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谢谢夫君。”慕容飞鸣认真地纠正。和又一次无言地笑了,这人——明明很精明,却在爱情上变得单纯的好像白纸。这个让有过爱情经历的她,感觉是在欺骗一个少年纯洁的纯恋的感情。慕容飞鸣的确也是初恋,而且是恋了十年的。但是这份坚持就可看出他对这份感情有多么看重,其实她真想教育他,初恋一般都是没有结果的,最好还是等待后面的有情人。但这话,她也只能想想,真要跟慕容飞鸣说了不知他又会诚惶诚恐地问,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所以你没有安全感?你做的够好了。赫连和几乎想吼着这么说,但是她知道,这样说了只会越加伤害他。终归是陷进去了,越来越舍不得看他难过了。“好~谢谢夫君。”赫连和随意地应付了句,便将话头转到了正事上,“听说王上准备亲自处置景王,您打算怎么惩罚他?”“敢地我的娘子下手,我自不会轻饶了他,先抽一百鞭子再说。”那三位数被这人又轻松又解恨地说出来。一百鞭子,想着还真有些痛。不过赫连和后面肯定还有更残酷的,她也懒得问了,以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她点了点头,说,“王上您觉得开心就这么着吧,只是别闹出人命,北雁那边可还是要人的呢。”“他要是自个儿体力不支死在半路了,那我也没办法不是?”早已习惯对那边耍赖了的慕容飞鸣对这问题倒一点都不担心。“东方凌风对于失败的人也不会仁义到哪里去,就算景王是他一母同生的弟弟,估计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样送上刑场。何况这景王还不是他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么说是没错,赫连和也不觉得东方凌风会对这弟弟多上心。她此时想到了老太妃,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个养子,结果却发生这种事,估计她老人家后半辈子也只有无可奈何整日叹息的份。老太妃虽然人是算计了些,但对她的确不错。这点,她还是不能否认的。“叛国之罪,是为大逆不道,那景王会不会灭门诛九族?”赫连和问。“怎么会诛九族,景王是皇家,诛九族那不是要把东方凌风都给砍了?赫连家的话,在南诏地位是摆在那儿的,你父亲又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宰相,东方凌风也不会去动他。至多就是个灭门,那和宁对你那般可恶,死有余辜。”这人是非分明的简直让人觉着可爱,和听他说了这番话觉得受用,于是颔首,“赫连家我不担心,只是担心和宁要是死了那二夫人找我爹装可怜要搬回相府。我娘亲身子虚着,弟弟又还小,那女人一进去不知又会捣腾出什么事儿来。”“那就把你弟弟叫回去。”慕容飞鸣虽然只见过赫连与墨几次,但早已将那小子的品xing摸的一清二楚。和会选他来送亲,想必也是对他放心。“你不说我还真把那小子给忘了,我们忙死忙活的,他整日里在江湖上逍遥。他年岁也不小了,的确该给他些历练了。”赫连和想到那个纯良的弟弟,嘴角溢出一丝宠溺的笑。这笑让慕容飞鸣有些嫉妒,“和和你想到我的时候,也会这么笑吗?”“不会。”回答的太快太直接,慕容飞鸣一听就整个人瘪了。“那孩子是臣妾的弟弟,臣妾想到他是虽然开心,但还是会有些头疼无奈。王上做事从来就毋须我操心,我想着王上的时候,笑的会更愉快的。”赫连和又解释了遍,方才让对方脸上舒展开来。“你这么说,我很高兴,那说明我是能干的,不用你担心。”实际上和这话在慕容飞鸣这里听着就是间接的表扬,所以他听着很开心。他脸上漾开的笑容看来是真心高兴,不是装出来哄她开心的。男人为了心爱女人的一句话,可以赴汤蹈火。女人为了心爱男人的一句话,可以不顾一切。现在只是一句小小的褒奖就让他这般欣喜了。和心情是舒畅了不少,但是还是无法真正的快乐起来。因为,这快乐是偷来的。她总会带着几分忌惮,几分不安。两人还未坐定,便有宫人来报。“王上,王后,上官公子在外求见。”慕容飞鸣闻言面色微变,但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这小小的变化落入赫连和眼中不免有些心疼,他还是在为那句,和跟着你不会幸福,的话而担忧吗?