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震惊的回头,对上的是江蓠带着微笑的眼睛。“嘘!”江蓠将手放在唇上,轻轻示意:“别说话!”海若马上闭了嘴,江蓠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阵子,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小声提醒:“他们去看我爸了,放心吧,碰不上了。”海若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紧张的看向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她们应该算是情敌吧?江蓠也是喜欢云帆的。江蓠缓缓走了过来,围着忐忑不安的海若转了两圈,海若汗毛都竖起来了。“你的肌肤底子不错,肤色白皙而均匀,眼睛大而亮,裸妆很适合你,如果再加一点唇蜜会更好,那样会让你气色更好;上衣不错,浅浅的杏色很适合你的气质,但是裙子太长了,应该更短一些,最好是齐……”“我没有干爹……”海若紧张死了,脱口而出。干爹的最爱齐b小短裙是吧?她可不敢尝试,云帆会掐死她的。江蓠眼角抽了抽,用那种特无语的眼神看了她一阵子,缓缓吐出三个字:“齐膝裙!”海若囧,抬头望灯,对手指。江蓠拿手指捅了捅她胸前,她脸一红,忙后退几步,窘迫的问:“干嘛?”江蓠一脸严肃,认真的说:“看一看你的胸是真的假的,帆帆是我最爱的男人,我要关心一下他的性福,你得让我失败的心服口服。”海若吐了一口老血,双手环在胸前,挡住了所有的春光,不许她再看。她有些明白云帆为什么不会喜欢江蓠了,不过作为女人她觉得江蓠还是很有趣的,至少不像江家其他人一样的死板和高傲。海若有种离了狼窝进虎窝的感觉,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纠结着,屁股上又被江蓠摸了一把,她脸唰的红透了,迅速闪开,离她远远的。“别瞪我啊!屁股小而翘,够性感,但是应该生孩子方面比较差,老人们都说,屁股大好生养。帆帆多喜欢小孩子啊!你得加油。”海若眼角又抽,只觉天雷滚滚,再跟江蓠这么耗下去,她就要晕倒了。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够矜持,今天和江蓠一交手,她方知,自己简直是圣/女。好在江蓠见好就收,拉开门看了看,小声说:“他们去看我爸了,你先下楼,我帮你去叫帆帆出来。”海若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江蓠不是喜欢云帆吗?她不是应该不会帮她的吗?可是她……江蓠不知道忽然垂眸想了一下什么,又猛地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声说:“我恨你,偷走帆帆的心,坏女人!”海若扑哧笑了出来。江蓠这句话怎么感觉是在唱戏?说的一点都不凶狠可怕,反而像孩子在撒娇。海若对她的好感忽然就增加了,甚至可以说,自从迈进江家的大门,她除了江北,唯一有好感的,便是本该敌视的江蓠了。江蓠给她的感觉,和江家其他人都不同。江蓠嘱咐了几句,便打开门去了江先生的卧室,海若趁机溜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往楼下跑。“颜海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的脚步生生顿住了,一回头对上的是正在慢慢下楼的宁向天的目光,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还没有出来。“宁老……先生……”她原本想喊宁老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江家,不能随随便便。宁向天笑了,反问:“我老吗?我觉得我还不老。”丫头一定是想叫他宁老头,忽然又意识到不对而临时改口了吧?海若哼了一声,大步往楼下跑去,他在后面很慢很慢的跟了下来。“你怎么了?”海若忽然感觉到不对,缓缓回头,才发现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脸色也不似从前,有些暗沉。“如果可以,扶我一把吧!我有些头晕。”他淡淡应了一句,看了她一眼。海若犹豫着,缓缓走了过去,伸出手扶住他的手臂,将他搀扶到楼下的沙发上坐下。江家的佣人迎了出来,给他们倒上了水,海若递到他手中,试探着问:“你怎么了?”阵乒坑技。宁向天轻轻叹息了一声,解释:“看到老朋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接受不了……大抵是高血压又犯了,有些难受。”海若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忙颤抖着去掏手机:“我帮你叫救护车……”说完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忙又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向天轻笑,又问:“我怎么感觉你在关心我?你从前不是视我如仇敌的吗?”海若悻悻的说:“不是从前,是一向!一向!”