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有些难过。”慕容飞鸣低声沉吟,她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臣妾不觉得王上该难过,王上说的很对,有付出才有回报,王上知道的若是臣妾只是用身体就能够交换得来,似乎臣妾还赚了。”赫连和冷静道,或许在这个世界这个年代来说,女子有这样的想法太过离经叛道,但是她看来这没什么不对的。毕竟,她这么做并没有对不起谁也没伤害了谁。“——我可以先告诉你秘密,还有曾经许诺过给你的二十四章破军乐,甚至你曾经想要的那下班卷医书,我都可以先给你。”慕容飞鸣这般说道,不知是在加大信任度还是在犯傻。先都给她?他就不怕自己跑了?赫连和心里这么想,但左右这么做对自己比较有利,她也没有点破,而是静静默许了。“这玄白二玉的秘籍,就藏在玉石上,你想到了察看到它上面的字。但这上面的字却不是透过满月可直接看到的。”慕容飞鸣言出必行,他当即就为赫连和开始解疑。他将那块玄玉拿起,又命覃瑶端上了一个木盒。那木盒古朴无华,与赫连和昔日所见的南诏珍藏宝贝的盒子比较相差悬殊。但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盒子里,却装有一块中空的纯白通透的玉璧。她仔细看那形状,竟与那玄玉一般大小!她心中有种猜想,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白玉?在她的注视下,慕容飞鸣将那玄玉嵌入那白玉中,竟是大小刚好。“将殿内的烛火都熄了。”慕容飞鸣这般下令,覃瑶只是掌风一扬,那屋内的烛火皆灭了。没想到覃瑶武艺这般厉害!赫连和还是第一次见覃瑶施展内力,心中惊讶。虽然早知道他身为禁军统领必定身手不凡,但今日见了还是叹为观止。这覃瑶也就十六七的年纪,却有这般修为,定然在这方面费了不少苦工。而他又跟了这么个变tai的主子,衣食住行样样挑剔,也就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耐性才会去一一学精,伺候得当。若非慕容飞鸣将这白玉拿出来,她可能想破脑袋都捉摸不透这玄玉。灯熄灭后,慕容飞鸣就立起了那白玉,覃瑶已走过去将窗户打开,今日很巧的就是满月。那月光直射而进,白玉仿佛会聚光,如同一个投影仪般,将那玄玉上的字体放大了百倍投射于对面的墙上。她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惊呼道,“这真是一门奇特的内功。”她会有此一叹,是因为这字里交代就是光宇那绝世武功的修成之法。要修炼此功,第一点,必须是之前身体没有任何武艺的,即便是有武功的要修炼这个还须将先前的一身内力废去。这个条件赫连和似乎没问题,因为她本来就没有任何内力武艺。第二点是要以五彩石为药引炼制七七四十九颗丹药,分期服用,在修炼这上面的武艺。丹药服尽,每日修炼,七七四十九天后也就成功之日。只是这丹药如何炼制,却没有记载,后面倒是有武艺修炼的内容,还图并茂的,可惜这炼制丹药的方法没有,似乎也是白扯。“能记住上面的内容吗?”慕容飞鸣等她看的差不多了,便轻声问道。“嗯,差不多了。”她略带失望地回道,“为何没有这丹药炼制的方法在里面。”“这是藏这个秘密的人留了一手。要炼制这丹药,必须要有一本名为《通天灵丹》的炼丹书才能炼制。”慕容飞鸣平声回答。“那这本书呢?”赫连和急切问道,离成功只差一步了,她安能不急。“在我这里。”慕容飞鸣回道。“原来王上您都有啊。”赫连和一听他这么说便放心了,她想是不是慕容飞鸣已经学会了这上面的绝世武艺,所以他才会这样那有恃无恐地让自己修炼?“但这书并不是我的,而是我们成亲时,玉书赠与的。”慕容飞鸣轻声说着,已经将一本个熟悉的锦盒大开,里面俨然就是一本看来有些年岁的书卷!“莫非这个就是当初上官公子打算送的第四件重礼?”赫连和想到这里更吃惊了,原来他们全都知道。“的确。”慕容飞鸣颔首,“接下这重礼,我们就欠下了他一个人情,即便他送你是心甘情愿。”“这书我们收下了,将来要还的恐怕不止一个人情吧。”赫连和自然明白这厚礼之后的复杂。“王上,臣妾冒昧地问一句,这书之前一直就在上官家的,是吗?”“是的。”慕容飞鸣点头。“这么说,这上面的绝世武功,王上虽然看了,但是从来没有修炼过?”赫连和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巧了吧,到她就全凑齐了。