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怎么可以骗我？

“哥，你别着急，我马上去看看，你千万别急，等我给你电话。”云帆低声嘱咐了几句，马上挂断电话回到了客厅，硬着头皮对海若解释：“公司有些急事，我出去一下。”海若很诧异，忙提醒：“不是你哥给你打的电话吗？你公司的事情他也知道？”云帆忙说：“就是他老丈人的公司和我们公司的一些往来上的问题。”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明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心如放在油锅上煎熬。他真的不想对她撒谎，可是为了每一个人的平静与安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谎，这种感觉很难受，也很压抑，更让他对海若充满深深的愧疚。“可这是周末啊？周末也有事？”海若站起身，去帮他到衣帽间拿外套。“难道我们周末就不赚钱了吗？”云帆用说笑的语气缓解自己强烈的不安，可心，还是乱糟糟的。“去吧去吧！狼君，给娘子我多赚点钱……”海若一边笑，一边伸出手为他穿上厚厚的羊绒大衣。他如果去公司的话应该是开车去，车里不冷，办公室又有暖气，就不用穿那么臃肿的羽绒服了。女人的脸重要，男人的形象也很重要。“娘子说的对，娘子的需要就是为夫的动力，娘子你放心，晚上我会更努力的……”云帆笑着低头在她脸上狠狠啄了一口。海若笑着拍了他一下：“我是说，狼君你多赚点钱，好让为妻有钱养小白脸……”“你养我吧！不要钱，带着嫁妆还会做饭会洗衣会暖床会撒娇卖萌，关键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被强了还很享受……”海若咯咯笑了起来，抬起脚踢了过去：“滚吧！去做你的正事吧！我发觉你最近跟江北一个德性了。”云帆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刚刚打开门，冷气扑面而来，海若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等等……”云帆心里“咯噔”一声，说不上来的心虚。海若从背后奔了过来，跳到他面前，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意盈盈的嘱咐：“要做点回来，我去做午饭，等你回来吃。”云帆笑着点点头：“好。”云帆离去后，海若又奔到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车如箭一般驶出了小区。海若心底有些失落起来，她发觉自己对他的依恋越来越浓，浓到一刻看不到他就会心里空落落的，说出来的孤独。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好，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宠爱，他若是不在身边，她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六神无主一样。海若窝在沙发上，重新拿起遥控器，刚刚打开电视，忽然脑中闪过什么，她愣了一下，穿上拖鞋飞奔到阳台上，再次望向云帆立刻的方向。他的车刚刚是往东去了，还是往西去了来着？海若皱紧了眉头，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她怎么记得他的车是往西去了？公司明明是在往东的方向。难道，他是要先去别的地方？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去公司？阵以他扛。海若忙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可以怀疑他呢？他大周末都不能休息，这么辛苦的赚钱养她，为他们的未来而拼命努力，她居然还怀疑他？海若笑着摇摇头，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就那么静静坐了一会儿，她居然一点内容都没看下去，有些奇怪的想法一旦冒出来，得不到否决那些想法的答案，她是无法平静下来的。电视里还在歇斯底里的爱呀恨呀的，她却一点也看不进去了，心里好像有只小虫子在爬啊爬啊，爬的她的心都痒了。有些时期她虽然很软弱，也很单纯，但是她并不傻，甚至有时还有点小狡猾，只是反应总是慢半拍，某些事情刚刚过去，她才忽然想起来哪里不对了。海若咬咬唇，犹豫了一下，伸手摸过手机，拨出了夏云帆的电话，在按不按拨出键的问题上纠结了短短几秒，她果断删掉，又重新拨出了夏云帆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显然他不在办公室。她犹豫了一下，又拨外间田秘书的，依然没有人接，再拨打财务室和宣传部及其他几个部门的，也没有人姐，斗胆拨了几个中层领导办公司的电话，同样也没有人接。保安部她可不敢，铁定了会有人值班。海若忽然有些心烦意乱，按理说这个时间云帆应该已经到了公司了，可是他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如果说他是去了其他办公室，那么最起码应该有一个办公室会有人吧？可是，都没有……难道，是路上耽搁了，所以还没到？