宁向天又笑,摇摇头:“刀子嘴豆腐心,你如果真的讨厌我,应该盼着我血压更高一些。”海若不吭声,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宁向天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女儿也来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碰面了,她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请你不要在江家跟她一般见识,出了江家的门,随便你怎么收拾她,好吗?”“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不用你提醒我。”海若哼了一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这里太闷,我出去走走,云帆出来后麻烦你帮我说一声,我很快就会回来。”宁向天明白她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便没有勉强,轻轻点头应了,一直目送她离开江家大宅。海若回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云帆正站在江家大门前焦急的张望,一看到她回来便大步跑了过来。“你去干什么了?手机也没带,我想出去找你又怕你自己回来反而错过去了。”“宁老头没告诉你吗?”“说了,但是他也不知道你去做什么吧?”“嗯,我……就是随便走走。”海若轻声答了一声,被他握住了手。“海若,去哪儿一定跟我说一声,千万不要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掉,你知道吗?上一次你溜走,我真的被吓怕了,一看不到你我就心慌。”云帆的声音居然在颤抖,这让海若很意外。“你怎么了?”海若诧异的望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里寻找他的不安所在,可是他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我没事,海若,我只是担心你而已,真的没事……”他不敢告诉她,刚才大哥又跟他说了些什么,真的不敢。母亲就要回来了,据说离婚官司很顺利,他想念母亲,盼望母亲早些解脱,早些回来,可是他也怕,怕母亲一旦回来,许多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有些争端早晚都会摆上桌面来的。但愿这一天,越晚越好,或者永远不会来到。“云帆,给你这个……”海若紧紧拥抱了他一下,轻轻推开他,递给他一盒药。云帆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忙问:“我血压正常啊,给我这个做什么?”海若脸微微有些红,轻声说:“你给那个人……”“哪个人?”“那个!就是那个啦……”“到底哪个?”“那个那个啊!”“哦!”云帆点点头,指了指江家大门外的马路上:“就是那个人?”他指着的是路过的酱油角色a,海若囧,狠狠掐了他一把,小声说:“就是宁老头!他高血压犯了,你让他吃点药,我刚才咨询过药店的医生了,他最好去检查一下,如果真是高血压就应该长期服药控制,不能掉以轻心。”“你自己怎么不去?”“我……我不是跟他不和吗?”“不是后来和好了吗?”“不是又掰了吗?”“得了,你们俩就像是老爸和亲闺女一样,一会儿吵,一会儿好,我也弄不清你们到底是算是什么了。好,你不好意思给,我去。”云帆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转身要走。“云帆,你千万别告诉他是我买的药,你就说是你买的。”“好,我去跟他说:宁伯伯,您看,我给您买的痔疮药,你赶快用用吧!”“滚!找死?”云帆将药递给宁向天,宁向天看了一眼愣了,忙问:“你买的?”云帆笑了,摇摇头,指指外面,小声说:“我的女人买的,不让说,非得让说是我买的,您就装不知道啊!”宁向天笑了,看了看外面,轻声说:“谢谢你们!我太太和女儿看着我高血压要晕倒,也只是安慰劝说了几句,我说我要下楼都没人管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记得帮我买药。云帆,谢谢!这么好的女孩子,好好珍惜!”云帆也笑了,重重点头:“放心吧,宁伯伯。”“颜海若真的这么说的?”夏云航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江蓠的眼睛追问。江蓠点点头,又轻声解释:“也许她是无意的,毕竟江北是江家的儿子,他回来是大家都希望看到是事,所以颜海若说的也许是无心,更不能算是错的,只是她的话对江北影响比较大,所以……”“江北有动心的意思了吗?”云航一脸冷沉,急切的追问。“没看出来,听他的口气是不想回来,但是他背上的责任会逼着他做出什么选择,不好说。”云航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半晌,幽幽的说:“幸亏在他回来之前我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不然等他回来,咱们依然没有任何权力,他一回来就会将我们踩在脚下。”