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若,我错了,我在遇到宁思思的时候,就不该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而不好意思躲闪,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躲的远远的,对不对?”海若流着眼泪凝望着他,不吭声,云帆沉沉的追问:“海若,我说我没做过,我说我那晚一直在躲她,你信吗?”海若不语,云帆的眼眶也红了,轻声说:“也许你会说你信,可是我知道你骨子里压根就不信,你觉得我们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寂寞久了见了女人就不要命是不是?可是颜海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脆弱吗?”海若躲开了他的视线,可是手机中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是在她眼前不停的闪现,闭上眼睛都不行。她是眼里容不得砂子的人,感情的世界里,要的更是纯粹,这一次,是一抹重重的墨笔,让她无法接受和面对。“我郑重告诉你,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我确定我没有和她做过任何事。”“那你们怎么会在一张**,还没有穿衣服?”“是宁思思设计了我……”“胡说,她喜欢的是江北。”“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改变了,可是她真的是在算计我,她要我娶她,我拒绝了。”“吃了还想不认账?你娶她是你的责任……”“颜海若!”夏云帆忽然怒了,脸色涨的紫红,怒吼:“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你吼什么?你有理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自控的好,她怎么会爬上你的床?”“颜海若你动脑子想一想,是谁给你发了彩信?那人又为什么给你发彩信?如果我们真的在做暧昧的事,谁在拍照?那明明不是自拍!”海若震动了一下,呆呆看着他,云帆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句,颜海若又马上把他气了一个半死:“你们不会玩三人游戏吧!”“……”夏云帆有种一掌拍死她或者拍死自己的冲动。“可是照片证明,你们睡觉已成事实。”“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的功能部位你看到了吗?”“还用看吗?都吻到胸了……”“那算睡觉的全部吗?我说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咬死我,我也不知道!”海若噎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还趴她身上了呢!”“我说了,我喝多了,人事不省,如果是她和拍照的人把我翻身放在她身上,我哪儿知道?”“酒能助性……”“那是放屁!”夏云帆终于成功被颜海若气的爆粗。颜海若双眼猛地一瞪:“你敢说脏话?”云帆气的半死,指着自己提醒她:“姓颜的猪,你在跟我算账呢!专心点,你管我粗不粗呢!”海若红了脸,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了过去:“恶心,你不要脸!”云帆一把接住了抱枕,看了一眼,发狠往一旁的墙上砸去,海若哆嗦了一下,咬牙提醒:“这不是你家,你滚出去,别在我这儿发疯。”“这是你家?这是酒店!”“这是我租住的房间!”“这是我朋友家的酒店!我大嫂家的酒店!我‘老情人’家的酒店!我大哥丈母娘家的酒店!我……我以前也住过的酒店!”“你你你……”“我还活着,不用不停的呼唤,我还没被你给气死,我要死,也得先把你气死或者掐死,自己才能去死。临终之前除了比四害加起来危害还大的第五害,也算功德无量。为民除害,人人有责,更何况我是男人!看你那感动激动颤动情动的表情!不用说感谢,应该的。”“……”海若吐血,她又败了,这么多年斗来斗去,她似乎就没赢过,太他令堂的伤自尊了。更何况,他被人拍了艳照,不是应该忏悔、应该痛哭流涕、应该跪求她原谅的吗?好像现在做错事挨骂的人,反而是她?哪儿出了差错拐了弯?那些照片让海若无法接受,即便是隐隐感觉到了不对,仍旧觉得说不来的压抑,一想到他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被另外一个女人看光了,说不定还被摸光了,甚至不晓得占了多少便宜,她就恨的咬牙。