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牧王朝第341年,皇帝瓮,举国哀悼!一夜的辗转,临近天亮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动静。筱隐将自己紧紧地埋藏在被子中,唇边扬起了比哭还要可怖的笑容,看来自己的技艺并没有生疏,不过是去了趟御花园,便能够巧妙的配置出让人死于无形的毒药,本来那味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有味道。但是掺杂在皇上的药物之中,只要不是特别熟悉医理的人,是分辨不出来的。所以皇帝不可能有所察觉,所以自己动手的过程是那么的顺利。了解了一件事情,筱隐原以为自己不可能睡着的,但是等到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筱隐竟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忽的想起昨晚皇上对自己说的话,要自己一早就去侍奉的,虽然他现在死了,但是却还没有人来告诉自己,那么现在,自己算是玩忽职守吗?蓦地,筱隐心中一慌,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好了,赶紧朝着御书房而去。尹傲晨才刚赶回来,就急急的想要见到筱隐,可是一进宫才知道,在自己走的这几天,皇宫之中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皇帝就这样没了吗?“尹傲晨?”筱隐定定的望着不远处的人,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叫,慌忙改口,并朝着尹傲晨的方向小跑而去:“王爷?”尹傲晨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还未看见来人,却发现自己被抱住了,心中一愣,随即唇边缓缓地绽放出了笑意,伸出手抱紧筱隐,欣喜的闻着筱隐身上的气息。筱隐静静的抱着尹傲晨,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喜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喜悦,但是筱隐却是舍不得放开这个令人温暖的安心的怀抱。是的,的确是安心。从昨晚开始,从皇上喝下了自己递给他的药开始,筱隐的心就一直在忐忑……不过此刻,因着有尹傲晨在身边,筱隐觉得心安了许多。“不过才多久没见,就那么的想念本王……”尹傲晨满含笑意的开口,因为筱隐的一个拥抱,早就将皇帝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筱隐瓮声瓮气的开口,却依旧没有推开尹傲晨:“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你这是在查问本王吗?”查问,筱隐轻轻的推开尹傲晨,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道:“就目前来看,我可是你的妻子,你不觉得让妻子知道丈夫在干些什么是很理所当然的吗?”更何况,你我之间的关系远不止夫妻那么简单。“嗯……妻子吗?”不可否认,在听到筱隐说妻子丈夫的时候,尹傲晨很是受用。筱隐望着尹傲晨痞痞的样子,忽而莞尔轻笑,可是笑了一小会儿之后,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略带焦急的拉扯住尹傲晨的袖子道。“你知道皇上去了吗?”听见筱隐的话,尹傲晨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环视了四周,索幸并没有人在这里,要不然刚刚自己和筱隐的叙旧,怕是会被有心人拿去做章。“怎么回事?”“啊?”对于尹傲晨的突然提问,筱隐心中一紧。“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皇上的逝世可是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尹傲晨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皇上的样子,虽然他病入膏肓,但是却又不像是会那么快离开的人,不过也不敢肯定,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他应该不会要自己去接回楚慰慕。筱隐紧张的看着尹傲晨,他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不,不可能的,看他现在风尘仆仆的样子,没准儿就是刚刚赶进宫的,再者……说到底,自己帮助皇上早一步去到极乐世界,尽快的让着暗中的夺为之战更加的明朗化,说到底也是帮了他一次。