江蓠不语,情绪微微低落,云航一转头看向她,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微微歪头,灼灼的望向他,轻声问:“你还要多久才敢公布我们的关系?”云航轻笑,反问:“你觉得呢?这取决你有多么大的把握把大半个江氏都揽入我们腰中!不然,我要是因为你而和你们江家上上下下翻了脸,你和我都会一无所有,不到保证我们衣食无忧的离开的时候,我们就不能轻易打破现状,你说对吗?”江蓠有些失望,但还是冷静的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住,低声央求:“云航,快一些吧!再加快一些速度,我想和你在一起!”云航的声音柔和的宛如天籁,脸色和眼神却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轻轻安慰:“快了,就快了!蓠蓠,再等等……”江蓠离开后,云航点燃了一支烟,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努力思索。如果江北想回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哪怕是用危险的法子,也要阻止他回到江氏来。可是,用什么法子好呢?海若跟着云帆去了那一次江家大宅之后,就再也不肯去了,云帆也并没有勉强她,在他们要离开e市之前,夏云航夫妇设宴为他们送行,这才是海若第一次有机会单独跟江莹相处。江家大宅那一次的会面,江莹留给她的印象很模糊,因为她很安静很温柔,安静温柔到了你几乎会忽略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地步。而这一次的会面,才真正让海若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晚餐很丰盛,气氛也非常的融洽,江莹虽然不怎么说话,更不会说恭维的动听的话,但是她的笑容和她骨子里散发的善意让你觉得心里很踏实,也很受用。吃过饭沿着江边的长路散步,云帆和云航兄弟走在后面,被两个女人落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兄弟俩一直在低头说着什么,反正是男人间的事,与她们大抵没有多大关系,所以海若并没有在意,可是她很惊讶的发现,江莹走两步就会回头看看云航,每次看到他,眼底都会盈满笑意,那种依恋与痴迷,看的海若的心都轻轻颤动。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江莹对云航的爱有多深。她虽然也生长在豪门,却和骄横跋扈的宁思思完全不是一类人,在她身上闪现的,是传统女人的光辉,那是美好的东西。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话题无非是自己或者对方的男人,说到两兄弟共同的特点上,两人便会心一笑,转眼即过。傍晚的江边,散步的人很多,但其中也夹杂着不和谐的音符。当江莹打开钱夹将一张百元大钞扔进乞丐碗中的时候,海若震惊了,忙提醒:“别!他们大部分都是假的呢!”江莹淡淡一笑,反问:“如果是真的呢?”海若摇摇头,意思是不可能。江莹又笑了,轻声说:“其实真假有什么重要的呢?他们要的是温饱和更好的生活,我们要的是助人的满足感和自己的心安。”江莹已经继续往前走去了,海若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说实话,她喜欢极了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和她在一起,她觉得心里很温暖,很踏实。“江家最好的人除了江北,就是大嫂了,但是江蓠也不错,她比较可爱。”这是颜海若为江家的人下的结论,离开江家后她松了一口气,还在心底暗暗的想,她以后可不要再来江家了,累死了。可是谁能预料到,不太久的将来,她不但又回来了,还是以另外一个身份回来,让所有人都惊诧着、纠结着。一直到离开,她都没有再见到宁向天,这让她很失落,她也慢慢明白,她若不知道血缘关系还好,一旦知道了,再想要放下,真的做不到了。生活还在继续,有些事急也急不得,想要改变也不敢轻易去改变,她和自己血缘意义上的父亲,在这一次之后,很久都没有再见,而和云帆的感情,却越来越深浓。云帆又拿出杜蕾斯,挨个对着阳光照,他记得他用针扎了眼了,怎么一个多月过去了,海若的肚子也没有什么动静呢?是针眼太小了吗?母亲就快要回来了,他想要海若尽快的怀孕,以此绑牢两人的关系,甚至领证结婚,也让母亲对海若的印象,因孩子而有所改变。反正他已经认定了她,无论母亲和哥哥想做什么,他都会挡在海若的身前,想要个孩子,不只是因为爱的期望,更因为他害怕失去她。孩子就是一个有力的支点,支撑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压力,他和海若两个人,也许都不如一个孩子更有地位。每当想到未来的日子里,会有一个小人儿像他又像她,他做梦都会笑醒。对家的渴望,对爱的渴望,让他越来越坚定自己的选择,却也让自己越来越慌。云帆做梦也不曾想到,颜岳居然有胆量来见他,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来的。接到颜岳的电话他很意外,不过很快又释然了。