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不是爱王上吗?那事情不就是迟早的?眼前你应该先进宫,引起王上对你的兴趣,只要王上宠爱你的,你将来做了王后,这些事情谁还会计较。”萧老太君神色严肃地说着,“你想等王后自己倒台再进宫,那就迟了。以王后的才貌智慧勾住男人的心是绰绰有余。”“那、那孙女就听您的安排吧……”宁霜雪脸上红晕越深,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眼神之中带着羞怯又有几分期许。和泰殿赫连和请慕容飞鸣过来用的是午膳,结果香菱与牧歌带回来的消息却是王上要晚上才过来。她听了就皱眉,为何是晚上?“覃瑶说王上忙于公务,只有晚上才有空。”香菱见她似有不悦,忙跟着解释。“男人总是用忙来应付女人的借口,真千古不变。”赫连和漠然说道,她今日邀慕容飞鸣过来实际只是为了问他讨个令牌,以后好自由出入王宫。话说她可是自由惯了的人,这样整日里憋在后宫做贤妻的事情,她装不太来。牧歌在旁没有发言,她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王后她被慕容于飞怀疑的事情。不想她还没说,香菱就对赫连和欢快说道,“娘娘,奴婢跟您说,大将军好像对牧歌有意思。”“嗯?”赫连和闻言一怔,接着望向牧歌,“牧歌,有这事?”香菱喜欢八卦,所以对很多细小的东西都很关注,她说慕容于飞对牧歌有意思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定然是她看到了点什么。“娘娘,大将军是对奴婢多关注了些,但至于是不是有意思,奴婢就不知道了。”牧歌神色平静,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跟慕容于飞又没有过苟且,何况对方可能还是怀疑她是细作,并非如香菱想的那般是对她“有意思”。“哦。原来如此,香菱,你去御膳房看看本宫要喝的燕窝粥炖好没有,王上不来,我就喝粥好了。”赫连和恍然大悟似的点头,接着便设法将香菱支走。香菱一走,她便再问牧歌,“慕容于飞难道怀疑你的身份?”“应该是,可能因为奴婢是细作吧。”牧歌想了想回答道。“这可非同小可,如果让他怀疑,以后可就得紧盯着你了。到时候要做些什么都不方便。”慕容于飞虽说没有慕容飞鸣精,但也不是一般便能糊弄过去的,赫连和担心的倒是他紧盯着牧歌时,连着她的自由也会受到影响,“得排除他对你的怀疑才好。”“奴婢也想,可是要怎么做呢。”牧歌无奈道。如果她跑过去跟慕容于飞说,她不是细作他信吗?“我记得慕容于飞家的管家是个女的。”赫连和暗忖了片刻,接着道,“如果他要一直盯着你,那我就将你放到他府上去,让他盯个够。”“……娘娘。”这算什么主意。“呵呵——他现在也没有明显的跟踪或是派人监视你,我自然不会那么做的。”赫连和看着那厢牧歌一张苦瓜脸,灿然一笑。“哎——奴婢但听娘娘吩咐。”牧歌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娘娘是个奇才,很多事情的处理方式与常人不同,但往往比按部就班的办事方式更来得有效。只是若她真被放到将军府,那以后要怎么出来?慕容飞鸣是个讲信用的人,何况他后宫也就赫连和一个王后,他说了会过来还是过来了。虽然早上才见过面,但慕容飞鸣每次见赫连和都有不同的感觉。早上送别大臣,她穿的是隆重的凤袍看着端庄高贵,现下她换了寻常的宽松些的衣裙,看来也是温婉动人。如花美眷在前,却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个中滋味委实煎熬。“王后,你请孤王过来用膳不会就真只是吃饭吧?”慕容飞鸣拿起覃瑶递过来的避毒筷,狭长的眼眸一斜看向赫连和问道。“只是为了感谢王上您今日对臣妾弟弟的礼待。”赫连和客气回道,瞧着那那双避毒筷总觉别扭,难道她还给他下毒不成。但转念一想,又觉自己莫名其妙,这是人家的生活习惯,她在不爽什么呢。有几个身处高位的人不防这防那的。慕容飞鸣也瞧出了她盯着自己的避毒筷看,于是放了筷子,转而拿了一边的象牙筷。虽是微小的动作,但覃瑶与绯绫看在眼里都吃惊不小,王可是只用避毒筷才用膳的!覃瑶还好,看过了就把那股子惊奇收起来了。但绯绫却因此愤愤地瞪向了赫连和,这女人凭什么让王来顺应她!“王上,臣妾觉得您还是用自己的筷子吧,似乎有人对这个很在意。”