信和不信他现在来不及思考,反正他和宁思思的亲密接触,让她如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必须发泄,不发泄会便会在心底膨胀,然后爆炸,威力和伤害更大。海若气的胸口不停起伏,夏云帆亦是。就在飞机上,他还在想,回到家先休息先缠绵,等到明天休息好了,他就马上主动交代这件事,相信以海若对他的了解,她一定会相信他并且以后愈发提防着宁思思的,没想到……唉,也怪不得海若激动,哪一个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照片会无动于衷?第一反应是无法接受很自然,至于真相,等她冷静后也许是可以慢慢接受的吧?要怪就怪宁思思太狡猾,她做戏竟然做了全套,明摆着是早就策划好的,这个女人,也幸亏江北没看上,不然江北非毁在她手里不可。“海若,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要说,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喝到人事不省的男人,连上个厕所都是问题,更不要说上女人了……你去查查资料,便该知道,男人在醉过头之后,是没有那个能力的……”“也许你就是微醉呢?”“……”“瞪什么瞪?照片是静止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微醉?”“颜海若,你今天情绪不稳定,你在失控中,我不怪你不讲理……”“你才不讲理呢!”“你讲理啊?”“我不是不讲理,我是十分不讲理,你后悔认识我了吧?”“海若,不管怎么说,被人寻到了拍下照片的机会,就是我的错。如果我的警惕性再高一些,安排的再周密一些,大概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误会,更不会上别人的当。所以,你生气你不讲理,都是很正常的。海若,我不强求你信我,我也不黏在你面前,让你无法冷静思考。海若,你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冷静冷静,我也是,我去订离你最近的房间,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我。你需要多少时间去想,我都等你。”云帆已经在退让了,他后悔死了,早料到宁思思会这么无耻,他一定毫不客气的躲的离她远远的。就这种心机颇深却歹毒的女人,还第一次?有的人处是真的,而她这种,大抵是被男人处理过的女人吧?海若红着眼眶狠狠瞪他,可是他的话还是触动了她的内心。是,她在挣扎在纠结,潜意识里在相信他,可是却又无法接受那些照片,在真真假假之间徘徊,才会徘徊的她如此的焦躁,甚至想要爆发。云帆说的对,都冷静冷静,让她好好想一想再说。也许,云帆真的是无辜的,不然,他何以态度如此强硬?海若不吭声,转开视线,倔强的望着窗口,眼眶红红的。云帆看的心疼,往前迈了一步,颜海若马上像受惊的刺猬一样,躲的远远的。云帆轻轻一声叹息,声音也放柔了,轻声说:“海若,我现在就去订房间,订完了我告诉你房间号。你好好休息,等你想明白了,我们一起回家,我们去筹备我们的婚礼,好吗?”“婚礼?婚个屁!脑袋发昏还差不多。”海若的气还是未消,但语气已经比方才低缓了许多。云帆没有再跟她计较,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嘱咐:“那你先歇着,我去订房间。颜海若你要记住,冲动是魔鬼,因为赌气而错过我这么好的男人,是你的损失……”“我呸!”“你陪?你要陪我一起去前台?不用了,我不想被人说是陪妈妈来旅游。”“……”“海若,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我不是有意要打击你,我只是故意的。”“……”海若气的内伤,张了张嘴又乖乖闭上了,多说无益,她说一句,能引来他十句的反击,她哪儿会是他的对手?论腹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云帆终究还是叹息着先离开了。他了解她,倒不是特别担心她会想不开,如果她面对磨难会是那样的表现,她大抵也早就活不到现在了。她有足够的坚强,也有足够的聪明去看透发生的事,只是她需要时间来消化。时间,可以打败一切!张护士坐在江中岩床前的单人沙发上,睡意不停袭上来,她困的不停瞌睡,偶尔东倒西歪的,又猛然惊醒了。江中岩离不开人,哪怕是夜里,也要有人随时守着他才行。从前都是江莹、云航、江蓠分别和她轮流值守的,一般江中岩的亲人负责上半夜,她负责下半夜,然后从清晨一直睡到中午,因为白天江家的人多,她可以适当休息补眠。可尽管是这样,人一到了后半夜,还是会发困,她便是如此,每个后半夜,基本都是半睡不醒的看看老爷子,然后继续打盹。