海若松了一口气，又微微有些担心。一定是路上堵车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耽搁了，她一会儿再打吧！就这样，海若隔十几分钟就拨打一次云帆办公室的电话，可是每一次的拨打都是一样的结果，始终无人接听。海若的眉头越皱越紧，也越来越觉得电视剧上的情节让人烦躁，遂一把按掉了遥控器，又摸起了电话，直接拨通了夏云帆的手机。“喂，云帆，你忙完了吗？”她眼底有些精光，可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中带点撒娇的慵懒，听起来她是正常极了。“哦，还没呢！”云帆压低声音解释，似乎说话不太方便，所以声音压的非常非常的低。“哦，你在哪儿呢？公司吧？”“嗯？哦……”云帆没有正面回答，正要说他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海若忽然笑着问：“老实交代，是不是借此良机偷会美女了？”“别胡说了！”“没事了，我是想告诉你，中午你不用买菜，冰箱里有好多呢！你忙去吧！挂了！”海若笑着说完，忽然又问：“景阳路堵车了吗？这个时段经常会堵车呢！你既然在公司，那肯定是没有堵了。”海若笑着问了一句。云帆咬咬牙，轻声应道：“没有堵车，今天路况挺好的。”“真的啊？一路上都没有堵车？你是不是走的那条路啊？不会是从别的路过去的吧？”海若有些惊讶。云帆被她问出了一头汗，可是想想她的懒样子，想必今天也未必会出门进去，怎么可能知道路况怎么样呢？遂认真的说：“没有堵车，好了宝贝儿，先这样，乖乖等我回家，一会儿我就回去了。”“好，我等你……”海若呆呆挂上电话，又很大一阵子都没有再动一下。云帆在撒谎！公司的电话没有人接，他明明我往西去的，可景阳路在他们公司附近，应该从小区往东去，景阳路确实经常堵车，但是周末却不会，因为堵车的原因是因为那条路上有一所小学，上下学的时候才会堵。而重点不在堵车，而在于海若是故意试探他会承认自己往那个方向去了，结果，他还是按照公司的方向承认了，并且说自己就在公司。海若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她甚至一度怀疑云帆劈腿了，但是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后就被她否定了。他最近对她的痴缠和宠爱，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劈腿的男人，如果说是真的劈腿了，也应该她颜海若是后出现的，因为很明显，是他在黏着她不放。海若再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她放下手机，轻轻闭上双眼，一再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静下心来，不要冲动，不要多疑，不要自己吓唬自己。男人的世界不应该只有女人，而事业上人际应酬上的事，他们也不可能事事告诉女人，也许，他就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心呢？海若这么想了想，心里便释然了，长长吐出一口气，也不再纠结于他说的是实话和假话的问题，穿了拖鞋跑去做饭了。云帆挂了电话，看了捂着脸，压抑着哭声，不停的抽噎颤抖的梁瑾一眼，又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轻声劝说：“梁瑾，你想太多了……今天的事是巧合，我没有怪你……”“可是我自己会怪自己……是我连累了你，也苦了自己的孩子……”梁瑾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下面，是一张憔悴的脸，她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梁瑾，我哥是身不由己，他……你知道的，他曾经真的很爱你，如今……”“我就是因为他曾经很爱我，直到我们分手的那一刻他还是那样爱我，我才会怎么都放不下这段感情！我宁愿他不爱我，过去不爱现在不爱将来也不爱，那样我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云帆你告诉我，当皓皓长大后跟我要爸爸，我该怎么告诉他？难道要我告诉他，他就是一个私生子吗？难道要我告诉他，他的亲爸爸连见都不敢见他吗？云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一天天长大极度渴望父爱的他？”云帆的眼眶也红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想那么远了，皓皓很懂事，他不会……”“这是每个孩子都想要知道的啊！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实话，或者对他说，他根本就没有爸爸……”“他有爸爸！”云帆忽然变了脸色，厉声喝断她的哭诉，压低声音提醒：“他和任何一个孩子一样，有爸爸，我就是他的爸爸！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是！你应该告诉他的是，无论他的爸爸在不在他身边，和不和他一起生活，他都是爸爸的宝贝，是爸爸最爱的人之一，他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了一点点的父爱和母爱。”