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下山,花不谢便被一大群人堵得前行不得。无奈地收了葫芦,花不谢小心的挂在腰间,忍不住挤了过去看热闹。一个穿的挺体面的男子,脸红脖子粗的和一个倒在地上的小姑娘争论着什么。花不谢一看这架势就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大老爷们就算了,还是一长得这么出息的大老爷们,这么不要脸的和一姑娘吵什么啊!再看一看这个男的,穿的也是一身金灿灿的衣服,花不谢突然忍不住眉间一跳。这副装扮……没由来的让人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师兄呢,能将君山听成金山的师兄,这得掉到钱眼里抠都抠不出来的吧。花不谢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明白那男的在吵些什么,摇了摇头,便想挤过去。可奈何看热闹的实在多,花不谢一个用力不当,就被反作用力挤到了人群中央,正好撞到了那个男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那个男的,花不谢心里就响起一片哀叹,尼玛,这种神情,简直就是我天朝那种想要讹人的好吗?早知道自己就该先从包裹里翻一番有没有可以用来隐身的回山的东西啊,而不是一心想着怎么弄到灵石啊!肠子都悔青了啊……“你没长眼睛啊,没看见小爷站在这儿,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上好轻纱的衣裳,就让你这么撞脏了!”花不谢愣了,看了一眼那人身上的穿着,又看了一眼那个人涨红的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瞎呀?”“你这不懂事的女娃娃撞了人还骂人?今儿小爷我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花不谢真的觉得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不留神,又打断了人家的话。果然,那人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指着花不谢骂了起来:“简直就是没教养的东西,你爹妈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花不谢抽了抽嘴角,一巴掌挥开那人指在自己鼻尖的手,皱眉,“道友有教养,连纱和绫都分不出来吗?若果真是上好轻纱,怎么可能是您身上这样的?”人群里传来一声嗤笑,指着那人念叨了起来,原本被那人训得泪汪汪的小姑娘感激地看了花不谢一眼,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那人被花不谢这么一呛,气哼哼地回头,正巧看到那个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登时又瞪起了眼睛:“书鸿!谁让你起来的!”“夏师兄,我知道错了,师兄您高抬贵手……”夏师兄……花不谢忍不住又看了那个男的一眼。“看什么看!”姓夏的吼了她一嗓子。花不谢也不恼,反而是扬起嘴角笑了笑,问道:“这位师兄可是唤作夏子洛的?”“哟,你认识我?”夏子洛扬了扬脖子,一脸得意的模样。人群里,闻讯赶来的木棉看了看夏子洛又看了看花不谢,微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花不谢不会让夏子洛好过呢。果然,花不谢冲着夏子洛恭敬地抱了抱拳,咧嘴笑道:“果真是师兄啊!”夏子洛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看着花不谢道:“这位师妹是……为兄怎么觉得有些记不起来了?”花不谢撇了撇嘴,笑道:“师兄自然是不记得师妹的,师兄都已叛出去了,怎么会记得师妹我呢?哎,真是没想到,我会在这儿见到师兄呢,当初只晓得师兄贪财,没想到师兄还喜欢死缠烂打,指鹿为马呀。”“你!”夏子洛一下子怒了起来,手指尖似乎跳动着什么火焰。“师兄!”木棉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横在花不谢面前,看了夏子洛一眼,“师兄,花不谢师妹是君师父的徒弟,而且……”“我已离开君山,君山的人与我很干,你给我让开。”夏子洛打断了木棉的话。“师兄,你便是不看君师父的面子,你难道不想想玉虚上仙吗?”木棉皱眉。夏子洛愣了一下,看着花不谢,默默的用灵识去探花不谢的修为,突然冷笑一声:“不过是个练气期的修道者,怎么可能和玉虚上仙有什么关系呢?”木棉皱眉,冲着花不谢使了个眼色。又上前拉着夏子洛,从荷包里掏灵石。夏子洛皱眉:“木棉,你可已经离开了修道者的行列,如今还想跟我说什么?”木棉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师妹我总归不会再回仙山修道,如今身上还有些灵石,想来师兄用得着吧。”夏子洛刚要伸手接过来,便看到花不谢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猛地顿了一下。花不谢冲着夏子洛友好地笑了笑,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夏子洛贪财,那么想来应该对于很多东西的价值比较了解才是。花不谢摸了摸腰间的包裹,又皱了皱眉,可是夏子洛根本就分不清楚绫罗绸缎的区别啊,到底靠不靠谱。夏子洛却没有花不谢那么多心思,挥开木棉,就冲到了花不谢身边。花不谢觉得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又上升了几分,在夏子洛开口之前便抢先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一把纯金做的小酒盅,在手上颠了颠,冲着夏子洛道:“师兄大人有大量,先前是小妹没眼力,如今用这个同师兄赔罪可好?”夏子洛愣了一下,已迅速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将那个小酒盅收进自己的袖中,手却没有立即抽出来,似乎是在掂量花不谢给他的这个酒盅含金量有多少似的。花不谢眼睁睁看着夏子洛的脸色由气的通红倒猛地正常又到激动的发红,冲着自己笑了笑,夏子洛便上前拉扯花不谢。木棉看了一眼,有些着急地想要上前拉开两个人,却听到花不谢冲着自己喊:“木棉师姐,你帮我写一张怎么喂猪的方子吧,我一会儿去找你取。”之后,便是花不谢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笑意跟着夏子洛走了。木棉愣了一会,摸了摸袖中的传音螺,转身离去。而夏子洛拽着花不谢走到了一个角落里,才松开手,问道:“说吧,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夏师兄觉得,若是我果真有事儿求你,会只给你一个不值钱的金酒盅吗?”花不谢歪了歪头,笑的一派无害。夏子洛却愣了,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花不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