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义气惹事

学生时代是憧憬的，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对什么事情都新奇，模仿着自认为很了不起荒唐动作，把无知当做城府，下课跑到厕所里，大摇大摆地在同学面前点燃一根烟，呛得剧烈咳嗽，吸进一肚子秽气，但小腰板挺得倍儿直，那样子仿佛天老大，他就是老二。小宝也是这个懵懂的年龄，不免也会被社会上的形形色色所吸引，也暗恋着邻桌含苞待放的女孩子。班级里成绩最差的男生刺头在放学的时候拿出了几瓶白酒来，二话不说就往男生手里塞，大义凛然道：“班里是男人的就喝上一口，不喝的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没有社会阅历，还都是父母怀里的乖宝宝，一群衣食无忧的孩子，最见不得让人鄙视，抓起瓶子喝自来水一般的灌下去，后果自然可知，鼻涕泪水横流，小脸激的通红，狗一样的伸着舌头，辣的围着桌子转圈圈，不过眼神那般神气，就好像上梁山弄到投名状般的不可一世，有人开头，大家心理作祟，又有几个孩子都喝了一小口，但也有几位学习不错胆小怕事的男生没有喝，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唯唯诺诺地听着对面那些男生的辱骂，连眼神都不敢投来，生怕惹到了这些蛮横的同学。小宝也是好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考上香港大学，自然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不怕事只不过不想惹事，在他的印象里，麦成雄就是最好的反例，如警钟一样的存在，虽然现在他改邪归正，但以往的历史不会摸去。“孬种，不敢喝酒。”对于刺头的话，小宝不屑一顾，自顾地收拾着书本回家，今天的作业很多，完成作业之后，还能看到最新的武侠片《射雕英雄传》。平日里和小宝走得最近的小田，有些看不过去了，小宝的成绩好，而且人也够义气，一直在他心里有些地位的，虽比不上明星般崇拜，但是也不希望他这么差劲，拉着小宝的胳膊说道：“男人都要喝酒的，喝一口没什么关系，你的下面不也长了毛了嘛，你已经是男人了，不喝以后在班级里都低人一等。”假如强迫，小宝的脾气还会抵抗到底，但是朋友劝着，稚嫩的心也有些动摇，在其他同学的怂恿下，豪气地抓过酒瓶，仇人见面一样的咬着牙喝了一口，没有经验的孩子们下场都差不多，剩下的几个孩子是有贼心也没贼胆那种，刺头看了一眼，不屑地唾骂着，在他狂野的笑容声和鄙弃的眼神中，放过了那些小鸡雏。在酒精作用下，一群孩子豪气蓬发，个个侠肝义胆，猖獗地走向校门，等到了这里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堵在这里，就等着他们出来，虽然他们也有十个左右，但是学生对混混，气势上就被压下去，更不要提打架。学着国外电影，留着长发穿着夹克衫的小混混们更是不客气，两前三后把这十个学生堵在了学校门洞里，平日咋咋呼呼的值班老师早已不知去向，在这些吊儿郎当的混混**威下，几个胆小的学生腿肚子都吓得抽筋，站都站不稳，哆嗦的如筛糠。“刺头，你胆子挺大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溜掉了，敢打我，今天你别想好过，识相的，就乖乖的过来给我磕头认错，我也不追究，不然的话，今天打残你。”一个头缠着纱布的少年得势说道，眼睛盯着学校的牌子，有着几位社会上的混混撑腰，丝毫没有眼前的学生放在眼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出来单挑，赢了放我们走，输了我认你们处置。”满脑子侠义的刺头，大咧咧的站了出来。“不错啊，很硬气，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是不是也一样硬。”为首的长发语气平常说着，但是身影突然一闪，以掩耳不及之势踢在了刺头的小腹上，接着快速期身，眼花缭乱地打出几拳，拳拳到肉，刺头像个煮熟的虾米一般窝在地上。“都是些什么对手啊，没意思，今天要不让我爽了，谁都别想完整地回去。”长发踢了一脚地上的刺头，回头望着纱布头说道。纱布头顿时慌了，哪里还有刚才的神气，急忙赔罪地说道：“长发哥，这小子原来挺能打的，一个打我们三个，谁知道今天这家伙这么水，要不也不敢劳您大驾不是。”长发走到门卫室前，拿起了外面立着的铁锹，掂了掂分量，很满意的走回去，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地上的刺头，然后把铁锹塞进纱布手中，“好啊，那你就拍死他，两个选择，拍死他或者弄死你。”每一个字都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眼前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地狱走上来的魔鬼。“啊！”纱布惊呆了，不敢相信长发的话，脸涨的酱红，手里提着沉重的铁锹，打架砍人他倒是敢，但真的要让他杀人，怎么都不能敢想的，身体顿时矮了一截，两只手不住战栗，眼睛祈求着长发。“今天，你不弄死他，我就弄死你。”长发客气的就像问候一般，眼神玩味地看着惊惶无措的纱布，仿佛把这看出最有意思的游戏，说不出的冷血，让旁边的学生浑身发冷，这不再是他们能接受的打架，他们就是一群无助的绵羊，而对方就是以杀戮为兴趣的屠夫，他们恨不得钻进地下寻找安全港湾。“长发哥，这……”“你是要找死了。”长发嘴角露出一丝狰狞，冷血到让人心惊胆战。“好，我打。”纱布最终还是迫于长发的**威，手里提着铁锹走向刺头，刺头蹲在地上恐怖地看着他，纱布紧张的咬了咬牙，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心一横眼睛一闭，铁锹高高的举起……“跑啊。”鲜血溅射的场面没有发生，在铁锹达到最大高度的时候，一个沉重的书包砸在纱布的头上，打他一个踉跄，是小宝实在受不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这里为所欲为，不惹事只不过是他的底线，血脉里还是流着热血的，底线被触及，沉默中爆发，看准机会扔出书包，见砸中纱布，撒腿就跑，还大喊提醒同学。后面的学生早就吓得小脸煞白，就是有这心，只怕腿脚也不听自己的使唤，刺头管不了那么多，全身的潜力瞬间爆发，大步追向小宝后面，大声喊着：“你够义气，我欠你的。”“看走眼了，没想到兔子也能跳起来咬人，追，今天不弄死这两个，我弄死你们。”长发冷笑地对着几个人说道，小宝刚才的举动无疑是对他的挑衅，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猎人，而他们这些人在他的眼中，连猎物都不算，充其量也就是个兔子，居然让兔子反咬一口，不活扒了他的皮，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嗡鸣的摩托马达声在身后响起，这些小混混们都是有机车的，这条路两旁商店林立，连个巷道都没有，而身后的追兵只差十几米的距离，马达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的压在他两的胸口，沉重的压抑感压迫得难以喘息，让人恨不得把心脏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