“能够将上面的条件都聚齐,百年来才第一次,和和你很幸运,这一点我也不得不承认。”慕容飞鸣说着,又取出一物。即是那本只给慕容家人的《金匮玉函要略方》下卷!一夕间这么多宝贝送到自己手里,赫连和心潮澎湃,但却也寻不着一个合适的表情来表达。她咬唇看着那这些宝贝,道,“王上待臣妾的厚恩,臣妾当一生铭记。”“我想要你记住的不是恩情。”慕容飞鸣声音略微无奈。她待他到底是更无情了几分,赫连和也很无奈,说她不善于表达也好,说她是心肠硬也好。总之,她就是不能如他所愿的,爱上他。“抱歉——王上,臣妾——也没有办法。”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时,她发现用言语,她也无法组成一句不伤害对方的话语。如今所看,的确是她负了他。“你愿意接受之前的条件的话,那我们就算交易成功吧。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来让你爱上我,那让我得到你这个人也好。”慕容飞鸣这般说时,更多的是自暴自弃。她听后半晌没有作出言语,“——王上很痴情。”“痴情——好像的确是痴情。只是痴情这东西有些奇怪,只有一个人将另一人折磨的遍体鳞伤后,另一个人依旧无怨无悔,别人才会说这人痴情。”慕容飞鸣自嘲道,“痴情的反义是不是就是无情呢。”他活的骄傲,前二十年几乎没有需要他费太多心就能得到,他身边的人都将他奉若神明,他完美到如神般。可是她的出现,让他有了缺陷。终归,他还是个人。是个痴情专一的人,所以他注定会被情所困。赫连和想到自己对他说过的话,在想想对方帮自己做了这些,作为当局者,她都觉得反差过大了。但,不爱就是不爱,她自己也没有办法。“王上不要这么说,错的是不懂得接受王上您的人,而非王上您。”“若是我早些出现,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折磨我了?”慕容飞鸣问。“——臣妾不知道。”会吗?她不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都遇不上吧。赫连和在心里这样说着,但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只是在自我麻痹,她害怕伤害,男人的心瞬息万变,此刻所的是真,下次就可能作废。她不敢再错信第二次,因为她不确定,她是不是能再重新活第三次。“罢了罢了,同样的问题,多问无益。”慕容飞鸣早料到了她的答案,她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他也的确做的还不够,他唯有等待,等待她答应的那天。“我也乏了,和和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他起身,黯然离去。赫连和望着再将室内照亮的烛火,心中郁郁不知为何。“娘娘,王上已经走了,您是否现在就寝?”香菱端着安神茶进来,方才她正要来送茶,王上与覃瑶就走了进去,接着就不许任何人进去了,待她进来便见里面多了几个木盒,她猜想是不是王上要给小姐什么惊喜,所以才让所有人都退走。“嗯。”赫连和颔首,接过茶,缓缓喝下,夜还很长,但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度过。“王上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往怡兰苑去了?”香菱小声嘀咕了句。怡兰苑过去是个比较僻静的宫室,和怡要嫁进来前,慕容飞鸣就指明要把和怡放的远远的,因此她便选的那里。今晚,好像应该是他与和怡的洞房花烛。她想到当初慕容飞鸣因为自己不是荷荷而不在洞房过夜,想来他如今也还是会一样吧。但身为荷荷的她却亲口对他说出了那么无情伤人的话,他是不是会改变注意呢——当她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开始关注慕容飞鸣,开始想要知道他大概做什么时,她感到了恐惧,这与爱上一个人前奏,不是一样的吗!?不,要冷静,莫铁心应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不过区区一个痴情的国君,她凭何要那么在意!“娘娘,可以歇下了。”香菱去铺好床回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