张护士又打了一个盹,垂下的头猛地一晃,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费力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她刚将目光转向江中岩,便被身边不远处的身影吓得猛地一恍惚。昏黄的落地灯影中,一个高高的身影正坐在她身后,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声说:“别怕,是我!”张护士的惊叫还未出口,便被自己狠狠压了下去,忙轻声唤道:“江少爷。”江北这才自己推动轮椅,慢慢滑到她身边,轻声提醒:“上半夜是我二姐照顾的吗?”张护士点点头,江北看了一眼静静躺在**的父亲一眼,微笑着对张护士说:“辛苦你了。下半夜我来守护父亲吧!你去休息……”“不用了不用了……这是我的工作。”“你去吧,没事。父亲爱我,而我今年都二十七了,还在让他为我操心,我却没有好好尽过孝道。我初二就要回医院,在家的这两天,就让我多陪陪他,不然我良心不安。”“可是,夫人和小姐知道后会责怪的。”江北笑了,他本就长着一张妖孽般的脸,再温柔一笑,简直比女人还倾国倾城,他望着张护士,轻轻的笑,小声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妈咪和佣人一般都是最早五点半起床,你只要在那个时间之前来换我就行。去吧,难得有人主动给你放一会儿假,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张护士骨头都酥了,忙笑着致谢:“江少爷,谢谢你。”江北又淡淡一笑,目送她离去后,又转动轮椅,来到门前,将房门反锁,然后回到床前,江中岩已经睁开了双眼,眸光还是看向了上方。江北从轮椅座位下方的暗袋里掏出一张小型白板,又掏出一支笔,看向眸光轻轻闪动的江中岩,小声说:“爸,我来了……”苗晓卿是在黎明前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拿起一看,居然是江北。他诚心的吧?外面天还黑着呢!才四点多,他想做什么?故意不让人睡觉么?苗晓卿困的要死,懒懒的将手机放在枕头边,闭着眼睛哼哼着问:“喂,江北,你存心扮午夜幽灵么……”那端半天没有声音,苗晓卿又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才传来江北低沉的声音:“苗晓卿……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苗苗噗的笑了,然后又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质问:“资本家,你是想要我一年三百六十天天给你干活不休息么?不待这么苛刻的哦!”“晓卿……我不知道现在……晓卿,我忽然发现,我没有几个人可以相信,明明我朋友很多很多……苗晓卿,我真想你现在就回来,或者,你根本就没走……苗晓卿,外面的天,很黑……很冷……我,很孤独……”苗晓卿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怎么感觉江北有些不对头,忙睁开眼睛,腾的坐了起来,沉声追问:“江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江北顿了一下,轻声说:“没……没有,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你继续睡吧!你是刚到家不久么?”“到家是晚上八点多,吃了饭就洗洗睡了,路上挺累的。”“那你继续睡吧,我挂了。”“等会儿!江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苗晓卿忙追问,睡意早已全无。“没有啊,没有……就是忽然想和你聊天了,就这么简单,你别多想了。好好陪你爸妈过年,不用那么着急回来。我挂了……”“江北!”苗晓卿眸光一跳,认真的说:“你的口气有些不对,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是吗?”“没有,真的没有。”江北忙提高了语气,开始后悔拨出这个电话了,他当时拨出电话,只是本能的,在看了一遍几百个电话之后,还是停留在她的名字上面。他忽然发现,朋友众多,可是他现在敢信任的人,只有她。这让他对她的思念,忽然如潮水般疯涨,这是从未有过的。可是电话一接通他便后悔了,今天已经是除夕了,人家在陪父母过年啊,他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日子里,把自己的事告诉她,让她担心呢?“真的没有?”苗晓卿狐疑的又问了一遍,江北认真的回答:“没有,绝对没有!睡吧,我挂了,你真是懒猪!”江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关了手机,手还在轻轻颤抖,他还没能从某些忽如其来的事情里回神。苗晓卿看着挂断的电话发了一下呆,忙又拨了回去,可是却已经关机了。