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灵说着,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就单单说睿王爷病体缠身,却懂抛光养晦,他病愈而归,离今不过短短数月,朝廷上就有一半以上的官员心向于他,更别说他如今在都城各处的势力。”魏水灵说着喘了一口气,她这身子还是太虚弱了些,说一句话长点,都非常吃力。待喘息够了,魏水灵又说道:“妾身说的话,世子别不爱听,你自己想想,你一个身体康健的世子,要你和睿王对上,你有几分胜算?”正如魏水灵所说,她这话听在钟离子仁耳里,的确不舒服得很,可是如今他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魏水灵。今日在朝廷之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被看好,五六十人的早朝,可是推举他,帮他说话的人不过五人,连他父王一派的官员都站在一旁观望。钟离子仁才知道,先前自己有多自负,自认为不错的他,结果却是连一个草包钟离子然都比不上,更不说受皇上看重的钟离昊。钟离子仁停顿了一会,不服气道:“本世子就算暂时比不上钟离昊,也不代表以后也比不上。”魏水灵轻笑出声:“世子爷的以后是何时?半年,一年,或是更久,世子爷可不要忘了,等睿王出征归来,皇上对他的器重只怕更甚了。”钟离子仁望着魏水灵,狐疑的问道:“你想帮本王?”钟离子仁说着把剑移开,如果今日之前魏水灵敢这般和他说话,他想自己可能会真的气急杀了他。可是如今望着这样的魏水灵,他隐隐有些期待或许这个女人还真有她的价值在。魏水灵有些虚弱的点点头。钟离子仁有些不敢相信,质问道:“你为何要帮本王,你不是恨透了本王吗?”魏水灵直面钟离子仁,幽笑道:“就凭我如今是世子妃,就凭我想让我爹做国丈。”魏水灵毫不晦暗的把钟离子仁的野心指出。不得不说魏水灵这番话,很得钟离子仁的心,让他对魏水灵的态度又转变了几分,哈哈笑道:“好大的口气,本世子凭什么相信魏丞相有能耐扶我上位。”“世子爷,你还有得选吗?放眼东吴,只怕没有人比我爹还有能耐帮你。”魏水灵早已经琢磨透了钟离子仁的性子,你弱他会毫不怜惜的欺凌你,可是如果你比他还强硬,他会怀疑,怀疑你或许真有价值,她就是因为太了解钟离子仁了,所以今日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看着钟离子仁那明显柔和下来的面容,很显然他心动了。钟离子仁沉思了片刻,朗声应道:“好一个国丈,好,本世子应了,只要本世子能登上皇位,你魏水灵就是皇后。”魏水灵妩媚的笑着,把手抬起放到钟离子仁面前:“世子既然应了,那可否扶妾身一把,妾身可是被世子爷吓得腿软了。”魏水灵没有夸张,她如今真的是走不动了,昨日小产流了许多血,刚才又如此耗费体力,她还能站着已经是极限了。两人达成协议,钟离子仁望着魏水灵也没有了厌恶,打横把她抱起:“娘子如此可爱,为夫定然要好好疼惜才成。”魏水灵要真能助他,他也不介意给他几分柔情。钟离子仁抱着魏水灵在软榻上坐下,看着她满脸的鲜血,就听到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世子爷,木侧妃生了一个男孩,只是孩子出来的时候就没气了。”钟离子仁把脸转向魏水灵:“此事你还欠本世子一个解释。”听魏水灵说那些话,他差点就把魏水灵害死了他的儿子一事给忘了,望着魏水灵的眼神又多了些许寒意。魏水灵也无惧,把被子裹紧,淡淡的说道:“世子爷你说侧室谋害正室,该当何罪?”钟离子仁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不认为此事是魏水灵诬蔑木晓晴,要不是真被刺激到了,只怕魏水灵也不会有这样的转变。想到木晓晴的种种行为,钟离子仁也认为此事她能做得出来,心里对木晓晴很失望,可是还是对魏水灵有些不满:“纵然她有错,可是那孩子也是无辜的。”魏水灵转身望着钟离子仁的脸:“世子爷心疼了?”钟离子仁也不否认,毕竟下人说那是一个男孩,还有两三个月就能出世。魏水灵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嫡子未出,庶子先生,世子爷这是想学当今皇上吗?”钟离子仁听了一怔,皇上当年就是庶子先出生,先皇立储君的时候,不少大臣并不支持他,要不是有先皇后相助,后来传出皇后不能生养,只怕皇上想要登位有些困难。他原本要留住木晓晴的孩子,也是看在有皇上这样的先例在,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先祖的规矩。这会听魏水灵一说,他才有些明白,只怕官员们对他不支持有很多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坏了规矩。钟离子仁想明白了,心里对魏水灵更是重视了几分,看来魏水灵这个第一美人的名头,并不是虚冠上去的,怪不得他祖母一再的要他娶魏水灵,只怕她早已经看到了魏水灵的聪慧。想着钟离子仁用手按着魏水灵的创口,对着外头叫道:“快,传御医过来。”很快御医就来了,忙碌的上药,包扎,寝室内的木晓晴,听到钟离子仁来了,含着一脸的泪水,想要向钟离子仁控诉。却不想钟离子仁连她的门都不进,倒是婢女说,钟离子仁和魏水灵在正屋内聊了许久,离开的时候的面上还带着笑容。木晓晴听了眼泪像珠子一样滚落,这一日她失去了孩子,也见识了这个男人薄情,她还有什么力气去争?魏水灵回到自己的屋子,刚进门就把身上的衣衫一件不剩的除去,背转头去,仿佛地上堆的是什么让人厌恶之物,冷冷的对着婢女吩咐道:“把这些拿出去烧了。”时间一日一日的过着,钟离昊带领着兵将,已经行进了一月,再走三日就能抵达石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