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慰铭说的很是坚定,连带着筱隐想要提出质疑都不现实。“王爷!”筱隐实在是不知道这样的场景下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得恼羞的叫一声。楚慰铭定定的望着筱隐,像是在思考筱隐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一般:“我很喜欢一首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以我不急。”但是不急也不代表,任由你们就这样默默的发展。筱隐皱眉,深深的叹了口气,再看向楚慰铭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平稳和安定:“王爷,请你不要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我真的不以为我们之间会出现男女之情。”赶在楚慰铭张口说话的时候,筱隐赶紧开口道:“你本身就是一个类似于神仙一样的人物,现在这样子,倒是跟你不像了。”楚慰铭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筱隐见楚慰铭并没有说话,心想是不是自己说中了?心中一喜,筱隐赶紧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利用’我?”筱隐试探着。楚慰铭冷冷一笑,随即是嘲讽的大笑。“你觉得你的身上有什么是值得我利用的吗?”楚慰铭目光直直的放在筱隐的身上,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刚刚说的,不过是玩笑而已!”楚慰铭其实还想要继续表明心迹的,但是……筱隐的模样,反应都让楚慰铭觉得很是挫败。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还没有遇见过让自己心生欲念的女人。楚慰铭苦涩一笑,淡淡的望着筱隐。其实比筱隐漂亮的女人,就在这翠玉楼都能找出一个两个,但是……唯独她身上的那种气韵却是其她的女人不曾拥有的。“开玩笑?”筱隐先是一愣,随即轻松的笑了:“你也是!没事儿干嘛开这样的玩笑。”害得我,一度真的有些心乱,信以为真了。筱隐明显松了口气,和此时表现出的轻松,让楚慰铭觉得很是受伤,楚慰铭不再准备多说话,只道:“赶紧离开,打扰了本王的寻欢作乐,你要怎么陪?”筱隐睥睨的看了眼楚慰铭:“王爷,一味的只知道风花雪月,其实也不好……不过既然你喜欢,那么也就没什么了。”“……”楚慰铭不再看筱隐,只是默默的朝着位置的方向走了过去。盯着楚慰铭的背影,筱隐大声的道:“你先告诉我,尹傲晨在哪儿?”她还是没有忘记吗?楚慰铭自嘲的勾起唇角,说话的声音变得没有什么温度:“你的丈夫,怎的问起本王来了?”很明显的疏离,可是筱隐才发现。貌似刚才他和自己交谈,一直都是用的‘我’,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又用回了‘本王’,筱隐觉得很糊涂,但是却不准备把它弄明白,毕竟那太花时间了。“可是……那你告诉我,我怎么在这儿的。”筱隐继续问道。“捡到的。”筱隐蓦地张大眼睛,楚慰铭说的很无心,但是筱隐却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我明明和尹傲晨在一起,而且他还受了伤……不过,他不可能丢下我的,王爷,你怎么说捡到我,就算是捡到,那你是在哪儿捡到的?”筱隐明显的不相信楚慰铭的话。“本王说的是实话,至于相不相信随你。”楚慰铭闭上双眼,不希望将眼里的情绪外泄出去。“我必定是不信的,王爷,你可是说过,你不会说谎的。”筱隐直视着楚慰铭,大有如果他不说实话,一定不会和他善罢甘休的气势。“……”静默,慢慢的在亭阁中流窜,压抑和冷然,慢慢的萦绕在筱隐和楚慰铭的心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楚慰铭似乎都感觉不到筱隐的呼吸一般,霍然的睁开双眼,对上筱隐眼里的笃定,楚慰铭知道,自己一定会说话的。“告诉你也可以。”筱隐蓦地一喜:“真的吗?那你赶紧说。”只不过是知道尹傲晨的消息,隐儿便就那么的开心吗?楚慰铭心里觉得闷闷的涩涩的:“不过,本王有个条件。”条件?筱隐忍不住的皱眉:“什么条件?”楚慰铭望了望天:“看样子,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翠玉楼一直都有一个习俗,一到了晚上便会有花魁登台表演,而今天,本王要你去……如果你得不到满堂彩,那么本王也就没有必要告诉你尹傲晨的下落。”