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知道了,你伺候我更衣吧。”赫连和颔首。她倒要去问问那人,为什么要给她点穴。难道是看她平日睡的不安稳,帮自己一把?不过他们从未同床共枕过,他也不太可能知道自己睡眠不好的事情吧。她梳妆整齐来到后院,只见这名盖北雁的两大美男换了修身的武服,刀光剑舞,英气bi人。令她意外的是上官玉书使的竟是刀,他手中持的那柄刀应该是经过打造的,刀身如弯月,刀柄看质地应纯金,上面还嵌着宝石。也就这样一把刀才符合他北雁首富的名头吧。反观慕容飞鸣那柄剑就显得淡平常,但那剑和见过,那次西门瑾鸢愈加害于她,他便是从腰中抽出的那剑,能够圈在腰上,又坚韧扛住那刀的强劲,想必也是把好剑。两人见她来了,便停了下来。他们二人皆已大汗淋漓,应是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比划了好一阵子。和上前,对着慕容飞鸣躬身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王上。”此举落在二人眼中,竟有些格格不入,叹息一声,慕容飞鸣上前扶了她起来,“和和,这里又不是在王宫,不必这么多礼。”“是。”和乖顺应了,又抬首看他,问,“王上今日很早就出来了吗?臣妾好像有些睡过头了,一醒来竟到这个时辰了。”她以为他点了她的睡穴,听他这么说多少会有些心虚,不想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我是出来的挺早的,旅途劳顿你多睡睡也好。”“是。”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点破,心里头暗暗想着,待会儿回去再好好问他。“该是晚膳的时候了,国主休息一下,稍后在月满阁见吧。”上官玉书过来交代了声,便快步走了。说是放和自由,但真看他们两人这样亲密举动时,他心里还是觉的难受。他一路走着,忽然闪出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仔细一看竟是西门金雀!“雀儿。”上官玉书还以为她已经气冲冲地该是回辰国去了呢。“表哥!我说要走,你怎么都不来拦我?”西门金雀任性地质问。“你回去可以多陪陪舅舅和舅母,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啊。”上官玉书温声解释。“可我当时分明就是被那个南诏王给气走的,你也不来拦我。”西门金雀固执地说。他说的也是正确的,只是稍微直白了点。上官玉书心中嘀咕,但奈何他做不来像慕容飞鸣那么毒舌。若他能那样,这丫头早不这么粘着他了吧。“表哥,你是不是也想我走啊?”又是同样的问题,西门金雀还是那么眼泪欲出的望着他。哎!上官玉书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点了点头,“你来这里都一个多月了,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这么长的时间,你娘一定会担心。”“你就知道搬母妃出来,哼!那要是我母妃说让你娶我了,你也说好吗?”西门金雀人小但很多事情她也心知肚明,上官玉书对她无意,直将她当作小妹妹在看,有时候对她很不耐烦了,但基于自身的修养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婚姻乃是终身大事,怎么能够这样随便说呢。雀儿,你回去吧。”上官玉书皱眉,若再任由她这般任性下去,那今后吃亏的不仅仅是别人,还有她自己。“哼!你叫我走我偏不走!”西门金雀一跺脚,转身就走了。上官玉书也没有追过去,只是沉了眉目,“强盛。”强盛从后走了上来,“庄主有何吩咐?”“去安排几个人好好看着表小姐。她要是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及时阻止。”上官玉书特别叮嘱了句,方才觉着安心了些。再说那西门金雀回到房里后,丫鬟黄叶小心地安慰,“郡主,别生气了,庄主也是受那南诏王的挑唆才想让您走的。”“哼!可恶的南诏王!”西门金雀气的直拍桌子。“郡主别生气,您一生气气坏的是自己,奴婢听说此次南诏王来山庄,还带了他的王后。据说这王后是北雁第一美人——”丫鬟黄叶话还未说完,西门金雀就打断了她!“什么第一美人!难打比我还漂亮吗?”西门金雀的相貌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在女子中也是极其出挑的。也正因为如此,她对自己的配偶也是要俊美。幼时看到比自己还漂亮的表哥时,她还自卑过好一阵子,后来母妃说,你觉得他好看,那你就嫁给他,将来你们生的孩子定是天下最美的。