所以尹傲晨不可能知道,即便是知道,他也不应该怪自己。“你这话问的奇怪,这皇宫之中可谓是险象环生,步步危机,我呢,自保就很不错了,哪里能够还去留心皇上的异样,再者,你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嘱咐我要保全皇上,所以你怨不得我。”筱隐说的很冷漠但是却也很认真。尹傲晨望了眼筱隐,微微的摇了摇头:“本王不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跟本王赶去大殿。”话音刚落,尹傲晨便拉着筱隐快步的前往大殿。筱隐虽然很疑惑为什么是大殿而不是御书房,但是却很聪明的没有开口询问,现在情况不明,一切还是等到情况明朗一些,自己再做决定好了。大殿上,一片白色,不仅是殿堂的布置,触目所及的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筱隐还来不及感慨,可还来不及上前行礼,只是刚一出现,便猛然的有人抓住了自己,筱隐下意识的反抗,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醒,挥开拉住自己的两人,目光泠泠的直视着主位上的人。“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楚悠然,你还好意思问?想皇帝陛下,对你是何等的恩赐,自小便接你回宫中像是公主一样的赡养,待你成年,更是让你嫁了一个人中之龙,就算是普通百姓,受了如此恩惠,必定都是结草衔环,为何你?竟然心狠到如此程度,竟然亲手将皇上毒死!”说话的人并不是皇后,而是皇后身边的一位臣子。筱隐定定的望着说话的人,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如果本妃没有记错,本妃现在可不仅仅是公主,还是湘南王妃,你这样子直呼本妃的名讳,大人觉得合适吗?”筱隐浑身冷冽的开口,浑身的气势表露无疑。筱隐就是有这样的习惯,什么样的人自己就会用什么样的口气方式对待,如果他说话和善些,自己说话也会和善一些。说话的臣子原以为会看见慌乱的筱隐,倒是不曾想筱隐是越发的镇定,犹疑的望了眼王梦怡,再看了看伤心欲绝的皇后,稳了稳心神继续开口道。“皇上的死因并不单纯,经过太医院检测,昨晚的银耳汤中含有毒物,如果不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让皇上喝下有毒的银耳汤?”说话的臣子口口声声的质问道。筱隐闻言,心里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的,唇边微微的勾出一个笑容,直直的望着说话的人:“还未请教,大人是?”“你可能还不知道他,王梦怡的父亲,王祥。”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筱隐瞥向说话的人,感觉到他伸手想要环住自己,筱隐下意识的躲避开来,嗔怪的瞪了眼尹傲晨。“原来是王祥王大人啊……”筱隐话说的很轻,可是只是片刻,便换上了一幅肃然的表情狠戾的看着王祥,冷笑道:“就依照王大人所说,银耳汤有毒,可是皇上的身边难道就只有本妃一人吗?就算是只有本妃一人,那么银耳汤从开始做,再到进入皇上口中的这个过程之中,难道都是本妃一人包办?”王祥没有想到筱隐说的话会那么的有条理,而且每句话都说的让自己无法辩驳。“可是也不排除你有可能。”王祥开口道。“呵呵呵……”筱隐婉转低笑,却不再看王祥,而是直直的看着往后,一步一步,慢慢悠悠,却又不失风华的朝着皇后走去,边走边道:“大人也说了是可能,可是一开始的时候,大人的质问却像是笃定了本妃就是凶手,想来皇后娘娘圣明决断,皇后娘娘以为呢?”话刚说完,筱隐便在皇后的身边站定,眼里一派冷然。心里也有些豁然开朗,看来自己昨天做对了,银耳汤有毒,但是皇上却不一定会喝,与其阻止了这一次,提防下一次,倒还不如顺水推舟,自己解决了皇上的姓名,起码这样的自己还不会临危而乱。皇后忧伤的抬起头,望了眼筱隐,又望了眼王祥:“是非功过,本宫想皇上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帮助本宫,来人啊,将伺候皇上的一干宫人,也将昨晚经受过银耳汤的人,包括湘南王妃,都押入大牢。”皇后话音一落,筱隐眼尖的发现了王祥眼里的笑意,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看着皇后一派伤心不欲多说的模样,筱隐忽的冷冷一笑,阻止了来带自己入牢的人:“本妃自己走。”筱隐不愿意露出半点狼狈,其实虽然眼前的一切很突然,但是筱隐却觉得这样的突然未必就是祸端。经过尹傲晨身边的时候,筱隐恨恨的瞪了眼尹傲晨,平常见他威风凛凛,倒是不曾想,今天的他竟是没有为自己说上一句,不由让心里觉得有些涩涩的,不过筱隐却并没有把这份涩涩的意味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