楚慰铭在等着筱隐知难而退,虽然知道筱隐有才华,但是在青楼,对付男人和才华其实并不对等,再者筱隐的身份看起来也不低,她一定不会忍受这样的刁难的。筱隐不满的看着楚慰铭:“你……我可是湘南王妃!”楚慰铭挑了挑眉,好以整睱的看着筱隐道:“你可以拒绝。”筱隐嗔怪的看着楚慰铭,之前还在那儿说什么他不会说假话,之后又说不知道尹傲晨的下落,还说什么我筱隐是被他捡到的。可是现在呢?只要答应了他的条件,他便告诉我,尹傲晨的下落,筱隐忽的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男人的话要是可以相信,母猪都能上树。“呵呵……王爷,我不相信你。”筱隐说的很肯定。话音一落,筱隐便从自己的白衣上撕下一块布,四处寻找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写字,可是四处都看过了,根本就没有可以书写的工具。忽的,筱隐狡黠一笑,朝着楚慰铭走过去,毫不做作的拉起楚慰铭的手,在楚慰铭惊奇的目光下,猛地咬了上去,直到嘴里出现了血腥味儿,筱隐才放开,就着他的手,在白色布料上写下了这样几句话:楚慰铭允诺隐儿,若是晚上赢得满堂彩,必定告知尹傲晨的下落。其实筱隐再写隐儿还是楚悠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是一想到楚慰铭知道自己是隐儿,便也不准备计较那么多。楚慰铭在筱隐拉起他自己的手的时候,心不可抑制的一动,尤其是看着筱隐将他的手指放入嘴中,心更是差一点儿跳了出来。就连疼痛都没有发现,楚慰铭的眼里心里脑海里,满满的都只是筱隐将他的手指放入她的嘴中的模样。可是,直到筱隐满是笑意的将血布展现在楚慰铭的眼前的时候,楚慰铭才算是回过了神。“你咬我!”楚慰铭轻声的呢喃,可是看着布料上的字,楚慰铭只觉得心里骤然变冷:“既然是要立凭据,为什么要咬本王?”筱隐有些得意,甚至也可以说是沾沾自喜,一来呢,是因为有了凭据就不怕楚慰铭反悔,也亏得自己想的周到,免得他最后出尔反尔;二来呢,刚才咬他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儿的不忍心,也算是报了他戏弄自己的仇。不过望着楚慰铭,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这里没有可以写字的东西,而我,已经撕下了衣服上的布料,算是提供了书写的纸张,所以公平起见,你也得提供一下写字的笔,所以……”筱隐不继续往下说,但是想来他应该知道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呵……既然提供了书写的‘纸’,那么你就应该把‘笔’也提供了。”楚慰铭的言外之意不言而明。“可是那也得要照顾王爷怜香惜玉的心啊……”筱隐觉得自己很善良:“王爷,总不会忍心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吧?嘶……那得多疼啊。”望着筱隐,楚慰铭再望向自己的手指头,清晰的牙印,还在往外冒着的鲜血,语气让人辨不出感情:“原来你也知道。”楚慰铭的话听起来很有歧义,是知道疼还是知道他怜香惜玉,舍不得筱隐受伤呢?筱隐不得而知!听着楚慰铭意味深长的语气,筱隐为了不让自己心生愧疚,果断的轻声咳嗽了一声:“好吧,记得你的承诺,待会儿见。”转身离开的刹那,筱隐忍不住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尹傲晨,最好你平平安安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然……不然怎么样呢?筱隐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尹傲晨真的有什么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筱隐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无时无刻的牵挂着一个人。杀手最不可以有的就是感情。唐唐成为自己的软肋,筱隐偶尔就已经觉得很担心了,但是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出现那么一个人,比唐唐更牵挂人心。见到他时,他对自己的好,筱隐不是没有感觉,但是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不见他之后,无时无刻的,筱隐挂念着尹傲晨,挂念着他的伤,挂念着他……是不是不在乎自己了……患得患失,忧心忡忡……很多的感情交杂在一起,第一次,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