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不是说去御花园吗,我们走错地方了。”梵释天有些尴尬的看着藤轻染,尽量不去看高景媛。拉着藤轻染的衣袖就想走。藤轻染轻轻抽回袖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看着他道:“皇上,高采人已经入宫了,好歹算是您的臣妾。您这样对她怕是不合适?”梵释天表情僵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看着藤轻染,不知该怎么回答。“皇上……您真的就那么讨厌景媛吗?”两人还在僵持对立,高景媛走出院门,神色哀怨的走到藤轻染跟梵释天面前。静静的看着他道。梵释天看到她那双眼睛,本能的想起之前被迷惑的事情。刚要转头回避,高景媛察觉了他的意图,赶紧说道:“皇上不必回头,景媛转身就是了,可是请皇上听景媛几句话,就几句……”高景媛声音悲伤的说完,自动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梵释天跟藤轻染。藤轻染跟梵释天同时一愣,正要猜想高景媛这是用意何在的时候,高景媛缓缓开口了。“皇上。景媛知道皇上恨我,因为我之前使用诡计迷惑皇上……”高景媛一开口,藤轻染一震,梵释天也诧异了,两人都感觉高景媛今天有点不一样的时候,就听到她突然哭了起来……“景媛知道皇上恨我,所以就算皇上现在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只是景媛想让皇上知道,景媛这么做。只是因为……景媛自从见到皇上那天,就知道这辈子只喜欢皇上一个人,并不是看重荣华富贵,假如皇上愿意,就算要景媛立刻死在皇上的剑下,景媛也知足了……”高景媛声音哽咽的说道,颤抖的背影让人格外心疼,一番话更是说得发自肺腑,感人心扉。梵释天看着她的背影,听了这番话,浓眉微微一皱,很快舒展,表情陷入了沉寂。藤轻染看了高景媛一眼,回头看看梵释天,也突然变得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没有离开梵释天的脸。“既然知道错了,就回去面壁思过吧!”梵释天沉寂片刻,对梵释天的背影说出一句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原路返回,藤轻染顿了一下,转身跟上去。高景媛听到身后离开的脚步声,这才缓缓转过来,露出一张婆娑的泪脸,看着远走的两个人,还闪着水光的美眸里一丝得意转瞬即逝,她从小就知道,既然再冷硬的男人,都会有抵抗不了柔情的时候……回去的路上,藤轻染跟梵释天都不说话,梵释天故意慢了一会,等着后面的藤轻染跟上来,而后两人并肩往御花园的方向走着。“染儿,咱们去莲湖那边看看吧?”梵释天征求的询问藤轻染,口气比之前有点想松散,好像显得心不在焉。藤轻染听到,禁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神色间一闪而逝的异样,心中便有了答案,“臣妾有点累了,不想去了,还是回宫吧。”藤轻染浅笑的说道,说完转身率先朝寝宫走去,脚步走得并不着急,可是跟梵释天微微拉开了一步的距离。梵释天听到后没说话,表情有轻微的怔住,接着陪着她一块回了寝宫。“父皇,母后,你们去哪了?”一回到寝宫,伽罗就远远跑出来,梵释天赶紧率先迎上去,抱着伽罗逗她玩。(“父皇母后去赏花了,你睡醒了?”梵释天一边抱着女儿一边进门,有点躲避藤轻染的意思。藤轻染没说话,对他的反映视而不见,直接走到屋里拿起女学的规章制度守则什么,一条一条的仔细边看便思考。一家三口看似很有默契的度过了一个下午,但总感觉气氛有点诡异,晚上的时候,梵释天被李公公传来的信息叫走,说云南上供来的藩王明日要回去,找他想喝酒聊天,梵释天借着这个借口赶紧走了。藤轻染没理,一直把欧阳徇送来的一些女学守则条例看完,便跟伽罗一块早早睡下了。布扑上圾。临睡前,藤轻染特意让毓秀关好门,晚上梵释天送走了醉酒的藩王后,看到藤轻染早早关上了寝宫的门,站在门口沉默的想了好一会,转身去了隔壁的偏殿。一连三天,藤轻染对梵释天都有意疏远,以忙女学的事为理由,晚上不跟梵释天同房睡,吃饭也尽量避开,那天面对高景媛演戏,梵释天已经动心了,至少心中已经对高景媛原谅了很多,没有从前那么恨了,她是女人,如何看不出来呢。她了解梵释天,虽然有时候看着冷酷无情,但却没有梵雪谦那么毒辣,心中还是有一处柔软的地方的。一个内心善良的男人,就是容易被女人的柔弱的打动,高景媛这招高明,是她没想到的。