他不来找他,他也想过找他的。这件事他没有告诉颜海若,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咖啡馆。四目相对,两人眼底都有瞬间的寒光闪过,但是这种凶光转瞬即逝,剩下的时间,他们有一半拿来考验对方的耐心了。还是对方先开了口,不出意外的,第一句话跟他想的一样,颜岳问:“海若还好吗?”他张口要答,颜岳却气死人的飞快自答:“算了,你不用回答,反正跟着你好不到哪儿去。”云帆冷笑,反问:“至少她不会老死不相往来,对吧?”颜岳毫不示弱,反击道:“能让一个女人恨到了极致,也不枉此生。你没听说过吗?恨的背后是深爱。”“你错了,她不是这样理解的,她理解的恨,是唾弃!”云帆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小心眼的往前探了探头,好让唾液飞入颜岳酒杯中更准确彻底一些。“哼!”颜岳冷笑,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腿上,幽幽的提醒:“夏云帆,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她唾弃呢?”云帆眸光一凛,却不动声色的反问:“什么意思?”“夏云帆,你是因为爱颜海若才跟她在一起的吗?”颜岳冷笑,用否定的语气质问。云帆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旋即认真的点头:“当然是。”颜岳沉沉一笑,端起自己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状似不经意的问:“夏云帆,江中岩的女婿是你的亲哥哥?”云帆皱紧了眉头,没有回应,颜岳似乎也没打算等到他的回应,又笑着问:“那么……”颜岳有意顿了一下,收起了笑意,缓缓开口问:“江氏旗下的盛夏进出口公司的前身,也就是曾经的盛夏贸易,已经去世的原老总夏怀越先生……是你的父亲吗?”云帆眸光一凛,冷冷看向他,不说话。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颜岳无端提起大哥和父亲,绝不是随意,而是有目的的。颜岳也不傻,云帆越是想知道,他反而就越是不说了,轻轻搅动着自己的咖啡,垂眸微笑,甚至拿起了手边的杂志,慢慢翻看着。“你什么意思?”云帆耗不起,他对关于父亲的过去的一点点线索也不愿意放过,明明知道颜岳是故意吊他的胃口,他还是不得不继续追问下去。“没什么意思,夏总你想多了。”颜岳淡淡一笑,又说:“不过,为了海若的幸福,我得提醒你一句:海若是海若,她父亲是她父亲,不要让上一代人的事,影响到你和她的将来……夏总,你这么聪明的人,又费尽心机接近海若,一定能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对吧?”云帆的脸色猛地变了,暗沉中透着点点的苍白,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身体也微微的发抖,可是,他还是一再的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千万不要上了颜岳的当!颜岳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里寻找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想要看清他的内心波动,可是云帆虽然沉默了,却始终没有冲动、没有爆发,依旧是冷冷的表情,淡漠的态度。颜岳浓眉一皱,搅动咖啡的动作不知不觉就加了速,云帆敏锐的看了一眼他的手和他面前的咖啡,深呼吸一口气,也拿起自己的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淡淡的说:“说的对,我和海若虽然认识的很早,但那时他父亲和她们母女不在一个城市,也没怎么见过她父亲,所以他父母离婚也好,她和父亲决裂也好,其实我都不应该追问,把握好我们的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颜岳眼底冷光一闪,抬头紧紧盯着他,云帆低垂着眼眸不动声色,暗流便在两个同样心机深沉如海的男人之间悄悄流淌。他们都有心事,都在揣摩对方,也都是试探和防备着对方。有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说了也许就是错,可是不说,又怎么能如愿的试探出对方的目的来?“海若怕冷,也怕黑,照顾好她。”颜岳忽然叹了口气,幽幽的嘱咐,似乎真的打算放弃了一样的淡然。云帆却并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他的改变,他微微抬头,眸光落在他脸上,可颜岳却是一脸的淡漠,有些失落,有些无奈,好像真的要失去什么,他却并不想去挽留,因为留不住。云帆皱紧了眉头,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一时却又想不透,只能警觉的盯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在心底快速的揣测着。“这些不需要你操心,我的女人,我自然会给她最好的照顾。”云帆淡淡说了一句,决心忍住,打心理战。