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因着小珏的话,尹傲晨像是受了很重的打击一般。但是原本狂乱的筱隐,却因为筱隐的话,反倒镇定了。“是啊,她看起来倒是真的挺恨我的,关了我整整四天,每天都是鞭子伺候,即便是最后楚慰铭救了我,还给我用了最好的雪凝肌,我脸上的疤痕却还是消不掉。”筱隐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说的很是云淡风轻,如果不是因为筱隐的动作,怕是还会以为筱隐其实在说其他人的事情。尹傲晨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这几天筱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忽然之间,尹傲晨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无能。“看的出来,筱隐,还真是可惜了你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小珏浅笑,但是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筱隐冷声一笑,忽的从头上取下了一根发钗,轻柔的在小珏的脸上比划着:“啧啧……为什么瑟缩,后退,是因为害怕吗?呵呵……放心好了,我不是王梦怡,我没有折磨别人,更没有毁掉别人容貌的兴趣……不过如果惹恼了我,我也不是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得。”小珏很害怕,毕竟此刻的筱隐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望了眼尹傲晨,但见他满是心疼愧疚的望着筱隐,小珏知道,即便是筱隐不做什么,尹傲晨怕是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你到底要想怎样,要杀就杀,何必做这些。”小珏衣服视死如归的表情道。“呵呵……好端端的,我杀了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知道,上一次我潜入寒王府想要知道的那个钱袋,究竟是谁的?”筱隐很想要再一次的确认,之前因为一些事情都把它抛之脑后了,今天,见到小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回想,便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钱袋?看来她还是没有忘记。“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我记得,公主殿下已经很明白的告诉过你了……”小珏轻语,眼神中带着坚定和决绝。“说还是不说,权力在你。”筱隐不由加大了钗子碰触脸颊的力度,满意的看见小珏神色一变,不由冷峻了嗓音道。“那个钱袋是我绣的,信不信在你。”小珏如是开口。筱隐一顿,狐疑的看着小珏,但是小珏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在说谎,忽然之间,筱隐觉得迷茫了,看来纳兰若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唐唐……难道就真的找不到她的踪迹,得知不了她的消息吗?“可是为什么你会想着要绣那个图案。”那个图案很独特,所以一直以来,唐唐都是用着它和自己传递消息的。小珏疑惑的想了想:“就是忽然想到了便用了,该不会其实你并不是在意那个钱袋,而是在意那个钱袋上的图案吧。”只是望着筱隐,小珏便知道自己猜测没有什么错了。筱隐没有什么表情的望了眼小珏,忽的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看起来已经平静如初,直直的起身,经过尹傲晨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停留。就这样慢悠悠的,心神恍惚的消失在了尹傲晨的视线。尹傲晨呆愣在原地,脑海中还回想着筱隐刚才的话‘是啊,她看起来倒是真的挺恨我的,关了我整整四天,每天都是鞭子伺候,即便是最后楚慰铭救了我,还给我用了最好的雪凝肌,我脸上的疤痕却还是消不掉。’原来筱隐消失的这几天,所受的竟是这样的痛苦。一想到那鞭子不住的抽打在筱隐的身上,尹傲晨只觉得自己也跟着痛侧心扉。小珏望着尹傲晨故作镇定的模样,看着他因为太过用力紧握的拳头,那淡淡的血迹,明显的表明,怕是他的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这不是你的错。”小珏忍不住的出声道。尹傲晨蓦地冷冷的望着小珏,视线中不含半点温度,满是死神般的气息:“你……还有王梦怡,本王都不会放过。”小珏心神一动,再次聚焦视线的时候,看见的只是尹傲晨的背影。“其实你最不会放过的是你自己。”小珏苦涩笑道,声音呢喃在空气中消失不见。筱隐没有目的的四处走着,随意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只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既真切又梦幻,只是这样的真切和梦幻让自己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听说你回来了,不过你真的是楚悠然……?”楚慰权忽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打量着筱隐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筱隐瞥了眼楚慰权,并不打算多说话,兀自转移开了视线。