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苏格拉底

第四十五章 苏格拉底“大人！”一支巡逻中的矮人守卫者小队看到皮恩斯远远走来，连忙停下脚步，左手成拳横在胸前，朝着皮恩斯微微弯腰……这是一种名为卡兹的礼节，是矮人族面对矮人王的专属礼节。于是，皮恩斯的地位在亚瑟心中又增加了一分。二阶矮人守卫者是矮人族中最基础的战士，拥有击晕技能。他们一般头戴闪亮的圆顶战盔，身披包裹全身的厚实皮甲，左手一面刻着玄妙符文的圆盾，右手握着两头尖尖的战锤。此外所有的矮人战士都会在腰间插上数量不等的飞斧……以矮人的怪力，成百上千个矮人战士投出的毫无准头但是密集如雨的飞斧，无疑比神射手一击必中的羽箭更可怕。被后者击中立马就挂了，一点痛苦也不会享受。但是被矮人战士的飞斧击中……想想自己浑身插满斧头却没有立即死去的情形吧！这也是几乎没有元素亲和力的矮人能与人类、精灵和兽人并肩的重要原因。“愿卡兹格罗斯的荣光照耀你等！”皮恩斯表象庄严的祝福了矮人战士一句，然后说道，“这三位是我的朋友，就不用检查了。”“是，大人。”领头的小队长恭敬的说了一声，接着对自己的部下说道，“护送大人！”说完这句话，矮人小队长就一马当先的走在众人前面，警惕的目光不时扫过高大的树木、浓密的草丛和硕大的石头……另外九名矮人守卫者也是同样的表情和动作。面对矮人战士发自肺腑的尊敬和自发的护卫，皮恩斯只能送给亚瑟一个歉意的笑容。皮恩斯知道，阴谋要发挥作用，首要的一条就必须是藏在阴暗里。阴谋暴露在阳光下或者知道的人很多，阴谋也就成了过街老鼠，无路可走，无处可躲。偏偏亚瑟招揽苏格拉底对铜须矮人来说，就是赤（防屏蔽）裸裸的阴谋。普通的矮人还没什么，但是一旦被铁炉堡高层知晓，亚瑟休想带着苏格拉底踏上铁炉堡的传送阵。对皮恩斯的歉意，亚瑟拍拍他的肩膀，让豪爽的矮人安心。亚瑟在得知纳迦登场后来到铁炉堡，就是看准了这座神奇的城市必将经历一场大乱。到那个时候，用击退燃烧军团的价码换取苏格拉底大师的离开，孰轻孰重，相信铜须矮人会做出明智的选择。所以，亚瑟一点也不担心。短短数千米的距离，皮恩斯一行人接连遇到了二十三支巡逻队、七个岗哨以及十来个在亚瑟眼中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一目了然的暗哨。那二十三支巡逻队全部放弃了自己的职责，成了皮恩斯的临时护卫。甚至有几个岗哨里的卫兵也丢下岗位加了进来。黄金家族在矮人中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让亚瑟心下暗暗忌惮。同时他也庆幸自己的坦诚。不然的话，在铜须矮人高层和黄金家族的双重干扰下，亚瑟自问矮人大师加盟晶石堡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了。看到矮人战士们对皮恩斯崇拜与恭敬混杂的表情，亚瑟也恍然明白，为什么一千年来铜须和蛮锤的最高统治者始终是族长，却不是王。或许，只要黄金家族还有一个人，哪怕他是襁褓中的婴儿，矮人王的桂冠也只会属于安威玛尔这个姓氏。只是做为阴谋论的鉴定信徒，亚瑟绝不相信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卡迪墨斯的强大实力和黄金家族数千年攒下来的威严……一定还有他不晓得的深层原因。如果能找到那个原因的话，说不定晶石堡就会增加一个实力强劲的盟友……想到这里，亚瑟决定一定要和皮恩斯搞好关系。在近三百名矮人守卫者的护卫下，亚瑟等人来到一个明亮的山洞前。“大人，属下告退。”数十名小队长带着属下对着皮恩斯齐齐行了卡兹礼，然后就各自散开继续自己的任务。除去卡迪墨斯的清修之所和铜须矮人最高权力机构长老院，三位矮人大师的住所无疑是最森严的……擅入者杀！矮人战士们即使很尊敬皮恩斯，但也不会用自己的小命来表达自己的尊敬。三百余名矮人战士离开后，也露出守在洞口前的二十名矮人战士。这是一群相当怪异的矮人。亚瑟来到铁炉堡的几天里，见到的矮人不论男女、平民还是士兵，都是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留着大胡子的脸庞。这群洞口卫兵的怪异之处，就是他们只在腰间围着一圈灰布，**着肌肉发达的上身和粗壮的双腿，脑袋上系着一条冲天辨。另外，这群矮人卫兵的武器也不是矮人们喜爱的斧头和锤子，而是套在双手上的锋利双爪，泛着金属的森冷光泽。