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江文的脸涨红,却又不甘心地停下脚步,那位女保镖立刻警惕地看着劳江文。劳江文苦笑:“林淼,我曾经也得到过你这种宠爱。”林淼看着这样的劳江文,不知道自己该做出如何的反应才算正确,她想了想,说:“作家三毛说过,某些人的爱情,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如果对方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爱情,是本身的幼稚。劳江文,你看到了,我和阿仁很相爱,我们都确定对方就是那个陪着自己渡过一生的人。”“为什么一定是你?”“这个问题你得要问他。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在一个未知的时候,拴住两个陌生的人。当你遇到正确的人,心尖上是会开花的,啪啦啪啦。”林淼坏笑着说。她也明白这样只能更加刺激到劳江文而已,可是林淼想人这辈子,并非每一场爱恋都能遇上对的人,但如果遇上了,不论是什么,都该愿意为对方付出,就如此刻的劳江文。江修仁扮演骑士把她从生活的泥潭中拉上了岸,从此劳江文的那一方小小天地只剩下骑士江修仁。邓晓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找男人陷害劳江文,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劳江文将计就计利用江修仁的同情和葵姐来想要达到重新回到江修仁身边的目的。可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彻底把江修仁给拉了回来,她再也没有了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你怀孕……”没等劳江文说完,林淼打断她:“所谓如果,就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那位女保镖看着笑吟吟的林淼,在心里说,江太太就是一个热情的冷淡者,她的笑容总是那样的真诚,而她的心总是那么清明而高远。在车上,林淼抚摸着肚子里的宝宝,她叫把车开到了赵钢的部队里。见到赵钢,两人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赵钢慢慢陪着林淼散步。“淼淼,你后悔吗?”赵钢双目清明地看着林淼说道。“说不清楚,因为你跟江修仁是同样的人,也许今天我会找他说瞿霞的事情,不是吗?”林淼调皮地眨眨眼睛笑了。赵钢瞪大双眼:“你还真不客气。但有一点我可以做到,就是绝不让你林淼难堪。也不会让你知道。”林淼摇摇头:“没有区别。这世界上有什么事不能逝去的?当别人伤害了自己的时候,越要笑出来。只有像野草一样强悍的人,才能一年又一年地活着,活得漫山遍野都是。”“淼淼……”“除了那颗被丢掉的钻石戒指,这个世界最硬的地方,在我们的心里。”“你的人生观太灰暗了,他是爱你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像他那样的爱你,我都做不到,周永浩也不行,冯剑不可能,你的计叔叔那就更不靠谱。”“你……”林淼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赵钢。赵钢宠溺地拍拍林淼的头:“淼淼,不必这个表情。请你相信,我是做过努力的。但很可惜,江修仁没有给我找出一点漏洞,他对你从来都是无条件的好。淼淼,你现在是准妈妈了,一定要把心定下。”林淼看着这样的赵钢,沉默,有种淡而隽永的哀伤。她红着双眼,抚摸着他额头上那道长期戴帽子遗留下来的帽檐痕迹:“天气和人心一样,都是变幻莫测的东西。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这样看来,做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上帝教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恒安置在世人心里。然而,上帝从始至终的作为,人,不能参透。”“淼淼……”赵钢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把林淼紧紧搂在怀里:“淼淼,你一定要好好的……”林淼想这就是爱了,这个男人从不把难题带到自己的身边,甚至都不让自己看出一丝端倪。林淼看到江修仁靠在车边,灿烂的笑容让周围的绿色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霞光……林淼慢慢走过去对着江修仁,眯缝着眼:“你看见一个高大英俊、倾国倾城、帅可敌国的小伙子江修仁吗?