也就在那个时候,她就想着要将来一定要嫁给表哥。可是眼见她到了适婚年龄了,表哥却对她还无半点多于兄妹的情意。她很怕表哥到时候先娶了别的女子,因此她只要表哥来了就往翡翠山庄跑。本来这些日子他们处的也好好的相安无事,虽然表哥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是好歹表哥没说要赶她走。但是这南诏王一来,表哥就直接地说要让她走。“南诏王我不能拿她怎样,但她那位王后我们可以教训一下。”西门金雀打定主意,谁让那南诏王坏她好事呢。……晚膳时,西门金雀比任何人都要早到月满阁。这里是翡翠山庄专门用以接待贵客的,如她所料,今晚表哥果然是打算在这里设宴款待南诏王与王后。下人们见了她都很吃惊,但一个个对这位任性的小姐都敢怒不敢言,毕竟她是庄主的表妹,而且她又是辰国的郡主,两个身份都是不能得罪的。“今日来这里用膳的可是南诏王和他的王后?”西门金雀走到主席之处问。“回表小姐,是的。”正在布菜的下人急忙回道。“哦,那好,我要坐这里。把我专用碗筷放这儿。”西门金雀指着主席旁的位置就对丫鬟黄叶呼道。按着翡翠山庄的待客,这主席之位是要给贵客坐的。她估计没错的话,这主席旁的位置应该就是那赫连和的。哼,现在她就坐了,看到到时候他们怎么办!“表小姐,这个位置是给南诏王后的——”下人忙提醒。但他还没说完,西门金雀便瞪了他一眼,怒斥道,“这里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要坐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决定?!”“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下人慌忙求饶。“下去吧,我们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个奴才计较了。”丫鬟黄叶黄叶傲然对那下人说了。那下人赶紧谢了表小姐大人有大量,便快步走了。之后,没过多久,上官玉书便先到了这里,他一进门便见西门金雀坐在和的位置上,不由蹙眉。“表小姐怎么坐在南诏王后的位置上?”他沉声道。“回庄主,方才表小姐一来便坐在那儿,有人提醒了,她还斥骂了那下人。这——您看要如何是好?”强盛小声禀报。现在临时换一桌也来不及了,他沉着脸走了过去。“表哥!你来了啊!”西门金雀一见上官玉书,下午时那腔怒气又不知所终,当即便起身欢快呼道。“嗯。雀儿,你的位置在这边。”上官玉书应了声,然后指了一旁的座位。“不嘛!我觉得这个坐着舒服,我就要坐这里。”西门金雀自然是不肯,她可是要给南诏王难堪的。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听话,坐这里。”上官玉书好言说道。“不!我就要坐这儿。”西门金雀怎么都不听。“这里是给南诏王后的座位,你又非南诏王亲人,要跟他坐的很近做什么?”上官玉书冷声道,这大小姐打的什么主意他还不清楚,下午慕容飞鸣说了她几句不爱听的,她现在是想要给南诏王难堪来了,可是她怎么不用脑子想想,她这么做也是在给自己难堪。为什么都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不懂事!“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坐这里。”西门金雀干脆坐了回去不走了,“表哥,听说那南诏王后是北雁第一美人,是真的吗?那我和她比谁跟美呢?”对于一个撒泼耍狠的丫头,上官玉书又不能当众指责她,真无计可施。听了她的问题,他想到平日里进退得宜的赫连和,更对西门金雀不喜了。“既然的第一美人,自然是最美的。你是辰国人,何以要跟北雁的第一美人来较个长短?”“我就是要比较,表哥,你说我比她更美的,对吧?”西门金雀娇声道。冷眼看她,上官玉书真有叫人把她拖出去的冲动。“庄主,国主与王后来了。”外面这时来人禀报。上官玉书再看她,问,“雀儿,你当真不肯换?”“不!”西门金雀肯定回了。她就知道表哥拿她没办法。“好,那我今晚就修书一封给舅舅和舅母,让他们派个人来接你回去。你太过任性了,我已经管不住了。”除非无计可施,他才会这样威胁,过去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威胁过她。结果证明,这种好话不听的主,偶尔恶语威胁还是比较有用的。她一听说上官玉书要写信给她父王母妃,还要让他们派人接走她,她便赶紧起身拉了上官玉书的手,“不要啊!表哥,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