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地阴阳自有序

第一章 天地阴阳自有序初春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洒下，落在大地之上无边的碧绿之中，这是个不便出门的天气，大部分平民都窝在自己的宿舍之中，满脸期盼的看着田地之中那绿色的海洋，来自主世界的小麦在天地元气充沛的世界里长势格外喜人，平民们可能大字不识一个，但是都是农夫出身，种了许多年的田，有这样长势的小麦还是第一次看到，只看这小麦的长势，夏季的丰收已经可以预见了。不同于过往在其他贵族领主治下，以往他们种地粮税的征收额度最高达七成，剩下的三成归于自己，以原来土地的产量三成于他们一个人言也只能温饱，更何况是养活一家人？如果年景不错，靠着野菜之类他们还能马虎度日，但是碰上灾年，那日子就没法过，只得带着家人成群结伙的去逃荒。其实所谓的逃荒只是流民的说法，而对于其他领地的平民来说，他们和强盗并没什么区别，跑去其他收成好的领地抢夺其他平民的食物，让自己存活，将自身的危机转嫁到他人身上，也只能转嫁到其他平民身上，因为贵族们的武力不是他们所能抗拒，无论是贵族手下的骑士还是贵族本人。如果按照正常趋势，这样的逃荒潮席卷而来会越来越大，但是除非大面积的自然灾害又或者魔神复苏，否则他们逃荒通常只能持续一小会就会被彻底终止，因为其他领地的平民也是属于领主的财产，一旦领主的军队动起来，没经过训练又没有力量的流民潮自然就会被击散，实际上，如果贵族领主一开始就开始镇压，流民潮甚至不会存在。只是天灾一临，领主们如何会拿出粮食来赈济？他们甚至会暗中推上一把，将流民赶入其他贵族领地，许多弱小的贵族血脉流失，手下又没有强大的武力往往抵挡不住流民，最后被更强大的领主借此兼并，天灾一临，大量流民在逃荒中死亡的同时，许多弱小的贵族领主也会在其中走向消亡。许多年来，哪怕是没有恶魔存在，大陆就在逃荒与贵族相互兼并中走来，而无论是威斯特玛还是坎德拉斯哪怕他们身为强有力者，但是也都从来不希望看到分封的贵族过于壮大，壮大到可以在外部力量干涉下威胁王族的地位的程度，所以对于贵族也是有意压制，通过王国制定的政策，实力过于强大的贵族在换代之时，往往难逃肢解的厄运，大量相对弱小的贵族就这样诞生，于是灾荒年间的逃荒与贵族乱战也就永无止息。“艾格伦村长，看这长势，今年的粮食会比我们以前多收获起码一倍啊。”雨水稍稍止息的时候就有许多平民忍不住从宿舍里跑出来了，这片他们为之劳作了近两月的土地，已是生机勃勃了。“何止是一倍？上回农业总长闪电乌鸦大人过来说过，这种小麦的产量绝对会亩产过千斤，超过以前三倍啊。”艾格伦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过因为营养的不足和过度透支身体，他的相貌和老人已经差不多，事实上在庇护所世界，平民活到五十岁就算高寿，说他是老人也是没错，艾格伦也是经历过几次逃荒过来，此时看到长势这样惊人的小麦也是欣喜不已，这小麦的收成和他的收入是挂钩的。去过几次学者之家培训的艾格伦虽然大字依旧认识不全，但是也能够进行简单的计算，以笨拙的方法一亩亩的将田亩加起来，每亩一千斤，这阿姆村的粮食汇集起来将是个无比庞大的数字，这些数字之中将会有两成留归村里，根据比例分配到诸管事手中，他是村长，可以得个大头，折算起来，那是个在他想来无比巨大的数字。“过往的贵族老爷也比不上我啊。”透过小麦的长势，他已经看到了无限美好的未来。“唉，可惜领地女人太少，没有女人，我又已经四十岁，到时候即便有钱也是无法传承家业啊，听说最近雷克多领的商人们最近会带来女人，威斯特玛还有更多的商人要过来，到时候也去选一个，日后也生个小娃娃，稍微长大点就送去学者之家读书，我现在虽然年纪大，但是不愁吃喝，又有橡树智者，少说也要活过六十岁，那时候儿子也有十几岁，这一生也算圆满了。”“真的吗村长，一千斤，那不是以前五倍吗？”旁边的一个农夫听了之后吸了口气，被这个数字吓到了，这些田都是新开出来，分配到户，他一个人就有三亩地，三亩地，他掐着手指头也有三千斤，而这三千斤里，他的份额就有四成，那是一千二百斤粮食，放在过去，养活一家人都绰绰有余，更何况现在作为农夫吃饭住宿都是由村里安置，那可是实打实能够落到自己手里的粮食啊。