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尹傲晨脸色沉冷,似乎并不想和眼前的女子过多纠缠,在他眼里,还是实力决定一切。筱隐耸了耸肩,倒是不在意尹傲晨的话,在她的世界里,每一个男人都难以逃脱自己的手掌心,在这不知名的古代亦是如此。单单凭她这段时间在这里的经历便能证明一切,这里的男人见了她,简直就是七魂丢了三魄一般,她想知道什么,那是易如反掌。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直的默不作声,反而招来了尹傲晨的沉怒,他一掌狠狠的向筱隐而去,似是用尽力力气,看似凶猛,却没有用多大的内力。尹傲晨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夫不弱,看她刚刚的身形就能判断出来她的身手,但是在他不能确定她到底是敌是友的时候,他还不能用尽全力。筱隐身子一躲,显显的躲开尹傲琛的攻击,她没想到尹傲晨竟然不吃她这一套,这是她自出道以来,第一次失败。竟然有男人对她的笑容无动于衷,而且是一个豫迂腐的古人,这让她的自尊心非常受挫。所以当她躲开尹傲晨的一击的时候,她顺势挥手,一把握住尹傲晨的手臂,在自己肩上反手一拧,欲将他制服。而尹傲琛作为一个战场将军,功夫自是上乘,他很快便挣脱了筱隐的钳制,但是还没来得及回神,却又再次被她缠上。他心下微惊,他自认为能自己身手目前来说绝对无人能及,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动作不快,他能看清,但是速度快的他几乎不知道她会从哪里出手,夜色下那动作就如鬼魅一般,出其不意,快如闪电。筱隐唇角微勾,她是谁,她可是国际第一杀手,生杀予夺,我行我素,虽然只是神枪手的称号,并不像唐唐那样善于近身肉搏,但是她的身手至今还是无人能及。她和唐唐可是踩着别人的尸骨爬到今天的地位,若是没有一点真功夫,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尹傲晨的招数一次次的在她面前落了空,从她的身侧擦过去,从她的颈间和胸前而过,却没有一招能伤得了她的身。“你到底是谁?”尹傲晨躲开筱隐的一击,被她狠狠的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深深的疑惑,这个女人的招数着实诡异,好似完全不经意,自始至终她的脸上还是挂着轻挑的笑意,却轻易的避过了他所有的攻击。筱隐一步站稳,脸上轻轻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伸手不错,只可惜生不逢时。”对于这个时期的局势,筱隐也在这一个月里了解了七七八八,乱世出英雄,但是这个时期局势紧张,他若不是身份显赫的人物,恐怕真的是空有一身本事了。尹傲晨根本不在乎筱隐的话,目光阴霾的看着她,她到底是什么人,尽然能消无声息的进入皇宫,甚至伸手奇特,这让她心中的疑惑一圈圈的扩大。筱隐和尹傲晨动了手,虽然没分出来胜负,但是自己心中也明白,她并不是无所事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唐唐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她还要等着去救她。直到筱隐的身子再次消失在夜色中,尹傲晨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的话什么意思,她到底是谁,这些问题都困扰着他,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探究。看上去她并不像是谁派来的人,也不像是皇宫之人,难道只是江湖上的小贼,被他巧遇?以后的几天里,尹傲晨一直忙于布属,湘南王上京,二十万兵马在路上走走行行,行动迟缓,原本半个月的行程,被他拖得一个月才赶至帝京。湘南王率兵进京的那一天,帝京的城门前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都想一睹那战场上赫赫英姿的夺命将军。帝京的主干道上,禁卫军森严把守,红毯顺着城门口直铺向皇宫门口,阵势浩大,礼乐齐鸣,金鼓三响。尹傲晨带了五百的步兵入京,其他的全部驻扎在帝京五百里外的山脚,他重甲佩剑,盔上一簇红缨,端坐在一匹通身如墨似的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身后的步兵依序而行,整齐而划一,脚下的靴声响彻震天门外,大地都隐隐的颤抖着。皇宫门口,勋王代天自迎接,天家仪仗赫赫,明黄华盖,羽扇宝幡,两列禁军甲胄鲜亮,伫立于两侧。筱隐站在如意楼最高的楼顶,居高俯瞰,清楚的看到这一幕盛况。已经入了春,烈日照耀长空,却在此时暗了下去,空气中都凝结着一丝寒意,被那金属的寒光遮掩。