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赵钢翻翻白眼,这个林淼……江修仁把妻子搂在怀里哈哈大笑:“钢子,谢谢你。”赵钢点头:“你是要谢我,将来孩子要认我做干爹的。”林淼点点头:“老公,我们女儿将来的嫁妆赵钢要负责一半。”“老婆,好主意。”赵钢看着江修仁,江修仁看着赵钢。林淼在他们的心里都悄悄生了根,发了芽,林淼就是那朵玫瑰花。赵钢叹息着,江修仁对林淼倾注了全部的爱和怜惜。他对她的感情,融入骨血里去,剪不断、割不掉,生生不息。林淼一直坚信自己怀的是女儿,因为还不到三个月无法得知孩子的性别。林淼除了不能闻所有鸡的味道其他的百无禁忌,她的身体好得不得了,能吃能睡,甚至比以前还要漂亮,没有人看出她是一名孕妇。季然看着这样的林淼高兴坏了,她喜滋滋地说:“淼淼这么漂亮,肯定怀的是女孩。以前我怀阿纯的时候也是这样。”江家人都憧憬在等待公主降落的喜悦中,包括林淼,她也坚信自己怀的是女儿。她的理由是这样的:“阿仁长得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女儿我们就太吃亏了,简直是暴殄天物。江修仁的女儿将来是要做‘中华小姐’的。”江修仁:“。。。。。。。。。。。。。。”那些有经验的女人们也都说林淼怀的是女儿,所以林淼觉得没必要再跟医生去确认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林淼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是一名怀孕5个月的孕妇。她能吃能睡,胃口好得让江修仁等人都害怕,而且也不见得有多胖了,除了一个大肚子林淼就像一个正常人。林淼在预产期的日历上做了一个倒计时的醒目非常的标牌‘离生产还有天’。全体江家人:“。。。。。。。。。。。。。。。”江修仁陪着林淼来做产检,没想到又碰上了劳江文。心无旁骛的江修仁神色如常地打招呼:“阿文,今天怎么到医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满脸都是掩饰不了的满足,有妻有女的那种满足。劳江文强作欢颜:“阿仁,你忘记了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我妹妹在这里工作。”江修仁毫不在意地笑道:“瞧我这记性,你是说过。”林淼笑笑:“阿仁现在除了女儿还是女儿,我都要靠边站。”劳江文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林淼这是在讽刺自己的不自量力。江修仁连你都不放在心上,怎么会记住你的妹妹?林淼戏谑地看着这样的劳江文,自以为是的女人,殊不知在你们这些女人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我林淼早已经练就一双明察秋毫的、洞察世事的慧眼,我如何会输?江修仁喜滋滋地:“那是!女儿出生以后,那就排四位了。”林淼看着劳江文,笑意吟吟:“你就是个唐僧,不必每天在我面前念叨你女儿是前三甲。”劳江文做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灰败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踉踉跄跄地离开。原来林淼什么都知道,她不动声色地就打败一直在江修文面前可怜楚楚的自己,还没等他成功地利用完全江修仁的同情心与愧疚,林淼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江修仁彻底地拉回自己的身边。有时候江修仁出去应酬,难免会碰到几次小小的艳遇,看着朝自己暗送秋波的小姑娘,江修仁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家里肚大如箩的老婆好看。刘东方曾经在某个公开的场合说过:“现在的江大已经成功变身成为新一代的陈季常。他老婆的一个眼神就可以把江修仁给整趴下。”成城曾经隐晦地问林淼:“淼淼,你会觉得累吗……”林淼当然知道成城的意思,她笑道:“成城,计良对于我来说太美好,他是不能用来爱的,是用来瞻仰的。我17岁以后就想明白了,跟一个人过日子绝对不能总是用一种瞻仰的姿态。”林淼看着江修仁,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现在的江修仁是如此的平和,他看到有兴趣的女人不再两眼发光,他觉得自己妻子的大肚子映照着圣洁的光芒,这让江修仁觉得心安不已。夫妻之间,日日相对,看见的是对方的容颜,或许比较了解对方的性格人品。然而只有幸运者,可以在生命的某一个突来的瞬间,窥见对方的灵魂。琉璃世界,只要流转着信仰的暗香,小女子也能立地为仗剑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