“闪电乌鸦可是和领主大人一样，是德鲁伊巫师，他的话能有假？”艾格伦看着老潘恩一脸呆滞的模样一脸不屑的说道，浑然忘记当初他得知粮食产量以笨拙的方法计算自己的收获时的震撼，那时候可不就是个傻子样，和老潘恩并无半点区别。“等粮食收获了，将粮食卖掉一部分，到时候我也可以建一栋木屋了。”“等粮食收获再建木屋？”艾格伦笑道：“你现在就可以建了，反正这粮食的收获已经可以预见了，可以先借贷，等到时候粮食收获再还回来就是了，老潘恩啊……阿卡玛巫师大人，我可等到大人了，村里为你准备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我先带大人去看看吧，老潘恩，快去通知维恩，让他准备午餐，正好今天打了只兔子给巫师大人尝尝鲜。”远处，一头巨狼正以极快的速度奔行过来，听到艾格伦村长的招呼急忙在他身边停下，身体急剧改变间恢复了人形，相比于变身时候的状态，阿卡玛的身形就瘦弱多了，不过作为巫师，他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就身体素质而言，无论是各方面都不是艾格伦这些普通人所能比的。“你就是艾格伦村长，现在还没到中午，午餐还不急，领主大人对这件事情比较着紧，我先将今天的事情完成再迟吧，现在其他巫师的事情已经都完成的差不多，只差我们这一片，今天一定要将事情做完，不能拖到明天。”阿卡玛就是最近毕业的巫师之一，因为事情紧急，刚刚走出学校还来不及系统的培训，就被打发出来完成领主大人的紧急任务，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以开光术携带者大量临时开光石子根据交代四处选点安放，并且在每个村里留下一块永久性开光的石块，具体是什么用，他们也只是按照交代去做，也是不清楚，只知道事情十分重要不可耽搁。“这可怎么好，事情重要，阿卡玛大人也不能饿肚子啊。”艾格伦正要继续招呼，阿卡玛直接变成一头巨狼：“领主大人赐予我们这么多，我们身为领地的一员，只是饿一顿饭算什么，而且身为巫师，一天不吃也不是什么大事，艾格伦村长，领主大人的事情要紧就不耽搁了。”阿卡玛说完就向前急速奔去，根据取点不时自空间中丢出一枚简易开光的石头。不远的地方，一队八十多人的民兵正在进行着训练，阿卡玛远远的可以听到民兵队百人长正在训话，话语阿卡玛也极为熟悉，他们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们也是这样教授他们，教授他们今日的生活是由谁带来，而生活相比其他地区又是如何来之不易，领地未来又会怎样，他们在领地中的职责等等，无论是训话者还是听话者都是流民出身，简单的训话如何听不懂，都在百人长训话中频繁点头，训话完毕。他们随即开始进行最近陆续推广开来的新式训练，这些训练阿卡玛也是时常训练，许多东西比民兵们更加深入，据说只要训练的好，民兵们也将会拥有巫师的力量，而且巫师们更是可以几人合力发挥出超越自身等阶的力量。当阿卡玛变成巨狼在村中四处奔跑的同时，温斯特领地巫师学院培养出来的二十余位巫师都在为了此事奔忙，不过他们采取的方法也各自不同，大部分巫师都是变成巨狼不断奔跑，也有少部分巫师直接找到当地的民兵，将临时开光的石头交给他们并将任务交代下去，每个村里都有一百左右的民兵，将石头安置方法讲清楚，再事情安排下去，完成的进度可比变成巨狼快的多，而巫师们各自的素质和能力也通过一件事情渐渐分出了高下。而随着巫师们各自任务的完成，领主府中，李智感知之中，整个领地的每一个临时开光的石头都自感知中映射到他脑海中，形成一个个点，当石快与石块映射的光点串联起来，一副完整的领地地形图已经在李智心中形成，领地的大小高低与实际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异。此时时间距离乔力克主教通电已经过去了三天，在乔力克主教通电后的当天下午，诺森德以威斯特玛摄政王的身份透过乔力克的渠道证实乔力克主教所言属实，又将萨卡兰姆圣庭的各种“堕落”以及勾结恶魔的行径连同乔力克、威斯特玛、赫拉迪姆三方联合的消息一同传了出去。