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我带你去看星!”可能是因为失去了武功,而身体又沒有完全复原的原因,她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耳边风声呼啸,她睁大眼睛看清楚,南宫羽此时正轻搂着她的腰支,在月光下的屋顶上腾挪跳跃,老天,好熟悉的场景,他和她,曾经也这么在空中飞跃过,那一夜,她将自己彻彻底底地交给了他,忽然,他将她横抱起來,脚尖一点,消失了前冲的力,蓝雨蝶定睛一看,发现他们已经立在了别苑的突起的屋脊上,脚下是金黄色的泛着柔光的琉璃瓦。南宫羽把怀中的她轻轻放在屋脊上,侧过头來关切地问:“还适应吗?”她微喘着气摇摇头,从他们坐的地方往下望,可以看到月光笼罩下的整个御花堂,已经静默地匍匐在他们的脚下了,远处空明澄澈,在树影环抱间泛着流光,想必就是书房前的池水吧!一条水榭如带,横惯在池上的东西,廊下点着灯,在暗夜中散放着温暖的气息。蓝雨蝶双手抱膝,呆呆地望着眼前奇异的景色。“蝶儿!”旁边的人推搡着她:“怎么只管往下望啊!看看天空!”蓝雨蝶仰起头,心不觉一颤,澄澈的夜空上镶满坚毅挑逗的水晶,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似要将人的心渐渐融化,乳白色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很美!”她的眼里似乎跳跃着欢乐的音符。分明看见她乐,他神情专注地凝望着她的双眸,满眼是化不开的温柔,许久,他咧开嘴笑了:“蝶儿,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也这样一起看过星!”她蓦地抬眸看着他:“是在山上的那一次么,我记得,我还说过,以后只要我看到东方的星星,就会想起你,对吗?”他含笑点头:“蝶儿,一切你都记得!”“羽,是我不好,我的离开,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慢慢地,她的眼眶湿润了,几滴晶莹的泪滴顺着眼角簌簌落下,他蹙起眉叹息了一声,俯过身來,用唇吻干了她腮边清浅的泪滴。遥远的天幕,漫天的繁星无语,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对相依的人儿......三天后。这几天,南宫羽一直在书房里忙碌着,因为身上有伤,他不可以回去宫里,必须先在这里养好伤,他就借出巡为理由,一直秘密住在御花堂,而蓝雨蝶,每天为他熬药,送药,每个深夜里,当他在她身旁熟睡的时候,她总会偷偷地为他把脉,但是她却失望地发现,药膳似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身上的毒根本沒有清除的迹象,每天,她忧心忡忡,绞尽脑汁地想方法。一只水红色的蜻蜓停在了白色的蔷薇花瓣上,透明色的翅膀染上了山的青浅的黛色,一只素白的手正悄悄地向它靠近,皓腕微扬,粉绿色的衣袖在风中轻轻舒展。蓝雨蝶站在樱花树下,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不觉蹙起秀眉,御花堂里,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女子,她,是羽口中的青衣吗?“青衣!”蓝雨蝶带着疑惑的语气叫道。蜻蜓修尾一点,转瞬间消失在花木从中。女子懊恼地垂下手,转过身來面向着蓝雨蝶。眼前的女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她的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姑娘刚才是在叫我吗?”女子微笑着问道。“是的,你是青衣吗?”女子颔首点头:“我是,姑娘是......”“我是蓝雨蝶!”她缓缓道來。“原來你就是少主的夫人,青衣见过夫人!”说罢,她将手拱成拳状。“青衣, 我们见过的,在海沙帮里,那次是你们來救我,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急,认不清对方,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身体复原得如何呢?”蓝雨蝶说道。青衣浅笑着,说道:“夫人请放心,青衣自小习武,身体不比寻常女儿家,现在身上的伤快痊愈了!”“你毕竟受了伤,怎么可以穿得如此单薄,还在扑蝶!”“青衣呆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了,闷得发慌,就出來走走,见到彩蝶不禁童心大发,就想要扑蝶!”“來!”蓝雨蝶挽起青衣的手,走进了凉亭。在石椅上坐了下來,蓝雨蝶微笑着打开了手中挽着食盒,盖子一开,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面而來,只见食盒里整整齐齐地码着清一色的白瓷蓝花小碟,碟中盛着各色的点心小吃,**佛手酥、麻仁鹿肉串、花盏龙眼、翠玉豆糕、蝴蝶虾卷......“夫人,这是!”青衣的眼里盛满惊奇,这些,是给她食用的吗?“青衣,你尝尝,这些点心全是我亲手做的,本來是想送过去给羽的,既然遇到了你,你就帮我先尝尝味道吧!”她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漾满了笑意。蓝雨蝶将一块**佛手酥递到她的手里,她含笑地接过,塞进了口里。“青衣今天真有口福,夫人亲手做的糕点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了!”“來,喝口水!”蓝雨蝶像变戏法一样从盒底下抽出一只小小的青花瓷器,斟了一盅茶递给她说道:“这都是以前我的师父教我的!”青衣低头呷了一口,只觉得浓郁的茶香,伴着热气一阵阵向她的鼻端袭來,眼眶中顿时带了湿气。听到蓝雨蝶说“师父”二字,青衣不免觉得奇怪,她也习过武。“夫人,你所说的师父是指......”“也怪不得你会不知道,沒有多少人知道我过去的半年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师父就是渡边老人!”眸光闪烁,青衣在脑海里搜寻这个渡边老人是何许人也,片刻后,她抬眸对上蓝雨蝶清亮的眸子,说道:“红叶渡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