梁瑾呆呆看着他，云帆又轻声劝道：“别再去想该不该生下他，也别去埋怨自己的执念带给了孩子不该他承受的苦果。孩子是这个尘世最纯净的清泉，他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要呵护，要爱，要欣赏，但是不要一再的让他看到转过身俗世的阴暗。你是他的母亲，你的性格、人生观和言语之间流露出来的情绪，是对他影响最大的，所以，你必须冷静，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梁瑾的哭泣由压抑的痛哭变成了不停的抽噎，云帆对他们母子一向和颜悦色惯了，他一旦发了脾气，她也觉得有些心惊和不安，毕竟一向在她眼里，她最爱的是云航，可是最信服的，却是一直在照顾他们母子的云帆。云帆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不想呵斥这个可怜的女人，只是每次听到关于孩子的话题时，他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人之间有再多的恩怨与无奈，都不应该让孩子跟着一起承受，他们的童年里应该只有笑声，他们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天使。云帆有一瞬间的跑神，他愈发的渴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自己可以做主呵护教育的孩子，他会宠爱他，也会陪伴他的成长，更会做好他的后盾，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一个真正的父亲。而他现在对皓皓的感情，也是这样的，哪怕皓皓并不是他的骨肉。“对不起，云帆……”梁瑾低声道歉，脸上仍有泪痕，情绪依然低落，可哭泣已经停止了。“没事，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知道，你爱大哥，可是除非是因为皓皓，此外你并没有过多打扰过他，从这一点上说，你也不欠谁的。”梁瑾低下头，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只是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云帆不停的扯纸巾给她，窝在沙发角落里的她，还是不停的落泪，湿透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巾。“云帆……”梁瑾声音嘶哑的开口，似犹豫，似拿定了主意，可是却又需要人给些意见一样开口：“我想……我想彻底和云航了断……”云帆震惊的看向她，没有吭声。他的确很意外，当年云航和她分手是很决然的，是她不舍得，放不下，虽然并没有成为他的小三，但是也并没有放下对他的感情。有了帆帆以后，云帆不止一次的想劝她离开云航所在的城市，自己开始新的感情和生活，却屡次被她坚拒了，今天她是真的受刺激了，才会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来。“云帆，偷来的父爱，不是真的父爱，哪怕你是真的真的很爱皓皓，可是我们不能因此而误了你……”梁瑾艰难的开口，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想彻底离开云航，也离开你，不想再给你带来麻烦和困扰了……我要带着皓皓走，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了。”“你们能去哪儿？”云帆脱口而出，有些慌乱，他可能会接受梁瑾的消失，可是皓皓……“不知道，也许回家乡吧？虽然是小城镇，可是毕竟平静，而我也想要开始新生活。”“你……你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别人如果问起来……”梁瑾苦笑，轻声说：“我不会说我未婚生子的，我就说我离婚了，孩子判给我了。我们家乡离这里几千里路，我这座城市和云航所在的城市又没有什么亲人，曾经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也在有了皓皓后刻意断了联系，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过去的。我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新的人生，忘记过去那些对的和错的，给自己一点呼吸的空间，也给孩子一个正常的未来……”“皓皓你要带走？”云帆惊讶的问。“我若是不带走，你们谁能照顾他？谁敢将他带到人前来？”梁瑾冷哼了一声，反问，但她并不是针对云帆。云帆紧紧抿着唇，低头不语，片刻，才轻声开口说：“你要跟我哥说一声吧？”“不，不说！而且我求你也别说……你知道的，我若是一个人走，不会有人管，可还有一个皓皓呢！他毕竟是你们夏家的骨肉，妈肯定不允许她流落在外面的。”云帆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我支持你！大哥和妈那里我替你去解释，但是……在你们离开之前，应该让大哥和妈再见一见皓皓，而且我们要把你们母子今后的生活安顿好，经济方面你不用担心。