表面听起来,江北没有什么,可是熟悉他的苗晓卿知道,这是表象,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她来帮忙,但是他又后悔打扰她与亲人团聚了。以江北平时的习惯和性子,在电话里他应该会嬉笑不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可是今天的他,特别的客气,江小爷如果客气了,就不是江小爷了。苗苗咬咬唇,掀开被子穿衣下床,轻轻敲响了父亲的房间,片刻,灯亮了,苗父答应着走了出来,诧异的追问:“闺女,怎么了?”苗晓卿焦急的说:“爸妈,对不起……我……”“怎么了孩子?慢慢说,别着急。”“爸,我老板忽然打电话来,情绪和语气都不对,很可能他出什么事了,我很担心,我想回去。但是……爸妈,我可能无法陪你们过年了,等事情处理完了,我请假回来多住几天,好不好?”苗苗愧疚的眼泪都盈满了眼眶,可是她真的非常担心江北,他的腿还伤着呢!苗父震惊的望着她,呆了半晌,眼底虽然闪过失望,却仍旧重重点头:“孩子,你去忙你的,你回来了,爸妈见到了,知道你好好的,爸妈就开心了,不用牵挂我们。可是……今天都是除夕了,很可能买不到火车票了。”“那怎么办?我急着赶回去,越快越好!”“我试试能不能从黄牛手中搞到票。”“好的,价格不是问题,高点也能接受,只是别离谱就好。”天亮了,颜海若在晨曦中醒来,眼睛还肿痛着,但是心情比昨天好多了。纠结了一夜,想了一夜,她还是不晓得该怎么办。她想要对云帆说她不会耿耿于怀,可是她又做不到,至少现在还做不到,但是对于云帆被陷害,她多少能够猜到一点点。打开手机,无数条短信跟了过来,大多都是云帆的,无非是问她醒了吗?气消了吗?可海若多少还是有些气的,所以便没有理会他的留言。居然还有苗晓卿的电话,但是是在夜里,不晓得什么事,她便给她回了过去。那端很吵,吵的海若的头都有些痛了,海若叫了几声苗晓卿,彼此都没有听清对方说了什么。用了很大时间她才明白,苗晓卿是问江北没事吗?切,他能有什么事?现在他坐着轮椅,想要去泡妞也泡不了,你管他干嘛?可是苗晓卿的话,让海若的心也提了起来。凌晨四点多打电话,语气沉痛,那一定是遇到事了呀!挂断苗晓卿的电话,海若飞速起床,小心翼翼的溜出酒店,受苗苗的嘱托,又去了江家,其实她今天不打算去的,因为是除夕,但是这件事很奇怪,她们也都担心江北,她必须去看看,回来再说艳/照门的事。“问了一圈了,黄牛手中的车票,都不是开往e市。”苗父愁眉苦脸的看着女儿,很无奈。苗晓卿咬咬牙,一狠心,沉沉的说:“租车!今天就是租车我也要回去。”“女儿,七八百里路呢!”“爸,如果江北真的出了什么事而我又不在旁边帮他,我心里会难过的,爸,我对不起你们……”苗父忙将她搀扶住,叹了口气说:“丫头,你等着,我这就帮你联系。”颜海若的到来让江家人都很诧异,江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今天是除夕,明天是春节,是他们江家人团圆的日子,这个女人又来做什么?“我去看看江北,大家忙。”海若何尝看不出来?为了江北,只能硬着头皮忍了。江北坐在轮椅上,呆呆看着忽然过来的海若,久久没有说话。良久,他的眼眶忽然红了,轻声说:“颜海若……我的世界,忽然坍塌了……而第一个赶来我身边的,居然是你!”海若愈发震惊,忙蹲在他轮椅前,轻声问:“出了什么事?怎么说你的世界坍塌了呢?”江北却苦笑一下,轻声说:“没什么,过年了,本该开开心心的跟大家吃团圆饭的,可是我这个样子……心里想起来,有些伤感罢了。”海若马上接过去劝道:“江北,你别这样子想嘛!你要学习张海迪姐姐,身残志坚……”“噗……你才身残!”江北猛地变了脸色,呕血的感觉。海若忙捂嘴,笑着说:“哎呦,忘了你的忌讳了,不能说实话,我本是夸你呢!但是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身残了,放心吧……”江北松了一口气,仍有些悻悻然。“瘸子,你怎么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不下去看大家如何布置新年的装饰?”江北再次吐血,捂着胸口双手颤抖:“颜海若,弯腰、低头、下蹲、双手抱腿,以圆润的姿势去找你男人,你们真是天生一对。”一番话说的颜海若垂下了眼眸,轻轻摇摇头说:“我俩吵架了。”“为什么?”江北眉头一挑,眼底有光芒轻轻跳动了一下。“没什么,哪对情侣会不吵架呢?”海若有些伤感,却仍旧为云帆保守着那个秘密,那件事,应该由云帆来决定告不告诉他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应该由她,生气归生气,为他留住尊严,她还是懂的。“为什么吵架?”江北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见海若苦笑,并不打算回答,他停顿了一下,又紧紧追问,可海若还在摇头,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因此江北转变了问题,轻声问:“你们的事……夏伯母知道吗?”