“玉书,来的正好,同我们一道用午膳吧。”对上官玉书,慕容飞鸣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大度。或许,在他看来,所谓的幸福也是要经得起别人考量的。“不了,在下是来辞行的。”上官玉书神情平淡,看着没有其他的情绪,但这样子的他是最不正常的,平日他与他们说话都带着笑的,今日他却不笑了。“辞行?上官公子,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吃惊的是和,难道他们昨晚真闹的那么不愉快?“在南诏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估计过两日,和你再出宫就能看到上官家的店铺了。”上官玉书对和说话时,笑容都有些勉强,“未央城那边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家父早些时候就来信催促过了,现下这边忙完了,是该赶着回去了。”家父都搬出来了,他们也不好强留,于是也只能跟着说些“一路顺风”,“以后常来”之类的客套话。上官玉书走的的确匆忙,从和泰殿辞行后,他就乘马车去往北雁未央城了。故人走后,和又一次体会了这南诏王宫的沉闷无聊。她也不是个喜闹的人,自然也不会像其他言情穿越女主一样倒腾出各种余兴节目来哗众取宠。景王被酷刑折磨得余了半条命押回了未央城,据说,景王回去也下了天牢,没多久便传来了景王府满门抄斩的消息。和听闻这消息后,想到的是牧景和牧歌,江南木家,同样罪名却要诛连九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牧歌了,她最近在忙什么?”赫连和这一日走在赞花园,平常地问身边的香菱。她是王后,与侧妃揍得太近会引人侧目,香菱这个丫头与牧歌是好姐妹,两人经常往来会少引人注目,这王宫里也没多少事情,香菱得空去就会去端王府看看牧歌。“明明上学堂了,牧歌除了料理府中内务,每日里还要为他辅导些功课。所以就忙得走不开。”香菱回答道。“牧歌能干,这我知道。但是辅导功课这种事情不是该让先生做的吗?”现在牧歌自己的孩子都还没有,整日里就被明明这样缠着,那将来有孩子了,怎么办?“明明被王爷宠的只怕牧歌了。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说来牧歌也为这事担心了不少。”香菱小声说道,“娘娘您看是不是该说说王爷,毕竟严父慈母才是正常的。”“我自己都没带过孩子跑去教育别人怎么带孩子,这样成吗?”赫连和失笑,这香菱cao的心太宽了。“是,奴婢没想周全,还请娘娘恕罪。”香菱头一低,绞着手帕。不是那条绣了精致荷花的丝帕,和敲了眼,嘴上跟着就说了出来,“咦,覃瑶送你的‘定情信物’呢?”“啊?”香菱一时没反映过来,“什么定情信物啊?”和笑着看她不语。她马上就意识到是那条覃瑶说,没事拿出来看看想想他的丝帕,脸上一烫,“娘娘,那不是定情信物!”小丫头还要解释,那厢冲覃瑶随着慕容飞鸣从另一方走了过来。香菱没发现,径自解释,“是奴婢上次借了帕子给覃瑶擦汗,他太客气了,硬要另外换一条给奴婢啦。”“哟,还是交换了的定情信物。”赫连和故意感叹了句。香菱更急了,“娘娘,都说了不是啦!”“不是什么?”慕容飞鸣瞧着覃瑶脸上的尴尬之色,不由也跟着搀和了进来。“啊!王上。”香菱忙退后几步低首行礼,“王上千岁。”和早见着了他们,泰然躬身行礼,“臣妾参见王上。”“免礼吧。你们女人家天天就讨论这些?”慕容飞鸣扬了扬手,便走近和调侃道。“哪些?”赫连和装傻。香菱不由暗自佩服小姐,这个时候也能不慌不忙。慕容飞鸣嘴角一扬,和和定是以为他不会说着等女人间的八卦,故意将他,但他是谁?屡出奇招的南诏王,她不想他说,他偏说,“覃瑶跟香菱什么时候定下的情意,我很感兴趣,和和,你对他们俩的事情清楚吗?要不我们给他们做主?”哪壶不开提哪壶,赫连和瞪了他一眼,说,“那都是小孩子家玩笑而已。香菱年岁尚小,等她再成熟懂事些,王上再给她指个好人家便是。”“我看覃瑶就很好。”慕容飞鸣顺着她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