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听了太监的话就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了和怡的手臂,和怡慌忙挣扎,“本宫是侧妃!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本宫,不想活了!”对她的话,侍卫恍如未闻,见压不下去,抬腿便提了她的腿。“啊!”她惊呼一声,跪到了地上。她还想挣扎,但她一个女子的力气又怎么抵得过两名侍卫,于是只能任由对方压着她接这旨。她还要喊叫,太监便说了一句,“莫非娘娘还想让人来帮忙把您这不懂规矩的嘴也堵上?”“你敢!”和怡大吼。“奴才是不敢,但王后娘娘有命,您若不懂规矩,奴才有权可以让您知道规矩。就像现在这样。”太监得意笑道。和怡有种屈辱感,但她却无从反抗,她没有赫连和的地位,也没有强硬的后台,更没有王上的宠爱。她什么都没有,她没资格来反抗。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为时已晚。赫连和的这一懿旨,其实也只是让她去凤鸣阁求见慕容飞鸣。说明自己耳后蝴蝶印的来由。宣旨结束,条件将那卷懿旨递到赫连和怡的手中,而后笑道,”娘娘,其实只是小事,娘娘就是不懂得要小处忍让些,导致了现在的事情。这会子,娘娘不懂规矩的事情也该被风吹到凤鸣阁王上那边了。娘娘您要是稍微识趣点,今天不是就没这事儿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刚够和怡与他自己听见。和怡听后自然也是悔不当初,但为时已晚。她这恶名已经传到慕容飞鸣那边了,王上对她印象本就不好,在未央城待她就不冷不热,来到南诏后索性就没有踏入过她的院子。她再傻,也意识到,王上根本就比喜欢她。她要真在这后宫犯了什么事情,估计王上也是随便王后怎么出发她的。她该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太监走后,和怡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想了会儿,便起身快步跑入屋内。她能够见到王上了,只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他看到自己耳后的蝴蝶印,并说这是天生的,王上以为她就是他一直找的人,定然就会饶恕了她的。凤鸣阁赫连和在午膳时就过来了,慕容飞鸣命人做她喜欢的菜式,便就殷勤地招呼她吃菜。她都微笑一一谢过,在她看来,她与慕容飞鸣的这层夫妻关系只是暂时的,她也不跟他有太过浓厚的感情,那样她要走时才能走得洒脱。对于她的道谢,慕容飞鸣听着有些别扭,但他也知道和不论对谁只要对方帮她做了事,她就会说谢谢。他只想这也许是她的习惯便也不再要求她不要这样说了,习惯要改变,那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够好好在一起,那就可以了他不要求和为他做任何改变。有一句话常用来告诫告诫女子,“谁先爱谁就输了”。只是这句话又何尝只是针对女子?世上总不乏滥情之人却少有痴情之人,恰不巧慕容飞鸣就是其中一个。可是,和总在想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一心找的”荷荷“被阴谋毒害成了傻子,又因羞愤而意外死亡会是怎样的反应?无巧不成书,世上的事情总是阴差阳错,你一直坚信的东西在某一天完全颠覆在你面前。慕容飞鸣发现自己在和面前越来越没有自控力,曾不是一次想如果她就是自己的“荷荷”该有多好。一朝如愿,她却不肯回应。只是一句“那么多年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王上又那么执着做什么呢。”慕容飞鸣听后虽然无奈,但还是固执地想要用行动感化她,和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享受被牧师救赎的恶徒一般,心虚而又冷漠地接受了他的好,却难以给出对方所期待的回报。她这样,是不是会被上天惩罚?“王上,臣妾的妹妹和怡耳后也有个蝴蝶形状的印记。”和在用膳完后,平静地对慕容飞鸣道出了这件事。“这个我知道。”慕容飞鸣对这件事不以为然,“她那蝴蝶印估计是在看了你的后,在某个地方纹上去的。”“这——王上您肯定吗?”和有些不可思议看他。慕容飞鸣望着她,异样笑道,“和和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觉着这事情跟你有脱不了的干系。”