两个消息的传出，顿时引起轩然***，整个萨卡兰姆的世界都引起了动荡，便是许多东大陆的巫师都通过消息盒子与诺森德威斯特玛这一支骑士团联系，想要透过诺森德联系乔力克，而坎德拉斯大陆萨卡兰姆圣庭的风暴已经在酝酿中开始爆发。乌尔班牧首当天就觉情况急转直下，当机立断，直接发动了在发火领域空间施展过的回城术，一次将所有主教圣骑士都带回了敦克雷，这时候他哪还能注意未来萨卡兰姆在坎德拉斯王国的利益，乔力克几乎要动摇圣庭根基了，全力扑灭乔力克才是正事，只是乔力克已入传说领域，却不是那样好对付。据说有位圣庭内廷大主教都已经出走，而整个萨卡兰姆内部各大教区，看似乎还算平静，但是威斯特玛王国与萨卡兰姆圣庭对峙多年，诺森德的消息比较灵通，萨卡兰姆圣庭各大教区所有非乌尔班和乔恩一系的主教，无论是昔日穆拉扎特一系还是中立派系在乔力克这样的传说领域站出来后，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纷纷出走，一些实权主教都离开教区前往布莱威尔，萨卡兰姆一日之间已经陷入风雨飘摇。罗格要塞自萨卡兰姆圣庭力量走后，力量大减，但是两位传说领域坐镇，还有不少五阶强者存在，攻取或许不足，但是守御却是绰绰有余，菲尼克斯原本主动出击只是为了防守，萨卡兰姆圣庭走后，她倒是安静了下来，后面再无其他活跃，整个罗格要塞陷入了奇异的平静状态。根据与乔力克的约定，李智将作为赫拉迪姆并同威斯特玛的全权代表参与会盟，同时提供武力支援，为此李智透过诺森德与乔力克联系的消息盒子发送了一枚空间坐标过去，此时会盟还未开始，乔力克也似是暂时还不需武力支援，一直没有回信，李智又着紧于应付安达利尔，毕竟是地狱魔王，李智怕单纯依靠人道网络的鼎力加上自己和斯特沃出手也镇压不住，这几天一直扑在对领地大地脉络的研究上，意图将大地脉络的理论转化成可以运用的力量，将近段时间所有领悟都融汇起来。“该是验证的时候了，如果不出所料，地脉的运转就是这个规律，只要掌握这个规律，大地脉络的运转就是可以控制。”李智一边思考，桌面上一张图纸也在他随手间绘制出来，赫然是整个领地的地形图，他拿着地形图走到府邸的阳台上，然后驾驭着云就向天空飞去，自高空中俯瞰整个大地。这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雨水停了之后，天气也有所转变，云开雾散，天空中一轮太阳不知道自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远处的天边一道虹桥飞架，这天、这地还有生机勃勃的麦田，合起来就是一副完美的画卷。没有雾气，在高空中能见度也比较高，李智刻意强化视力向下看去，大半个领地都出现在视野中。李智自空间中拿出彩笔，将目中所见的一处城镇尽数绘制到地形图上，村庄、城镇、道路、桥梁、灌排设施一一标注，染上色彩，最后在地图的左上角将各类建筑设施的标志和标注绘上去，然后驾着云彩在天空飞行一遍，将整个领地都捕捉到视野之内，然后将影像单独提取出来，在精神网络中对所有种道的巫师开放。这张地图的绘制，他没有完成，但是具体过程和步骤他也单独提取出来，放置到神术精神网络之中，巫师们需要的时候就可以自行提取，这件事情他也是顺手为之，为地图的绘制留下一个标准，剩余的就交给巫师学院走出来的巫师们了，日后领地地图的绘制都会以此为基准。将地图收起来，接下来就是要验证自己的理论了。那天李智自泰摩圣山回来，又翻越了赫拉迪姆相关泰摩山脉的所有文献，发现一件奇事，那就是坎德拉斯的文字中有一个非字母的文字，那就是泰摩山脉的泰字是单独存在，所有书写泰摩山脉的泰并非一个坎德拉斯文字，而是一个篆书的泰字，也是读坐泰。泰字篆体是一个象形字，如果是普通人看来，这个字象形也就是个山形，所以象形，但是这观察的还不够深入，这个字实是另有奥妙，泰字是两个中间出头的山叉共同支撑起山的主脉，而山中间是中空，下面有个水字，许多人看到这个水就奇怪了，山底以及腹心之处如何有水呢？仔细观察篆体的泰就可以知道，泰字下面有水流向下流动，水流的起源就是山脉汇集的顶端。这个山脉和水脉是怎么回事？