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和实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景王去宰相府的时候,你不是穿得花枝招展地,恨不得贴到景王身上,求他娶你?这些事情你们府上的和宁和怡小姐早就传遍未央城了!”和就知道和宁和怡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没想到她们造出这样的谣言。“好吧,就算我勾引景王。那又怎么样?”和丝毫不准备收兵,“当初景王是我的未婚夫,结果不是你在勾引他吗?”“你!”夏丽媛最恨别人说她勾引景王,“你这贱人!我和景王是两情相悦的,岂能容你这样侮辱诽谤!”“你说谁是贱人?”和也被惹毛了,“如果我真要勾引他,又何必把偷梁换柱地让你去当景王妃,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说谁没有脑子?”夏丽媛何曾受过这样的辱骂,伸出手去,就要扇和的耳光。可是和早有准备,伸手正要拦住夏丽媛的手。夏丽媛的手突然被人抓住,停在了半空中。“原来鼎鼎有名的夏将军的千金就是这样的,今日在下算是见识了到了。”带着些微讽刺的男声自夏丽媛头顶传来。赫连和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夏丽媛身后,逆光而立看不清容貌。细眉皱了皱,暗中偷笑,这夏丽媛这次脸可丢大了。被制住手腕时,夏丽媛就在想是谁这么大胆待她,恼怒转身,她正要大声斥骂,看清那人相貌后竟整个人僵住了。“上官公子——”上官公子?难道是“北雁四美”第二的北雁国首富的长子上官玉书?出于女子天生八卦加猎艳的心理作用下,和举头望去,对面清俊公子那墨般漆黑的眼眸,侧视回望,如同这冬日暖阳直直落入她的眼瞳,看似温暖而又清淡疏离的漫不经心。人说看人都第一是看脸,而赫连和看上官玉书时很奇怪,她第一看的是他的眼睛,青碧如一汪深不见底般的潭水一样的眼睛。最让她觉得丢脸的时,竟就这一双若即若离的眼睛,就对她产生了吸引!莫非来到这奇怪的世道,她也变得花痴了?意识到这点,她慌忙收回了视线,低头瞬间心境已然平静无痕。不知这四美第二的上官玉书与那第一的南诏王究竟有何不同?眼见赫连和避开他的视线,上官玉书嘴角微扬,他第一眼见了这一撞变聪明了的赫连小姐就觉她与众不同,今见她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淡定沉稳的性子也着实出奇。若非经过一番历练的人,何能有这般气度。可是她一个闺中小姐,又谈何经历?他松开了夏丽媛的手腕,转而温声慰问对面的和,“赫连小姐可否无恙?”温润的询问声入耳,赫连和没有抬头,只是摇了摇头,淡声回道,“多谢上官公子相救,小女子并非弱不禁风之人,何况夏小姐方才也没有伤害到我,公子不必多虑。”“客气了,赫连小姐。”上官玉书微眯了眼,似在打量低首若在娇羞的赫连和。明明是风一吹就可能会倒的单薄身子,却又说出这般强硬的话,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这个女子看来很有趣!其实,这并不是上官玉书第一次遇见和,之前在靓衣阁,就有过惊鸿一瞥。这一比,就把夏丽媛给比下去了。这夏丽媛长得虽美艳,可惜太过自大,又是将门出生更少了些城府。不过在同龄人中恐怕也算是不错的了。和作为一个20多岁的过来人角度来审视夏丽媛,也不觉她有什么不好,只是她有点太小气,把别的女人当假想敌,实在有失风度。人最怕的便是失去自己拥有的东西,而将一个人即将拥有的东西拿走更是让之最为痛苦不堪的,赫连和自夏丽媛从那白色马车下来时就确定那马车里的人是景王东方耀,而这夏丽媛虽然气的恨不得杀了她,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就是怕景王那花花公子下来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转而移情别恋。可悲的女人,将自己的一生富贵荣华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这注定她浑身充满弱点!“媛媛,你怎么还没买好?”正待夏丽媛不知所措时,马车内等得不耐烦了的东方耀撩开帘子朝着这边喊了声。一听得他的声音,夏丽媛惊慌间也顾不得去找和的茬了。只见她迅速转身朝着马车奔去,朝着东方耀温柔笑道,“这不回来了。”东方耀垂眸见她身上空空,便奇怪问道,“你不是去买脂粉吗?怎么空手而回?”“没看着什么好的,我想着还不如不买了。”夏丽媛不自然地笑笑。“哦?上官家开的凝香斋都没有你喜欢的?”东方耀淡淡看她一眼,抬首去看她身后的店铺,正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美眸。那一瞬他呼息便滞住了,那不是赫连和又是谁呢?