湘南王尹傲晨翻身下马,上前至太子面前,侧身屈膝,单腿跪地,微微低头,压下身边的佩剑为礼,勋王展开黄绫,宣读犒赏御诏。朝服庄严的勋王,蟠龙纹袍,身姿修长,金冠灿然。勋王宣召完毕,尹傲晨接过黄绫诏书,与众将士领旨谢恩,这个过程才算礼成。尹傲晨还未站起身,就被勋王谈笑着扶起,“湘南王不必太过拘礼,这天下还多亏了湘南王的功劳,今晚由本王作陪,犒赏三军。”勋王迎着长空下的烈日,脸上带着深深的赞赏,声音雄厚有力,惹得前方五百步兵个个心怀得意,但是这毕竟是尹傲晨训练出来的军队,哪怕心中高兴,却也依然怒目三分。尹傲晨不作答,对于勋王的赞赏不置可否,看的出来,今天的勋王是刻意讨好,这仪帐,这阵势,无一不是彰显着湘南王尊贵的身份。随着仪帐进入皇宫,红墙高瓦,处处宏伟,景致悠然,百花争艳。景宜宫内,尹傲晨见到了当今执掌大权的皇后,威仪风范,雍容华贵,精致的妆容遮去了她那历经岁月的容颜,虽然并非倾国倾城之貌,但是那身上的五彩凤袍,却把她通身的贵气完美的勾勒出来,优大方,母仪天下。尹傲晨单膝跪地行礼,浑身的凌厉尽数收回,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优万分的翩翩佳公子,脸上完全看不出来情绪,恭敬之极。皇后微笑着抬手,端庄威严,“湘南王不必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这九牧的天下还要倚仗湘南王,虽然身处皇家,也不可废了这彼此间的亲情。”馨鸣公主下嫁湘南王,已经在帝京被传为一段佳话,但是尹傲晨却明白这其中的玄奥,看似是皇恩浩荡,可是暗地里,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牵制?皇后和勋王的心思,无非就是要将他留在帝京,一方面牵制江南之地,另一方面就是要利用他手中的兵权来造势。看来皇帝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这储君之位很快就要有人填补了。“皇后娘娘抬爱,微臣惶恐。”尹傲晨面不改色的奉承着,眼眸却晦涩难辨。皇后似乎很满意尹傲晨的恭敬,对于他一表人才的相貌更是满意,频频向他透露拉拢之意,却都被尹傲晨巧妙的回答避了过去。有宫人为尹傲晨搬来椅子坐下,皇后目光专注的凝视着他,眸中带着探究之意,“本宫已经命人修建了城东的一座宅子,赐为湘南王府,府中的所有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爱卿今日便可入住,若有什么不周之处,只管提出来,本宫会命人办理。”皇后的话貌似不经意,但是却一句话决定了尹傲晨以后的生活处处都要受制于人。“皇后娘娘费心了,微臣愧不敢当。”尹傲晨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似乎皇后的话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神色依然如常。勋王一直观觓察尹傲晨的神情,紧握的双拳缓缓的松开,他以为凭着尹傲晨的作风一定会拒绝母后的安排,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而且没有一点的不满。他心中不禁有些雀跃,同时也明白,看来尹傲晨也是懂得识时务的人,这个时期,明哲保身,寻找合适的羽翼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湘南王一路奔波,还是让他先回府稍作休息,母后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勋王示意皇后不可操之过急。皇后也似乎有些疲累,轻抚了一下额头,顺势摆了摆手,“没事了,天儿你招待好尹爱卿,悠然在宫中也无事,带她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是,那儿臣先告退了。”勋王行礼告退跟着,尹傲晨跟着他一起离开。走在御花园的朱漆长廊下,尹傲晨一直没有过多的发言,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冷面将军,他不常来帝京,距离上一次来已经是四年前,皇宫的景色如旧,只是多了一份紧张的气息。路过一个凉亭,凉亭上垂着素色的帷幔,微风阵阵吹过,飘散出淡淡的清香,凉亭内回响着悠扬的乐曲,丝丝绕梁,悦耳动听。勋王和尹傲晨忍不住驻足,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连周身凝重的空气也变得柔软许多,只是在谁也不注意的情况下,勋王快速的扫了尹傲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