能够大致感知到天地脉络的李智略微思考就有了个大致的猜想，这才安排人将整个领地的地形测量出来，循着地形细细察知地脉风水，感知大地内部的天地脉络规律，这天地之间有真常存在是为本源，又有后天规则存在，真常的本质永恒不变，但是却和非常一体两面，两者之间有个共同的维系，那就是意志，地脉之中流转的意志力量与本源的结合就是天地洪流了。此时李智站在领地平原中的最高点，将自身感知无限细微化同时引动天地共鸣对大地脉络进行体察，感知大地地脉运转以及另一个界面天地洪流撑开的无限细微空间变化，过得片刻，李智微微点了点头，天地脉络过细，如不汇集，他粗略的感知无从查知，处于领地相对最高点他却是可以感受到这处的地脉汇集。不过这还不够，李智找到领地的最低之处感受了一会，明晰着天地洪流细微脉络之中的两仪分化。人体之中经脉也分阴阳，这天地脉络也是如此，由此天地洪流也有阴阳，而延伸出相对的各种道路可以与之相合。天地脉络也有规矩，阳者上浮于天，阴者下沉于地，阳性力量循着脉络向上，汇集到顶自是大地向天空延伸的尖端，阴者下沉于地，汇集之处正是大地的凹陷处，这类凹陷如有水存在那就是深渊，如果无水却也是地穴，都是阴脉汇集之地。而阳极生阴，阴极也生阳，所以高山极顶往往是阳汇之地，阳极生阴，山脉之阳上升之与极点又会转化为阴脉向下流动，而深谷之中，阴脉汇集也会转归于阳向上蒸腾，如此上下循环，外出内收，整个天地阴阳就是这般运转开来。而在庇护所世界最高之地是泰摩山脉上的泰摩圣山，乃是天地洪流无限纯阳之地，但是阳极而生阴，阳脉汇集之点，生出的阴就自上而下的流下。泰摩圣山于人体就好似人体之百会，为诸阳之会，百脉汇集，督脉于人体沿着脊椎上行到顶，而泰摩山脉可不是世界之脊？由世界本源核心发端的天地洪流分化亿万之后，在大地之中又汇集成两股，划分天地阴阳，阳者凝聚在泰摩山顶，天地本源发端之处意志高度汇集形成法则之力，而泰摩圣山之顶也是阳性力量高度汇集，也是法则之力，明白了这一点，李智回想当时的状况，也确实如此，难怪以他传说领域的力量与感知在那里都是无能为力。而这世上存在泰摩圣山，有群阳汇集，也自有群阴凝聚，人体**所在结合山川地脉命名时被命名为海底，映射到庇护所世界，天地之间**所在也可清楚，当在大海之底，天地极阴之处想必也是个法则凝聚之地，非是寻常人所能达，阴极而阳生，群阴汇集，阴脉化阳又随海底山脉向上升腾，最终汇集自泰摩圣山，如此阴阳升降，反复不休，天地阴阳循环不断，自此生生不息，带动整个天地的运转，衍生自然万象。有句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与仙，龙与水皆是相对应。仙这个字也是象形字，仙人某种意义上就是居住在山上的人，仙人为什么与山挂钩，无他，都说纯阳真仙，融于天地洪流阳脉者就是纯阳真仙，名山都是阳脉上涌之地，是纯阳仙道成就之地。而龙的存在，则与水挂钩，海底、深渊，龙生于其中，海中为海龙，大地之上深渊与幽谷往往生出地龙，地龙如不化形并无具体形象，只看其核心意志为何，地祗就是如此诞生。李智此时真正明了天地阴阳升降之有序，仙神地祗诞生之根源，再次站在大地之上看这世界，居高临下俯瞰，各种对天地洪流的运用方法也自然清晰明白，各种调动天地洪流的方法也自此明晰，有此一悟，李智对安达利尔的到来反倒是充满期盼，他会在这片领地为安达利尔准备一份豪华大餐。而对地脉的运用，落实到巫师的修行中也有无形之妙用，阴阳汇集之地，往往有天地洪流的力量喷涌而出，使得所在之地不为天地法则束缚的元气与意志的基础构成细微精神粒子浓度格外高，巫师于此修行当可取的事半功倍之效果。地脉高度汇集之处总是稀少难寻，即便有也不在领地之中，但是明了地脉运转规律，人为的改造地形，建造出凝聚地脉的建筑也是未尝不可，联想到克里斯特家的高塔，李智心中已经形成了构想，建造出这座世界第一座法师塔。法师塔一旦建成，不但可以运用地脉力量，一座塔就相当于一位不可移动的传说领域，而另一方面也可落实到巫师的培养上，哪怕是没有信仰力量，巫师每日都可吸纳至自身意志核心所能容纳的极限，身处这类地区的巫师，几乎个个都相当于多了一根每日饱食恶魔的蛇藤，相比于其他巫师每日单纯依靠身体产生的意志积累不知快上多少，再有信仰回流，巫师的成长速度将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