“王上这说的什么话啊——”他难道连自己告诉和怡,她不会跟和怡抢一个男人的事情也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不会追究,和和你明白的,我要的是将来,而不是你的过去。”慕容飞鸣不乏哲理xing地说这话,和听着有种想鄙视他的冲动,没事在她面前艺作甚,她又不是十几岁的懵懂少女,一两句话就能打动了她去。但这心跳突然不正常的频率,是怎么回事?两人说话之际,宫人进来禀报说,侧妃到了。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中已经有数了。“让她进来吧。”“是。”宫人退下。没多久,和怡便迈着莲步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和也在时,神色僵了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臣妾参见王上,王后娘娘。”她自然地跪地行礼。和这时淡笑说了句,“还以为妹妹不会给我这个姐姐行礼呢,不想今日在王上这里倒还想起姐姐来了。”“妹妹怎么会不记得姐姐呢——”和怡笑着回话。她话未说完,慕容飞鸣却开口道,“孤王听这后宫管事的说过,你几次对王后娘娘不敬,是不是就因为王后是你的姐姐,所以你就不懂规矩地一再动摇王后的威仪?”“臣妾冤枉啊——臣妾对姐姐一直是尊敬的,在娘家时就如此。来到南诏对姐姐更是敬爱,那些说臣妾对姐姐不敬的人,定是嫉妒姐姐待妹妹友善,想挑拨臣妾与姐姐。”和怡说的倒是情真意切,要是不知道可惜现在在她面前审问的是精明如狐狸的慕容飞鸣,她那几句虚情假意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在耍心计狡辩。果然慕容飞鸣一听她的话,就怒然道,“你这是在怀疑孤王手下人的能力,还是在怀疑孤王的脑子。你跟王后在北雁时就水火不容了,难道到这边你还能一改脾xing,变得宽容大方了?”这般质问之下,和怡就乱了神,只知道磕头说自己该死该死的。慕容飞鸣仿佛没看到她在不断说该死,接着就淡然开口问。“你是不是该死,孤王心里清楚的狠。你耳后有一个蝴蝶印对吧。”“是!臣妾有。”赫连和怡满怀欣喜地回道,王上终于知道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有蝴蝶印了。“孤王一直找一个女子,一个孤王打算用一生去爱的女子。”慕容飞鸣还是没有看她,他眼睛看着的是窗外更愿的地方,“她的耳后也有个蝴蝶形的红印,那时候她才几岁,孤王全当那是天生的。”她有些激动,王上这样表白式的说出来是在跟她暗示吗?“如今,孤王终于找到了这个人,孤王很高兴。”慕容飞鸣这时收了视线,定格在赫连和怡身上,“而你——”我就是您要找的人啊。和怡在心中呐喊,她仿佛看到自己荣华富贵,权大势大的未来。“而你不是那个女子,你只是个失败的模仿品。即便是模仿,你也就那胎记最像其他地方没有一点跟她像。”慕容飞鸣发挥他的毒舌,将和怡几乎说得一无是处。稍有些自尊的女子听了他这番话,不寻思你活也该崩溃了。和怡听着自然是面色苍白,她哆哆嗦嗦,计划画不成句,“王上——臣妾、臣妾只是——”“来人,请梁御医过来。”慕容飞鸣忽然下令要传御医。和有些奇怪,“王上,传御医做什么?”“孤王要知道,她的蝴蝶印是怎么来的。梁御医曾经行走江湖数度,对一些雕虫小技甚有研究,只要他看一眼,便就知道这印记是如何而来了。”慕容飞鸣平声回道,他果然是容不得一点戏弄的。“如果是假的,王上准备如何?”赫连和问,她这也算是替和怡问的,如果是假的,她估计和怡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死罪。”慕容飞鸣沉声道。只是两个字,却是夺人性命的。和还未回话,下面和怡已经大哭起来,“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真吵。拖出去,待梁御医察看了再告知孤王结果。”慕容飞鸣不为所动,冷静下令。他话音方落,便有人来将哭喊着的和怡拖出去了,和怡到这时还不死心,朝着赫连和喊,“姐姐,姐姐救我,救我啊——”老实说,和看着她这样,真想说,活该。但为了保持她一贯沉静稳重的形象,她还是闭口漠然目送她出去的好。谁知她不说话,和怡似乎意识到和不会管她的死活,大声喊道,“王上,是王后指使我纹上蝴蝶印的,她不爱王上您,她爱的上官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