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是。”牧歌点头。两人正说话时,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而其中最明显一声呼喊便是,“有刺客!”“保护王后!”慕容于飞一抽剑,高声下令。紧随这声令下,赫连和在马车内连听得几声惨叫,她对自己的安危倒不担心,不知另一辆马车的香菱怎样了。牧歌警惕地观察着车窗外的情形,双手握拳似随时应战。赫连和暗自观察了牧歌这身架势,她记忆没错的话应该是习武之人才会有这样的举态,寻常女孩像香菱,纵然xing子强可是面对这样随时见血的场景还是会吓得不知所措。但看牧歌神情,莫说惊慌,就连脸色都没有变下。“娘娘!娘娘!”香菱的呼声突然传来,车内二人一惊。“香菱难道从马车里出来了!”赫连和惊疑道,起身想要出马车看看,却被牧歌拦住了。“娘娘万金之躯,怎么能涉嫌,奴婢替您去!”牧歌说完,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她方落地,就听的香菱的声音。“啊!牧歌!”香菱急急跑了过来。“香菱你怎么不在马车里好好待着,出来乱跑。现在外面很危险!”牧歌挽过她的手,蹙眉略带责备地说道。“我、我也是担心娘娘的安危啊——”香菱觉着委屈,本就害怕的她被牧歌这样一说,顿时眼眶泛红。她自幼伺候着小姐的起居,从来没有离开过小姐一步。但自从小姐将牧歌收到身边后,她就被小姐忽略了一般。牧歌比她聪明能干很多,xing子也比她要稳,小姐自是喜欢牧歌多些,她也认命了。但现下小姐有危险,她还是想要过来保护小姐。她那番心思没有说出来,牧歌也明白,她无奈指了马车,“娘娘也正担心你呢,进去跟娘娘待在一起吧。”“嗯!”香菱一听可以跟小姐一起了,即可欢喜地应声。牧歌扶香菱上马车,忽觉一阵冷风自背后袭来,她朝着香菱背后推了一掌,很快将其送入了马车内,旋即一个回旋踢将身后刺客的剑踢飞了出去。刺客尚未反映过来,牧歌又冲上前送了一掌。“啊——”刺客被这一掌击飞出去,落地便口吐鲜血。好深的内力!应战的慕容于飞听到动静看过来时正见牧歌将刺客击出的一幕。一个娇小女子该有多深的内力才能够将一个七尺壮汉单掌击飞呢!此时马车内,赫连和也见到了这一幕。俯身扶起香菱,她面色冷凝。牧歌有武功,这她从方才一幕便印证了心中猜测。但是为何之前她都没有表露,也没有跟自己说过呢?刺客虽然不少,但慕容于飞训练出来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这次混乱也就持续了半个时辰便消停了,只是刺客死的死逃的逃,没有抓住活口。赫连和在车内观察那群刺客时就发现这些人是有过专门训练的,否则怎会逃脱的这么利落,从他们的攻击上也可见武功不弱。要杀的人,在这南诏恐怕大有来头。“娘娘,可否无恙?”慕容于飞尽职地在外问候。伸手撩起一半的车帘,赫连和淡淡看了躬身的慕容于飞一眼,道,“无妨,继续赶路吧。”“是。”慕容于飞听她身影平稳,也就放心了。他转身准备上马时,遇见了正要回宫女马车的牧歌。“牧歌。”慕容于飞试着喊道,他对她算是印象深刻,她的名字他也记着的。“将军有何吩咐?”牧歌镇定回身,低头轻问。“你会武功?”慕容于飞又一次打量这个女孩,心下莫名觉着他跟记忆力的一个女子很像,她也是个外表小巧玲珑的女子,也是隐藏的一身的武功默默蛰伏于王宫。她是个居心不良的人,牧歌是不是也同样如此?“是。”牧歌坦然承认。她这样没有顾虑地承认了,倒让慕容于飞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斟酌了一番后问,“……娘娘是否知道?”“不知道。”牧歌也是诚实的回答。“你连娘娘都隐瞒,究竟是为何意?”慕容于飞一听,语调瞬间冷了几分。“奴婢并未隐瞒,只是之前也没无奴婢用武之地。”牧歌平静回答,她望向慕容于飞,“将军莫不是觉得奴婢有武功对娘娘有威胁?”是对其他人有威胁才对。慕容于飞心下这样说着,面上却是冷着没有一丝松动,沉声教训她,“此事非同小可,你这样会让人怀疑你是奸细。”奸细二字在牧歌听来很是刺耳,她的家人就是因这二字而灭门的。她忽地心头有股无名火却无从发作,于是也冷了声音,“其他人如何怀疑都不要紧,只要娘娘相信奴婢便好。奴婢只效忠娘娘一人,其他的奴婢不想管也管不了。”牧歌不是个简单的丫鬟,这慕容于飞早就明白。只是没想她不仅有心计还会武功,再者有美貌,这样的女子存在如果不能为南诏国所用那就是个威胁。