岛台页划。海若坦白的点点头,眼神变得黯淡,轻声说:“她不喜欢我。”江北的目光一直观察着她的眼睛,良久,轻声问:“那我姐夫总是知道的,他一定会支持你们吧?”海若又摇摇头,笑容愈发苦涩:“不支持,他没跟你说过吗?”在颜海若抬头看向江北的一瞬间,他一向不正经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笑着说:“没有,我姐夫……怎么说呢?他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还一天到晚挂着笑容,但是……但是我仍旧感觉,他是这个家里,最不易看透的人,海若,你这么认为吗?”海若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对你大姐很好,很呵护,很爱。”江北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脸色却依然平静的问:“温柔就代表了爱吗?宁思思在我面前表现的也很温柔,你觉得她对我的感情,够爱吗?我对你不怎么温柔,颜海若,你觉得我从没爱过你吗?”海若红了脸,尴尬的呵斥:“你又提!没正经。”江北坦然一笑,轻声说:“海若,我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放弃对你的执着了。不是我花心,也不是我见异思迁,而是当我意识到有些感情没有在最对时间遇上,便失去了一辈子的机会,放手有的时候是最好的祝福,也是更长久的相处方式。正是因为我放下了,所以我能坦然的拿这个来开玩笑,如果我还在乎,其实我恰恰不能这么平静的说起来。所以,请你别见怪。”颜海若微微片头,紧紧盯了他半晌,忽然问:“江北,我感觉你今天有些不对,你的笑容似乎假了几分,你的开心似乎是伪装出来的,你太客气,客气不是你的风格,你也太礼貌,礼貌对你来说,都是浮云。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江北轻轻笑,摇摇头:“真的没有,你多想了。”江北不肯承认,可是颜海若还是坚定的认为,他有心事,而且是很重很重的心事。她曾经过过许久提心吊胆的日子,对人表情变化是比较**的,而江北又一向嬉闹惯了,忽然变得低沉落寞,她就越发确定他是有事了。“海若,你到底有多爱帆帆?”海若正在发呆,前方忽然传来江北幽幽的询问声,海若蓦然清醒,才发现江北已经自己推动轮椅,正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发呆。“什么意思?”“你了解帆帆吗?”江北再问,听不出语气的轻缓急重。“还行吧?”海若迟疑着回答,她觉得她还算是比较了解他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不仅仅是我们看到的另外一面,你还会依然爱他这样深吗?”江北缓缓转过身,看向她。海若没吭声,江北笑了笑,轻声问:“怎么好像吓着了一样?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别想太多了。”海若“嗯”了一声,轻声说:“应该算是了解吧!”江北又转过了身,指着远处的雾气,轻声说:“看,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迷雾,许多许多的人和事,都藏在雾里,雾里看花,看的清轮廓,又怎么能看得清心?”海若警觉的看着他,他也再缓缓回头,眸光灼灼的盯着他,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海若沉不住气,先打破了沉默,轻声问:“江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江北沉默,一向戏谑的眼神再也不见,所呈现的,是一种带着极为复杂情绪的纠结,片刻,他眼眶红了,猛地转头看向窗外,手臂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咬着自己的拇指,不说话。海若敏锐的观察到了,他的另外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而且还在微微颤抖。海若心里忽然浮起不好的预感,忙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手轻轻覆上他的那只手背,凝望他的眼睛,沉声问:“江北,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什么?”ps: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