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茶舍

本是寒冷的大风，在阳光的熏陶下，暖暖的，吹抚到心里，舒舒爽爽的。前夜大雪，昨天也转暖，冰封的冰雪刚刚解冻，也将路途弄到极其潮湿。路上，一马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着。可就算再崎岖的过路，马车前行着依然无半点巅波，平稳的异常。车上传来一声细细沙哑，却带着莫名磁性的娃娃音。“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旦丁，是去参加三清道教，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的”。“我叫精卫雪，她们是我的侍女，小饿，小音，我们也是去三清道教的”。说着带着请求意味的眼神瞄向那头带绿色发夹叫小饿的侍女，在小饿微不可闻的点头中，略带一点兴奋的继续说道：“跟我同路，不如我们同行吧，这样会有个照应”。旦丁把她们的眉目传情都看在眼里，并不点破，亮着吓死人的笑脸，用独有特质声音说道：“谢谢雪姐姐，饿姐姐还有赶车的音姐姐”。这个‘精卫雪’眼睛亮了亮，闪闪发亮的看着旦丁说道：“呐～。旦丁，我可以叫你小丁吗？”。“恩，可以哦”。名字对于旦丁而言，并无太多所谓，一直只是称呼，只要不是太过侮辱性质的，旦丁一般都能接受。“呐，小丁，我可以当你姐姐吗？”。直视着认真看着自己的女孩，旦丁无任何闪躲，想了想回应道：“不可以”。深深的，这个女孩深深的颤动着，像是在忍耐着一件事情。而那叫小饿的侍女也态度不善的望了过来，如果旦丁无法给她一个好的答应，旦丁可以肯定，她会把自己抛出去。“我要当哥哥”。“咦～”。“呃～”。“阿～”。在前后不同的反应中，旦丁继续说道：“当弟弟呀，要被姐姐照顾，被姐姐保护的。所以，我要当哥哥的话，尽我所能，保护我的妹妹们，哥哥，为什么叫哥哥，就是为了保护妹妹而存在的”。“不要太嚣张了，小鬼”。这个叫小饿的少女，一记‘蛤蜊’打了下来。说完，坐到旦丁身边，一把将旦丁揽入怀里‘哥哥阿，我并不排斥哦’。也许，在她眼里，他是个身世凄惨，惹人怜惜，非常懂事的小不丁。或者，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抱着很舒服的大号娃娃，被那极有手感的婴儿肥的肉肉所俘虏。当然，在她看来，他长大后，会是个可以依赖有担当的男人。种种，让她对旦丁多了一份亲密与亲切。精卫雪坐在那儿，看着对面两人的亲昵动作，有些羡慕的缠绕着手指。“恩，小丁，你为什么要徒步走到三清道都，干嘛不跟那些人一起走啊，要不是见巧遇到我们，你真会死在路边的”。声音的最后，已经带起了一丝强烈的颤音，还有一种后怕。“咳～”，抱着旦丁的‘小饿’无意识的一声轻咳，但却听着精卫雪眉毛一颤，弱弱的看着小饿，好像在说，对不起。也许，她确实是把一个刚刚见面还不到2天的男孩当成了弟弟。那份可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共鸣。只可惜......她终究不是她，方方面面都不是她。‘果然，这个小雪不是这里的主人，小饿才是啊’。旦丁虽然力量全封，不过那份阅历还在，看出了两人之间那并不算复杂的关系。“这世界，我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也没有可以相信的朋友”。旦丁的回答，透着一份平淡，淡然还有淡漠，像只是在陈述着一件非常普通的小事，可就是这样，让三个女孩皆是鼻子一酸，其中一个还抹了抹眼睛。这时，外面赶车的侍女小音说道：“小姐，前面有个茶舍，要去坐坐吗？”。精卫雪看向小饿，小饿眉头微皱着，看到旦丁，又松了开来，微不可闻的点头中，心领神会的精卫雪说道：“停车吧”。车马开始降速，直至停速，精卫雪脸上遮起一抹青纱，挡住了绝世容颜。几人跟着，也下了马车，旦丁也看到了前面的茶舍。简陋的三个茅舍，六张桌子，一个吧台，还有烧开着冒着白雾的水壶，水壶下面是啪啪响着柴火声的旺火。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那儿，一个小二打扮的清秀少年在那倒着茶水，在小小简陋的吧台上，一身麻衣一副小老板作派的富态中年男人站在吧台后，拿着算盘啪啪的不知算着什么。倒完茶水，清秀少年迎面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四个客人，说道：“诸位，这边请”。“小二，把你这最好的茶水端出来”。小音用那不高不低的中音在一旁说道。“好咧”。这位清秀的小二一身麻衣打扮，身上却带着不俗的书卷气，回应的声音不小，但听在耳里却无关点唐突。四人到了一张四方桌前依次坐好后。接着，旦丁就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客人。老实说，这里的客人，旦丁看着直皱眉头。这都什么人啊，个个凶神恶刹的不说，瞄过来的眼睛里也总是能看到不干不净的东西。察言观色间，旦丁看到了小饿的眼神，第一时间里知道人家其实早就看出了门道，只是，似有所倚仗，现在有持无恐着。因此，旦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一会儿的小工夫。清秀的店小二少年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龙井了”。话毕，一人斟上一大碗的龙井。龙井，也能大碗喝吗？得了，管他呢，旦丁心里想着，端起茶水在鼻子上嗅了嗅，却是一抹子香气。以旦丁现在的身体素质，当然是闻不出什么的。不过，旦丁会看人。直视着这个店小二少年的眼睛，旦丁心里泛起了一声嘀咕。这少年的眼神很正很直，一看就知道像他这种人，不会是藏的住秘密的人。不过，这也只能说明在他眼中这茶并没有问题。转头，看向在那小吧台上，不时盯向自己这桌看的富态店主。那一闪而过的残忍，让旦丁猛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