按照逻辑,她应该表现得比高景媛更温柔,以毒攻毒,以柔攻柔,可是她不愿意了,因为她跟梵释天毕竟夫妻这么久了,用现代的话来说,七年之痒,也是对一桩婚姻的考验,所以她选择不动声色,爱情永远对应那个真理,抓得越紧,失去的越多,有时候放放手,也许会有更多收获……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梵释天又派人过来叫她吃饭,她答应了,只是吃饭的时候,对梵释天的反映淡了很多,说话之间带了几分客套,疏远。梵释天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刻意疏离,并没说什么,只是吃饭的时候对视了她几眼,便按部就班的做事,上朝,一如既往。一天中午,藤轻染正在给伽罗看鞋样子,毓秀进来告诉她一个消息,“听说今天高采女派人给皇上送了信。”“哦?”藤轻染听到这个消息,放下手中的鞋样子,抬头看着毓秀。毓秀接着道:“听说,高采女想要皇上过来看看她新坐的两首词句,因为有两句对不出来,想让皇上给指点一下,便派人把词句送到了皇上那。”藤轻染看着毓秀,心中禁不住冷笑,高景媛倒是会玩得多了,究竟是想当皇后想疯了,还是,真的爱上皇上不可自拔了,算了,还是静观其变。“知道了。”藤轻染在心里一想,对毓秀淡淡答道,低头继续看鞋样子。毓秀看她不再说话,虽然有点担心高景媛的所作所为,却很识趣的没再说。藤轻染自然不会什么都不管,晚上就让人打探到了消息,梵释天没有理会高景媛的空缺两行结尾的诗词,让人随手扔了。对这个回答,藤轻染很满意,可是她觉得这是梵释天察觉了自己的刻意疏远,所以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自古帝王妻妾成群,她知道自己的自私。女学的校舍地基已经打好了,进入了修建房屋的步骤,藤轻染看伽罗整天也闷着,便整天带着伽罗去女学校舍去监工,每日早出晚归,只在中午回来休息,梵释天在宫中便很少能见到她们娘俩了。因为皇后亲自来监工,工匠们自然不敢懒惰,工程速度提高,不到半个月校舍就盖完了大半,加上藤轻染的建议跟指点,校舍的建造也很有清雅的风格。伽罗每天在女学的花园里由小宫女陪着玩,因为新鲜,早就忘了宫里的玩乐,还结交了两个工匠的家眷的孩子,成了朋友,玩的不亦乐乎。藤轻染看女儿兴致很浓,也没拦着,还让人赏赐了很多东西给那两个工匠的孩子,弄得两个工匠千恩万谢的。这样过了快一个月,梵释天有点受不了了,天天看不到藤轻染跟伽罗,他的怨言来了。“染儿,你还是别天天往那边跑了,有欧阳徇管着,你身为皇后,天天往那跑干嘛啊……”一天中午,藤轻染带着伽罗回宫午睡的时候,被早就等在寝宫门口的梵释天堵住,梵释天口气略带幽怨的看着藤轻染,表情毫不掩饰的幽怨。“马上就完了,还有一个月。”藤轻染笑眯眯的看着梵释天,跟着他一块进门。“那你下午别去了,我陪你跟伽罗去月影山庄住几天吧,这几天那凉快。”害怕藤轻染不答应,梵释天赶紧想出一个主意。“母后,我们去吧,我想去那玩。”伽罗在旁边赶紧说道,灵动的大眼睛透着老成跟精明,这几天她早就看出父皇母后之间的不对劲了。藤轻染看女儿想去,想了一下便答应了,看来梵释天这是想通了,那她之前就是多虑了。主意一定,梵释天当下吩咐人去准备车马,打算去月影山庄住半个月,最近朝中没有大事,他这个皇上也该清闲几天了。毓秀等人也去准备,给伽罗带上平日用的东西,伽罗有个习惯,去宫外住用不惯宫外的东西,哪怕是月影山庄的也一样。午休之后,梵释天带着藤轻染跟伽罗出发了。高景媛在宫中得知这个消息,气的脸色都白了。游廊下,高景媛远远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梵释天带着藤轻染以及伽罗一块出宫,手中的帕子被她抓得皱成了一团。“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您就算这样,皇上也看不到……”跟高景媛一块进宫的丫鬟采萍看高景媛脸色发白,在一旁好心的劝说道。听到这话,高景媛好半天才缓和过来,渐渐松了手中的帕子,但还是在梵释天的马车消失在宫门外才转身回去。“小姐,皇上这样对您太不公平了,您打算怎么办啊?”回去的路上,采萍忍不住为高景媛的未来担心,从进宫到现在,高景媛都没有被皇上宠幸过一次。是啊,她该怎么办,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回去的路上,高景媛低着头在心里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