又面对面坐了很久,颜岳叹了口气说:“算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再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夏总,保重!”说完,他伸手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就想走,云帆忽然唤了他一声。颜岳唇角轻弯,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他就知道,两个男人的博弈,最终沉不住气的,一定会是夏云帆,因为他父亲的死,他不可能可以放下,而他得到的消息是,有人在暗中追查颜父生前就存在的一些事情,他便猜到,一定是夏云航,而夏云航和夏云帆又是兄弟,夏云帆和海若的重逢,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人为!只是这个人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云帆开口说出的话,让他大大意外了一下。因为云帆并没有提起那桩旧事,而是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冷沉的提醒:“以后不许再来找颜海若的麻烦,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女人。颜总这么忙,要管理公司,还要管理自己名下的夜总会,而光临夜总会的顾客,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您还要忙于处理或者掩盖顾客及员工涉赌涉黄的各种不良行为,就不用花那么多心思关心我的女人了。颜总,保重!尤其是您的夜总会,看好喽,说不定哪天就被警察叔叔给端了……”颜岳的眼神猛地一冷,本能的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又改变成为冷冷的狠厉。他一把揪住云帆的衣襟,冷声逼问:“你别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这些胡话?我可以告你诽谤……”云帆低低笑了,拍拍他揪住自己衣襟的手,提醒道:“放开我!如果你要用打架的方式,我可以奉陪!不要以为你在你的地盘上涉黑涉黄涉赌都能平安无事,在这座城市就也可以肆意妄为。先想清楚了,这是d市,不是你的g市!无论你在哪里,头顶有青天正气,你再有手段,也终将有被端盘的那一天!”颜岳的眸光愈发冷了起来,现在的夏云帆不喜不怒,看起来气定神闲,但是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却让他的心越来越不踏实。颜岳悻悻的松开他的衣襟,用力一推,云帆便跌坐在椅中,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冷冷一笑,再次提醒:“我最后再说一次,别再骚扰海若,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颜岳并不会因为他的威胁而后退,他穿上自己的外套,冷笑着反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颜岳也是赌过命的人,如果因为你一句话就怕了,我就活不到现在。”颜岳拿起自己的手包,转身大步离去,云帆狠狠一拳砸在桌上,牙都咬了起来。颜岳大步走出咖啡馆,刘助理从车上下来,弯腰迎了上来,为他打开车门,颜岳冷声吩咐:“快,去a县,现在,马上!”刘助理为他关上车门,马上嘱咐司机掉头往a县的方向疾驰而去。云帆坐在窗前,冷笑着望着他的车呼啸而去,低低骂了一句:“混蛋!”天知道,他有多想从颜岳嘴里问出一些什么来,那个混蛋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故意这样吞吞吐吐吊他的胃口,云帆若是真的追问,他也铁定了不会告诉他,可是他若是不问,他更是没有机会明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颜岳自己到底能知道多少关于父亲和海若父亲的事呢?云帆不能问,他知道,颜岳来找他的目的本就是为海若,他故意流露出他知道内情,所以能看透云帆目的的样子,就是为了等待云帆开口追问,然后他提出条件来交换,他的交换筹码可能是某些真相,而他要的,一定是海若!不,他不可能答应颜岳的条件,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也不愿意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别怪他英雄气短,别怪他没有志气,情与仇,他无法抉择,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爱海若,他不能失去海若,绝不会拿海若去交换任何东西,哪怕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他自己明白这一点并坚守,仅此而已便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