着空空的书房喊道:“谁,给本王出来。”木七就在隔壁,把书房的动静听到清清楚楚,原本以为瑞王不会觉察异样,等待时机拿了画轴就可以逃出去。却不想瑞王警惕性极高,居然这么快发现了不同,木七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画轴,她必须要在侍卫围拢过来之前逃出去。木七想着伸手猛的把画轴扯下,寝室和书房本就是一墙之隔,加上这画挂的位置正好是对着书桌的位置。木七这边刚有动静,书房这边的瑞王就反应了过来,抽着长剑往墙壁刺去。就在长剑要接触到墙壁的时候,原本隐在暗处的钟离昊,也忽然出手,举着长剑向瑞王劈去。瑞王大骇,身子往后退,原本要刺墙的长剑也抽了回来,在头顶处把钟离昊的长剑挡住,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父王,你没事吧?”钟离子仁一边说着,一边提着长剑加入了缠斗。瑞王武功不错,和钟离昊周旋着,对着钟离子仁说道:“为父没事,寝室有人,你快命人,把贼人拿下。”瑞王说着,一脚踢在书桌上,书桌上的杯盏掉了一地,发出噼啪的响声。书房的动静很大,马上的引起了院子里侍卫的注意,只听院子里响起了一声喊叫:“有刺客,有刺客。”接着就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木七这会已经把画轴拿到,听着隔壁的打斗声,知道钟离昊并没有离开,木七伸手在墙上拍了两下示意,身子便飞快的往窗口跑去。这时身后传来呯的一声巨响,钟离子仁的声音传来:“想跑,没那么容易。”话音刚落,几道暗镖往木七的方向飞去。木七身子往边上一歪,灵巧的把暗镖避过,抬起手上的袖箭也朝着钟离子仁射去。钟离子仁挥着长剑,铛铛的把袖箭打落,身子步步往木七的方向逼近。“你是何人,为何夜闯瑞王府?”木七面向着钟离子仁,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离窗户的距离,身子一步步的往后退。钟离子仁也感觉到了木七的意图,挥着长剑飞身跃起,冷声道:“想跑,只怕没那么容易。”木七听着声音,知道侍卫已经渐渐围拢过来,她并不想恋战,手摸到了一个小包,催动内力向钟离子仁撒去。钟离子仁感觉到木七动作的怪异,心里一惊,身子快速的往后避开,就见自己刚才停留的地方飘舞着白色的粉末。钟离子仁用袖子捂着口鼻,等待着粉末散去,木七趁着这个空档,用身子把窗户撞开,逃出了寝室。钟离子仁见了,追了过来,站在窗户前往外看,不过是瞬间,早已经没了黑衣人的影子。钟离子仁重重一拳砸在窗棂上,冷喝道:“来人,追,一定要把贼人找出来。”“人呢?”钟离子仁话音刚落,瑞王也走了过来,面色铁青,一手扶着受伤的手臂。钟离子仁见了忙迎过去:“父王,你的手?”“无碍。”瑞王说着,一眼看到墙上还在晃动的线条,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对着身后喝令道:“追,抓不到人,提头来见本王。”侍卫头领领命,一时间王府里四处亮着火光,侍卫们在王府内四处搜寻着,而这时他们在要找的贼人,钟离昊和木七,早已经利用夜色的掩护,飞出了王府的范围。原来,钟离昊听到木七的敲打声,就知道她已经拿到了东西,下手更是猛了许多,瑞王武功在钟离昊之下,很快就被钟离昊伤了手臂。钟离昊也趁着这个空档冲出了书房,正好站到寝室的窗户外边,把撞窗而出的木七接住,默契程度就像事先演练过千百遍一般。钟离昊抱着木七回到静墨轩,木七献宝似的把画轴杆拿出:“你看看这个。”钟离昊伸手把画轴杆接过,只见这画轴杆和普通的画轴杆相比并不出彩,只是普通的木雕,上头甚至没有镶嵌宝石。钟离昊仔细的在画轴杆上摸索着,忽然看到一处雕刻有些突出,钟离昊伸手按上去,只听啪的一声响,画轴杆从中间弹了出来,露出一截黑色的牛皮纸。钟离昊伸手把牛皮纸抽出,望着木七笑道:“眼光不错,这下瑞王叔只怕要发狂了。”木七也笑着把藏宝图拿过来:“你这王叔可真够狡猾的,要不是我刚好躲到了下头,只怕也是发现不了。”木七说着把藏宝图摊在桌上:“第五张了,其它的你可有眉目?”钟离昊伸手抓住木七的手,望着桌上的藏宝图,刚知道自己活不长的时候,他真的很沮丧,甚至还做了把自己喜欢的人推开的蠢事。这会牵着木七的手,望着收集回来的藏宝图,钟离昊只感觉着自己的人生冲满了希望。“风情在南疆探知,南疆皇室曾因一件宝物发生过内讧,本王猜测极有可能就是藏宝图,等都城的事处理妥,我想去一趟南疆。”钟离昊的想法和木七不谋而合:“也好,小老头身上的毒拖延不得了,正好可以去找找阴阳花。”“对了,皇上要见龙傲天,你打算怎么办?”木七说着转头向钟离昊望去,只见他也望着自己,四目相对,木七感觉到钟离昊的眼眸里有一道亮光闪过,就如一颗亮眼的星辰落入了幽黑的湖面。木七感觉到心头一震,一种悸动带着电流弥漫着她的全身。钟离昊伸手把木七抱住,低头印上木七微凉的双唇,温柔的亲吻着,双手在她腰间摩挲,仿佛想要把她揉碎,镶进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