楚慰权挑眉,看筱隐说着阴魂不散,想来他真的是筱隐了。那一日自己也没有发现那个筱隐会是假的,要不是勋王府一夜之间变成废弃的宅院,要不是勋王等的势力在一夕之间变得分崩离析,想来有些事情,自己也不会知道。“你的脸……哎!其实没事儿,不过就是多了条像是蜈蚣一样的疤痕吗?不过听人说你的身上可是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其实啊,也算是幸运了。”见筱隐在自己提到脸的时候,表情微微的变了变,楚慰权也算是难得善良的开口安慰。筱隐没有搭理楚慰权,虽然明白楚慰权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他说的话真的是不好听。楚慰权见筱隐并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兀自亲近的靠近筱隐道:“诶……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再在你的面前自称‘本王’而是用‘我’字和你交流?”“……”“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开始担心你?”“……”“你不问问……我说,你就不能或多或少的给我点儿反应吗?”楚慰权倒是还愿意继续说话,但是筱隐一副明显我不愿意搭理你的模样,总是叫人觉得伤心的。“……”“喂!你别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好不好?”楚慰权见筱隐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忽的觉得很挫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斗败了公鸡一般。筱隐微微的勾起唇角,忽的直直的望着楚慰权:“独角戏,看你的样子,你会唱戏,怕是天都可以下红雨了。”难得筱隐总算是出声了,这让楚慰权的精神为之一振:“谁说我不会唱戏的,要不我唱一个?”楚慰权其实只是佯装提议,因为他料定了筱隐一定会对自己说‘得了吧,你唱的戏能听吗?’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见筱隐笑望着自己道:“好啊,我听着。”楚慰权蓦地身体一僵,这算不算是马失前蹄,自己给自己挖了个陷井。望着楚慰权呆愣的模样,筱隐疑惑的挑眉:“怎么,你不会唱?”“谁说我不会,只不过,我不想要唱独角戏,如此而已。”楚慰权觉得只要咬定了自己不唱独角戏,那么自己或许就能够躲得过去也说不定。筱隐微微的挑了挑眉,忽的心思一转,隐隐约约的倒也明白了楚慰权的意思,心念一动,稍稍的清了清嗓子便道:“董永卖身葬父,孝心感地动天。七女动心爱怜,喜结恩爱良缘。王母一声令下,天兵天将下凡。董郎妻离子散,携儿追妻天边。银簪划破黑暗,银河风雷电闪。槐荫老人误言,百日好合荒诞。鹊儿架起彩桥,七月七日相见。牛郎星男儿汉,织女星诉思恋。千古传说不变,流芳百世人间。世人羡慕神仙,茶余饭后美谈。”筱隐的嗓音带着糯糯的类似于春风拂面的感觉,听着听着就会不自觉的让人沉迷。这不,直到筱隐唱完,楚慰权都还是有些呆呆的,心中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挠,痒痒的,不自觉的看着筱隐的眼神也有些迷茫。“这首曲子,怎的没有听过,不会是你瞎唱的吧。”其实楚慰权是想要夸奖筱隐唱的好的,但是话到了嘴边,没有想到出口的却是这个。筱隐微微一顿,随即对着楚慰权瘪了瘪嘴:“说你没化,让你多读点儿书吧,你还不信。”“我自幼学富五车,饱读诗书,你觉得我会没有多读书,这个曲子一定是你瞎编的。”不过无论是意境还是曲调,歌词,还有那嗓音,怎是一个倾动了得?筱隐摇头失笑,微微一顿便道:“其实我唱得这个曲子,是根据一个神话故事而来的。”“神话故事,什么神话故事?”其实对于神话鬼怪之类的楚慰权并不感兴趣,只是看着筱隐的模样,只是想要再多听听筱隐的声音。“嗯……这个神话故事说的是……主要讲述了美丽善良的七仙女爱上了朴实憨厚的青年董永,私自从天庭下到凡尘,冲破重重阻挠与董永结为夫妻,玉皇大帝得知怒不可遏,命令七仙女立刻返回天庭,七仙女为了不使董永受到伤害,只好忍住悲痛,在槐荫树下与董永泣别的故事。从本质上说,小说颂扬了七仙女、董永、七仙女的姐妹们等角色人性光明美好的一面,也鞭笞和抨击了玉皇大帝等角色的丑恶与黑暗,同时,也刻画了傅员外的儿子傅官保这些卑鄙小人的丑陋,而且,傅员外的儿子还有几份喜剧色彩。这部神话小说表现了天上人间的真爱与真情,可以说,主题思想积极,内容健康向上,人物性格鲜明,故事跌宕起伏.精彩好看,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思想性,艺术性、可读性极强的好作品。”筱隐向来对于这些神话故事就很有兴趣。以至于一开口,便没有了收尾的意思。不过讲完之后,筱隐才意识到,自己的故事可是在自己的那个时代里看来听来的,到了这儿也难怪他不知道。“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听你这一一说,还算是有点儿意思,不过你刚刚说的小说……可是就是故事的意思?”楚慰权试探着开口,害怕筱隐,又一次的跟他说没化真可怕。筱隐点了点头,学着男人的样子,拍了拍楚慰权的肩膀道:“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望着筱隐装的有模有样,楚慰权忽的笑了,这一次的笑,是由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