慕容于飞听着她的话,对她有多了分提防,今日急于赶路,也不能深究下去,他淡看她一眼,道,“你回去吧,没你的事了。”“是。”牧歌到此还是规矩地行礼退下。慕容于飞看着她上了马车后,便翻身上马继续领着队伍前行。王后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到王宫,彼时落日的余晖正覆盖在懒洋洋靠在王位上的男子,金色的面具与金色的余晖相映显得愈加刺目。覃瑶将士兵传来的消息,小心地禀报给南诏王。“嘭!”上等白玉茶杯被带着愤怒情绪的主人砸碎在地。覃瑶惊的打了个激灵,王很生气,这他看出来了,可是王在为什么生气?是为有人刺杀王后,还是为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行凶?“王,您——”覃瑶话还没问出来,慕容飞鸣就从座上腾地站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赫连和如何也想不到回到王宫竟然还有人迎接自己,并且还是这南诏国地位最高的男人——南诏王慕容飞鸣!她以为过了昨晚,他该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回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却是他。“臣妾参见王上。”赫连和对他行礼。他默默受了,没有说免礼就过来一把拉了她的手就往里走。此举令在场之人具为一惊。王上原来是在意王后的——众人惊讶后了然。一众人等缓缓迈步,离着那夫妻二人一段距离走着,就连近侍覃瑶大将军慕容于飞也不例外。赫连和本人则觉得莫名其妙,慕容飞鸣这是怎么了?没必要这样在众人眼前演琼瑶剧吧。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不给面子第甩手走人,即便对方抓得她的手已经有些疼了。而事情对主角慕容飞鸣走着走着,整个人也糊涂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拽着赫连和一直走。他想松开赫连和的手,但当他回头时,发现这时已然骑虎难下。若是这时,甩开赫连和,那将她又置于何地?他顿了脚步,她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看着她,她也看着她。众人眼看着现实版的爱情剧,女子们心潮澎湃,面红心跳。男子们面上没笑,眼神却暧昧不已。就是慕容于飞与覃瑶都满是期待地看着他们二人。“你想怎样?”赫连和小声问,脸上笑如春暖花开,典型的言情剧花痴女主模样,但声音却是正儿八经的,眼神里也不是情深款款而是满满疑问。“孤王也不知道。”慕容飞鸣诚实回答。“……”赫连和整个人都有了僵硬石化的感觉。慕容飞鸣见她这样,不以为然,想了想才问,“听闻路上有刺客袭击,你还好吧?”“没死就是没事。”赫连和无所谓地回道,这样的暗杀她在现代也经历不少了。“你——”他想指责她为何这样不爱惜自己,但他似乎没有立场去指责,他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种关心她的事情该是由她亲近的人来才对。赫连和觉着跟他这样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委实无趣,于是便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道,“王上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那臣妾先告退了。”“你去吧。”慕容飞鸣识趣地松了手,眼神有些复杂。赫连和却无从在意,他一松开,她便后退一步行礼退下了。香菱与牧歌见她走向另一个方向有些距离,而慕容飞鸣一直站在原地未动,才知他们两人已经谈完了。两人疑惑相视一眼,便快步跟了上去。王后宫中的人也一并跟着去了。慕容于飞眼瞅着两人这样的相处状态,甚为忧心地皱了眉。就这样子,王弟还说收服她……从何收起啊!慕容飞鸣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自家大哥那忧心忡忡的目光,而他能采取的应对态也只有无视了。覃瑶叹了口气,小步踱回了主子身边。绯绫冷笑看他一眼,与他并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