你们那个小镇生活水平稍微低一些，用不了多少钱，所以你和孩子的生活我们来负责，你也不要去工作了，全心照顾好这个孩子，你若有合适的机会，就开始自己的新感情，不用瞻前顾后的，我们会永远成为你的后盾。”梁瑾点点头，眼泪又涌了上来，轻声说：“云帆，谢谢你！谢谢你理解我，也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母子的照顾，你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云帆苦笑，摇摇头说：“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我不下地狱就已经很好了。”梁瑾想了想，再次轻声提醒：“好好珍惜颜海若，那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谢谢，我会的。”云帆轻声说：“你也不要太着急，凡事都慢慢来，我下午给你转到你卡上一些钱，你去做准备。”梁瑾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云帆，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我也不像做寄生虫让你们养着，可是为了皓皓……云帆，我想过几天先回我的家乡去和我几个叔伯和姨妈舅舅沟通一下，我父母都不在了，我若是回到那里，有什么事还是要麻烦他们的，他们虽然不富裕，但是人都很善良，我想他们也会对皓皓好的。另外，我要先租一套房子……”“直接买一套！免得搬来搬去的，钱你不用担心，乡镇上的房子都很便宜，也就是三十万左右吧？这个钱我来出，算是我送给皓皓的。”云帆打断她的话，认真的说。“云帆……”梁瑾的眼眶又红了，轻声说：“谢谢你……”“又是谢谢？再卸胳膊腿都没了。我是送给皓皓的，又不是给你的，你谢什么呀？”云帆强颜欢笑的打趣，想要缓和一下伤感的气氛。梁瑾轻声再说：“我们买现房，也不做大的装修，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的那种，然后我怜惜一下当地的幼儿园，挑环境比较好的，入学手续办妥了，我再把皓皓接过去，你看成吗？”“成啊，可问题是你离开后皓皓怎么办？”梁瑾愣了一下，垂下了眼眸。是啊！孩子怎么办？如果带他一起走，长途跋涉太累不说，晚上一换环境他还会哭，更糟糕的是，这些事最少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办好吧？他就要升小学了，一些系统的教育会因此而中断，这对孩子的成长是不利的。云帆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该去的就去，你离开后，让我妈过来照顾皓皓一些日子，但是得悄悄的，免得被人发现她和皓皓的关系。这样做一个是因为你可以无后顾之忧，因为老太太疼爱皓皓；另外一个呢，皓皓若是跟你走了，势必我妈就不能经常见到他了，她会想的，就让她趁这个机会，多和皓皓相处一段时间吧！”梁瑾犹豫着，她也是从未离开过皓皓身边啊！云帆轻声说：“我妈也是新型的进步老太太，她会简单的使用电脑，会用所有的新式电器，对孩子的教育也是开放式的，她可以随时让你和皓皓视频或者聊天，所以你就放心吧！”梁瑾想了很久，终究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主意拿定了，两个人却都沉默了，因为心情都是那么多压抑。哪怕他们还有皓皓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一家人，可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如亲情的感情还是有的，现在要分离了，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让梁瑾彻底离开大哥，一直是云帆的主张，并不是因为海若出现在了他生命里，而是他希望该过去该放下的都应放下，梁瑾也有权利寻找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关键就在她想不想，现在她想开了，他不是应该为她高兴吗？“云帆，等下皓皓醒了，陪他吃顿饭行吗？以后咱们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就不多了。”梁瑾看了紧闭的卧室门一眼，轻声问。云帆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了，但是旋即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墙上看去，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快两点了！”梁瑾也有些赫然，他们说了很多，一个哭一个劝的，竟忽略了时间，而皓皓一向睡长觉，也没能打断他们。云帆赶紧掏出手机给海若打电话，却气恼的发现，关键时刻手机又没电了，怪不得这一阵子这么安静呢！“你快走吧！赶紧跟海若好好解释一下！”