赫连和淡声说着,眼神看向一旁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绯绫。慕容飞鸣跟着看了绯绫一眼,平声道,“这世上最毒的是人心,而非毒药。”赫连和闻言温然一笑,“王上之见,臣妾也很赞同。”“孤王是在王宫长大,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事情见多了才有此感概,王后何以也这么认为?”慕容飞鸣语气随意,但语意却有些针对赫连和。她一个相府小姐,能经历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后宫与后院唯一的差别就是女人多少的问题。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臣妾也是生官宦之家。怎么能不理解王上话里的意思。”赫连和还是笑着,云清风淡,不痛不痒。世人都以为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相府千金,可在她痴傻时,所受的欺凌侮辱,却非今日荣光若能弥补的。她虽然不是这个身体的原来的主人,但想到她曾遭受的种种不免还是愤慨。现下看南诏王,也莫名觉着恼恨,他一心想要找的人一直在受苦,他却没有出现。等到她死了他才出现!她心里怒气翻天,但到最后,她又觉无语,就算他找到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又如何,她是个傻子,他在爱也不会爱一个傻子吧。如果他发现他爱的人这多么多年都没有不变过,他又该是什么感想。之前的傻小姐还满心装着的都是那个渣男景王,慕容飞鸣聪明一世却爱的是个傻子,想着就觉讽刺。“王后,你在想什么?”慕容飞鸣发觉赫连和有些走神,不觉有些不郁,她让自己来绝不是吃顿感谢饭,一定还另有所图。赫连和是天生的奸商,总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臣妾在想南诏宛城的悦宾楼是什么样子的。据说那是天下第一酒楼。”赫连和开始为自己的出宫令牌铺垫。“的确是。”慕容飞鸣应了话头,但却没有接下去,他似乎猜到赫连和今日请他过来吃这顿饭的目的了。他这什么意思!赫连和不死心,又接着说道,“臣妾很想见识一下。”“好啊,孤王明日就带你去。”慕容飞鸣出奇爽快第接道。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这样接了?如果有表情来呈现赫连和此刻的内心状况的话,一定是黑线加滴汗。可是面上她依旧笑得如穿暖花开。慕容飞鸣看着她这样,却异常欢喜,他想,是不是她现在笑得多开心就意味着她心里头有多气?悦宾楼号称天下第一酒楼,不仅是在膳食上在住宿上也胜其他酒楼,人说宾至如归,它提倡的却是让你有非一般的享受。赫连和对这种广告词不**,但对想出这广告词的人有兴趣,定是要有一定前卫思想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词来。当她一身男子打扮,手摇当初慕容飞鸣送她的镀金镶宝的“天下第一”扇,得瑟地走入楼内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向她行注目礼。她不至于会以为自己如何的光彩照人,引人注目,而是她收上这把扇子引起了在场者对她的注意。“奇怪,大当家的扇子怎么在别人手上。”一店小二甲小声惊呼。“奇怪什么,大当家不就在那人后边吗?”店小二乙捅了店小二甲。赫连和早听到了人群中有人不大不小地呼了“大当家”的称呼,她回首,看着将金面具换成了面巾的某人,笑容有些僵硬地问,“这是你开的店?”“不是。”慕容飞鸣淡笑回道,“这店是我父亲开的。我只是子承父业而已。”听着他自称我,感觉比说“孤王”顺耳多了。而且他将金面具换成面巾后,她忽然觉着这人没那么遥远了。他如今的打扮完全就是一副儒商的模样,说话也不像做王时那么捏腔拿调。赫连和与之处着也觉舒服多了,他倒是很会扮演自己的角色。“原来穆公子是个二世祖啊。”赫连和了然笑道,此时他们的相处比起在王宫要轻松的多,慕容飞鸣似乎也纵容了她这般随意。这就是真实的她吗?不玩心计不装模作样,只是单纯的想笑就笑,想开玩笑就开玩笑……如果让她出宫就能看到她这样,他愿意有时间就这样陪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