那个该死的女人,比起上次见面,丝毫更加美艳了。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神就变得痴迷起来,夏丽媛眼睁睁看着这个曾对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就这样沉浸在了别的女子的美貌中,又气又心痛!天下男子皆薄幸,果然没错!这边厢上官玉书与赫连和第一次正式见面,两人不算相见欢,只是彼此都对对方充满兴趣。两人同时察觉到了来自东方耀的视线,赫连和不以为然,男子以貌取人恐怕是千古不变的。“呵~赫连小姐的未婚夫在看你呢。”上官玉书见此情形,似想到了些什么他看向赫连和漠然说道,“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怕是该轮着你交好运了。”“在上官公子看来,何为好运呢?”赫连和轻声一笑,对他的话不甚在意。“女为悦己者容,赫连小姐你这么大的转变不是为了景王吗?”上官玉书平声问。“是吗?上官公子是这么看的。那和也不便多说什么了,就此别过吧。”赫连和淡淡看他一眼,即使美得不似凡人,也改不了男人的心性。她冷然转身而去,也不想跟他多说话,真话不投机半句多。难道是他想错了?眼见那清奇的女子离开,上官玉书也纳闷了。“那赫连和恐怕已经勾搭上上官公子了吧。果然是够贱……”夏丽媛又开始诽谤诋毁。而且,若说是上官玉书的女人,这东方耀纵是再喜欢也不会再想要了,因这上官家名下商铺遍及北雁诸地,其影响力可想而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上官家富可敌国,北雁经济有一半掌握在他上官玉书手中!”你就这么确定?”东方耀剑眉一沉,夏丽媛说这话什么意思?“奴家也只是猜测,王爷您这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看上了赫连和了?在吃上官公子的醋?”夏丽媛一拧嘴,不悦反问。“呵~是又如何?”东方耀面无表情地回道。“你?!”夏丽媛怎料到他会这样直接回答,当即气的直瞪眼,她腾地坐起身作势要下马车,“即使如此,那我走便是,免得碍着了您的眼!”眼见着她帘子都拉开了,也不见东方耀有何反应,她心内又气又急,若她现在走了是争了面子,可大好的机会可就要这样错过了!可不走,她又怎么拉的下脸!终于在她迈出脚去,后面的人伸手将她抱了回去,“本王不过开个玩笑,媛媛怎么就当真了!”“哼!王爷就知道戏弄奴家。”夏丽媛娇嗔几句,象征性地挣了几下,也就做做戏罢了。风月场上游历这么多年,东方耀还不知道女人那点小心思,夏丽媛的势利他是知道的,但这又如何?夏丽媛是大将军之女,娶她也算门当户对。且她姿容妩媚,又是个知情趣的女人,是他王妃的最佳人选。马车驰入宫门时,杨氏与赫连和母女两人也已从街上出来,不仅杨氏的丫鬟环儿同香菱手中都大包小包提得满满得,那些都是今日杨氏亲自为女儿挑选的衣服首饰还有胭脂水粉。两人进屋时,正巧二夫人也正与女儿赫连和宁站在大厅内听赫连俊雄训话。端看赫连老爷那满脸的怒气,赫连和宁那唯唯诺诺的情状便可猜出是三小姐在外闯祸了。两人进来,朝着老爷福了一礼后,杨氏便略带担忧地询问:“老爷,这是怎么了?”“你问她们!”赫连俊雄眼神橫了那边的二夫人母女一眼。“妹妹这是?”杨氏又转而去问二夫人。孰料却遭了对方一记白眼,“少来猫哭耗子了!你是来看笑话的吧!”“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有事该大家一起想办法。”杨氏无辜地回答,也不跟二夫人计较,转向赫连老爷轻声说,“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看您这么生气,定不是小事。”“这闯祸精做出来的自不是小事!”赫连老爷怒然看了和宁一眼,“和宁这死丫头整日在外跟些纨绔公子鬼混便就罢了!居然还学人玩起了赌钱!西街那六间铺子都被她给输出去了!”“什么!?那可是咱家的老本啊!和宁!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可以拿家里的地契去赌钱呢!”杨氏一听脸也马上变了色,六间铺子可不是小数目啊!这算成白银也至少是四百万两!“不是地契,是铺子!”赫连和宁辩解道,“是他们给我下套,我算准了自己该赢的!”“你还敢狡辩!”赫连老爷一拍桌子,“你输了我们赫连家的产业,你要怎么负责!你输出去了!莫不是要从你大娘和三娘那房掏出来?!”嗯?赫连和闻言一惊,这赫连家的产业原来各房都是有份的!本还在一边看笑话的她一听她们这房也是有份的立马上前,“爹,别生气。现在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该想办法才对。”“哎!”赫连俊雄深叹了口气,“还有什么办法,你知道她输的是谁吗?是司马志泽!他可是景王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