梁瑾愈发歉疚，忙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先用我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云帆忙接过来，刚刚拨出了号码，又迅速挂断了，梁瑾忙问：“怎么了？”云帆愣了一下，轻声说：“不能用你的打，她看起来很单纯，可有的时候也像只小狐狸一样狡猾，她若是用心去想，一定会怀疑我用了谁的电话。”“那你赶快走吧！”梁瑾忙站起身去开门。“算了，还是等皓皓醒了……”云帆犹豫着，他还是不放心梁瑾母子，他怕梁瑾最脆弱的时候会反复，万一想不开……“我真的没事了！我不会想不开的，为了皓皓也不会，你赶紧走，千万对海若好生解释，不要让她难过。”梁瑾说着，就把他往门外推，云帆咬咬牙嘱咐：“那我先回去，我回去马上换电池，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快些吧，别磨蹭了。”海若呆呆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慢慢走到餐桌前，看着桌上早已经凉透的饭菜，眼底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阴霾。他撒了谎，还食言了，手机打不通，他到底去哪儿了？等他回来，是质问？还是装着什么都没察觉？海若缓缓走回茶几旁，再次摸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办公室也还是没有人接。海若将电话扔回茶几上，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他想必是已经吃过饭了。她将垃圾桶踢过去，脸色黯淡，机械的端起所有的饭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她端起所有的碗碟，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木然的刷着，像是换了强迫症一样，将每一个碗碟都刷洗的能照出人影来。做完这一切，她换上衣服，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又拎起包出了门。她要到外面去等他，看看他到底从哪个方向回来的。先将垃圾扔了，然后在小区门口的松柏前站定，她的目光还是先投向了东方，只要他能从那个方向回来，她就跟自己说，他没有撒谎，是自己误会了，可是很不幸……就在她刚刚从东方转向西方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他车的影子。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迅速闪躲到了松柏后面，眼睁睁看着他的车由远而近，又缓缓驶进了小区。海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打了一下，忽然有些慌乱有些疼。她是那么的相信他，他怎么可以骗她？海若呼吸急促，胸口不停的起伏，仅仅是片刻之后，她猛地转身，大步走到了马路沿子上，挥手叫了出租车，直接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在车上将手机也关了。许他关机，就不许她吗？云帆打开门，高声唤道：“娘子，我回来了！”没有回应，屋内静悄悄的，难道海若在午睡？云帆不敢再唤，换了拖鞋，轻手轻脚的走到的卧室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房内空无一人。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到鞋柜前，清楚的看到她的拖鞋在，可是她最爱穿的羊皮小靴子不见了，也就是说，她出门去了。云帆忙掏出电话换了新的电池打给她，对方却是关机。难道和他一样手机没电了？云帆开始还没有在意，进了厨房看到厨房干干净净的样子，以为她并没有做饭，而是去外面吃饭顺便逛逛街去了。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可是多少还是有些滑的，不晓得她有没有注意着？这么一想，他的心又不安稳了，一遍遍的拨打她的手机，仍是一遍遍的提示关机。云帆放下手机，坐下，又站起来，再放下，再站起来，仍旧不能安心，想了想，抓起外套又开车出了门。沿着马路开的缓慢，仔细瞧着道路两边，转了一条又一条街，中间还不停的拨打她的手机，仍旧是关机、不见人！一直到五点半，仍旧一无所获，他便掉头回了家里，家中依旧是空荡荡的，好像她不在，把温暖也一起带走了。云帆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出了门，直奔她的出租房而去。在门外敲了几下，没有回应，他有些失望，更有些担心。她也不在这儿，那么她去哪儿了？云帆想要离去，终究还是不死心，掏出备用钥匙去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他忽然就松了一口气。小丫头果然在！门是从里面反锁上了。他再敲，依然没有回应，他有些急了，担心她不会是有什么事吧？“海若，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怎么了？快点打开……你别吓我！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