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听了户妈妈话皱眉:“画像,为何要画像?”户妈妈也是摇头:“老奴也不知,问画师只是说,宫里统一安排的,说各府的小姐都要画。”木七想了一下,如今北疆国和亲的人选未定,想也是画像在宫里备档,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木七猜得没错,画像的晃头的确是要帮北疆挑选和亲的人选,但是木七却是不知如今和亲一事,已经落到了定王的头上,他不过是寻了一个合适的由头来谋私。鸿雁楼,被钟离昊压榨了一夜的钟离子然,呼朋喝友在天字间饮酒猜拳,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戌时才醒,想到和钟离昊的约定,钟离子然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就出了天字间,往楼下走去。戌时虽然已经过了饭点,可是鸿雁楼里依然有不少人在饮酒做乐,大厅的正中,一座席面上,坐着好些个身着锦缎华服的公子哥,只听一个身着圆福暗纹锦衣的男子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可听说,今日皇上让宫里的画师,给各府贵女画像了。”边上一个稍瘦一些的男子应和道:“我也听说了,我娘还因此事高兴了许久,一直缠着我爹,要他想办法,把画像拿回府看一下,就想给我选媳妇呢。”男子刚说完,就感觉身子被人拎起,身后一个声音传来:“画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钟离子然蹙眉,也不知道为何,他的感觉很不好,总感觉他父王不是只是想知道木七的身份那样简单。男子被拎着,衣领卡着喉咙,难受得他咳嗽了好几声,伸手拉着衣领喘息着,一边往回望去:“你谁啊,快放小爷下来,仔细小爷揍你。”钟离子然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隔壁桌的一个男子率先认出钟离子然来,站了起来对着钟离子然恭敬的作揖道:“见过世子爷。”被拎着的男子吓得手一松,差点没被勒断气,忙伸手又把衣领拉住:“原来是世子爷,小人不知是世子爷,世子爷赎罪。”钟离子然用力晃了一下男子:“少废话,快说画像是什么时候的事?”男子有些脑袋缺氧,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起来,倒是边上的伙伴出声道:“回世子爷,是今早巳时,皇上给各府都派了画师。”钟离子然听了面色一变,手一松,把男子扔回椅子上,不顾男子因为晃动太大,身子偏离了椅子,一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钟离子然坐着马车直接去了刑部,跑着去了钟离昊办公的屋子。钟离昊埋头在案卷中,听着门上的响动,头也不抬的说道:“戌时三刻,你迟到了。”钟离子然跑到书桌前,喘着气说道:“昊不好了,画像,宫里派人画画像了。”钟离昊淡淡的应道:“我知道,未时这些画像就都收上去了,这些人里面可是有你想好的?”钟离子然气急加上心急,说道:“快,快去把画像追回来。”钟离昊抬起头来:“要是你心上人真在里头,的确要去追回来,我可是听说明日这些画像就要送到北疆国的驿馆去。”“不是我的,是你,是木七。”钟离子然越是着急,这话越是说不全。钟离昊听到木七的名字淡淡的说道:“木七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安排。”钟离昊这几日试探了皇上的态度,已经确定皇上不会让木七去和亲了,所以这画像之事,他并没有多大的担心。钟离子然见怎么说钟离昊都不懂,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你跟我来,怕是要出大事了。”钟离昊最忌讳被人触碰身子,男人也不行,站着不动,望着钟离子然冷声道:“你最好立马把我松手。”钟离昊发现,和木七在一起后,他的性子都变得好了许多,这要换以前,有人这样拉他,不管是谁,这手早被打断了。钟离子然看了钟离昊的表情才猛然反应过来,把手收回,说道:“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你先随我来,一边走,我一边同你细说。”钟离昊半信半疑,站在那不动,钟离子然心急了:“你再不走,宫里可真要关宫门了。”钟离昊看着钟离子然那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抬腿走了出去,嘴上说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有你好看。”说着快步出了刑部,钟离子然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到了刑部门口,钟离子然的马车早候在一旁了,钟离子然跑过来喘着气说道:“快上马车。”钟离昊嫌弃的望了一眼钟离子然的马车:“我坐我的。”钟离昊声落,睿王府的马车,也缓缓驶了过来。钟离子然对钟离昊的讲究很是无语,望了眼自己的马车,虽然比亲王的规格小了一些,可是也不差,犯的着被嫌弃吗?一回头,就见钟离昊已经上了睿王府的马车,钟离子然只得也跟着上去,待进到马车内,看到钟离昊坐在软榻上,钟离子然抬腿就想去过去,可是步子刚迈,钟离昊指着边上的椅子说道:“坐那里。”钟离子然这下有些火大了,他这么急急忙忙跑来,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某人的木七,可是如今他却被钟离昊如此嫌弃,钟离子然一甩衣袖,冷脸道:“小爷我不去了,女人又不是我的,我着什么急。”钟离昊冷冰冰的扔下一句:“一身酒气,本王没把你扔下去已经是仁慈了。”钟离昊想到他等下可是要去见木七的,这要是沾惹了一身的酒气,又该惹木七不开心了。钟离子然低头在身上闻了一下,皱着眉头,嘀咕道:“还真有些熏人。”说着这下也不挑剔了,在椅子上坐下。“快说是何事,本王的时间很宝贵。”钟离昊坐着也不忘拿过矮几上的案卷看。说到正事,钟离子然瞬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我怀疑画像之事与我父王有关。”钟离昊懒懒的抬眉:“此事还用你说吗?你父王如今负责北疆和亲一事。”钟离子然一拍大腿,愤愤的说道:“我就知道此事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