四阶矮人狂战士……亚瑟心中呻吟了一声，不由得对自己能否带走苏格拉底大师产生了一丝怀疑。连矮人族最强的步兵狂战士都成了门卫，矮人一族对大师们的重视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奇货可居吧。不过看起来皮恩斯那张脸还是蛮吃香的。矮人狂战士们只是冷冰冰的扫了亚瑟三人一眼，就沉默着让开道路。这一次，没有矮人战士自发的跟随皮恩斯。四人一路沿着蜿蜒的通道朝着山洞深处走去。在明亮如炬的魔法灯映照下，众人不知走了多久后陡然觉得眼前豁然开阔，来到一个大约四五个足球场大小的洞窟里。这个洞窟中耸立着很多高大的烟囱，正喷吐着滚滚浓烟。烟囱的下面，无数矮人举着硕大的锤子，正围在炉边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不时有矮人把成型的兵器放到冷水里，也不时有矮人从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取出通红的铁条放到铁砧上用力敲打……这个洞窟，就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型铁匠铺。在无数匆匆忙忙的矮人中间，皮恩斯熟门熟路的带着亚瑟三人朝着洞窟的一角走去。远远的，众人就听见一个粗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宛如巨龙的咆哮，又如魔兽的怒吼。“该死的！是三十克幻银！你给我的是啥玩意？瑟银！小子，你被解雇了！”“我要的是一百克精金！你拿来多少？九十八克？滚！我不需要不识数的学徒！”“兔崽子！七号锤子！你这是几号？小子，你可以走了！”……“老家伙，你的脾气还是那般火爆啊！”皮恩斯越过一群战战兢兢的学徒，走到那位大声咆哮的矮人面前笑着说道，“今天休息一下吧。我带了一位客人拜访你。”说完这句话，皮恩斯就指着亚瑟对苏格拉底说道，“亚瑟·霍克，迪卡·凯恩最出色的学生！”亚瑟立刻顺杆爬上。他上前一步，略略弯腰后恭敬的说道，“尊敬的大师，愿普罗米修斯的智慧永远指引着您。”凌乱的褐色头发、红通通的鼻子和乱糟糟的胡子……一件污迹斑斑的袍子……腰间拴着一个特大号的酒壶……果然与迪卡老师说的一样，嗜酒如命、不修边幅外带脾气暴躁。不错不错！眼见苏格拉底大师与老师的说法分毫不差，亚瑟心中对说服他的把握，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迪卡的小崽子？”苏格拉底斜着眼睛，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们这对师徒没一个好鸟！哼哼！说吧！千里迢迢的跑来找我这个老家伙，又打着什么鬼主意？”“晚辈的仆从们酿出一种好酒……”亚瑟对苏格拉底的暴躁脾气早就心有准备。他微微一笑，从空间指环取出一个酒坛子，左手平举，右手陡然用力，撕去包裹酒坛的泥封。下一刻，一股浓郁的酒香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在这股略带辛辣的酒香中，皮恩斯、苏格拉底，加上所有在场的矮人学徒，都做着同一个动作，狠狠的抽着鼻子，同时双目放光，宛如饿狼一般盯着亚瑟左手上小小的酒坛。看到众矮人的表情，亚瑟嘴角的笑意更浓，“我给这种酒取名，白酒。它比麦酒劲道更足，口味更好……那种娘娘腔的红酒与它比起来，乞丐都会不屑一顾！”感受到众矮人更加炽热的目光，亚瑟把酒坛子放到苏格拉底手上，“长者请。”矮人对美酒的重视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只见苏格拉底猛地举起酒坛子，就把晶莹清澈的美酒往自己嘴里猛灌。亚瑟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拿出来的酒坛子看起来很大，其实里面只装了几两白酒。这点白酒显然不能让酒量恢宏的矮人醉倒。“好……呃！好酒！”苏格拉底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眯着朦胧的醉眼说道，“狼拜访羊圈，那是看中了美味的羊羔。”他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转换了种族，“小家伙，说说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