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外面的白玉堂等人,却遇到了一种诡异的状况。“哥!哥!”白玉堂惶然推着白锦堂,“为何大哥他们忽然停下了!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哥、哥?”他一连唤了几声白锦堂都没有答应,回过头却发觉大哥不知何时竟睡着了,任他如何摇晃都不醒。这种时候怎么能睡觉呢?!白玉堂火了,狠狠地摇着白锦堂,大叫:“哥!!”但白锦堂没反应。 白玉堂恼火地回过头,却发觉卢芳他们竟也以各种姿势趴在石头上睡着了,连蒋平也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玉堂惶然回首环视四周,却突然发觉整个场中如今是空空荡荡,安安静静,除了他之外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这是一种怎样的诡异状况?!白玉堂只觉全身冷汗直流,全身紧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重重地压在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凝神戒备。但四周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白玉堂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自己幼时最初的记忆,不过两三岁的年纪,被拿着竹鞭的大哥,严厉地要求在庭院中扎马步……这时候怎会想起这些东西?白玉堂摇摇头,试图集中注意力,但脑中的回忆却似乎失了控制一般开始连番在眼前流过,他越想摆拖,回忆就越是强硬地冒了出来。 到最后。 白玉堂甚至已经无法控制回忆的速度,让它疯了似地在自己脑中急速流过……“啊————”白玉堂被逼得喘不过气,禁不住抱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废墟之下,在一场温柔长远地深吻之后,两人终于慢慢停下,却仍是不舍地耳鬓厮磨。“展昭。 ”“嗯?”“那我从哪来?我的父母呢?我有父母吗?”琉璃忽然问。 “我又是为什么,会和你们在扬州相遇呢?”展昭沉默了许久。 道:“这些事说来话长,虽然我都知道,但关系复杂,事由多变。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为好。 ”“可是你明明知道,却为什么不说,而要我自己去想?”琉璃苦恼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慢慢会想起来的。 ”展昭搂紧她。 安慰道,“不愿说是因为你如今身体还虚弱,想得太多对你身子不好。 你适才不是还头疼了么?”“嗯。 ”琉璃乖巧地不再追问,安静了下来。展昭搂着她,嗅着她发间的芳香,虽然身在黑暗,却觉得无限满足,心底竟有些盼望白玉堂不要过来得太早。但这时琉璃却忽然打了个哈欠。 道:“展昭,我想睡觉。 ”“睡觉?”展昭吃了一惊,“适才刚醒,又怎地就想睡觉了?”“我就是想睡觉!我困了!”琉璃任性得像一只小猫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钻进他怀中,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了。展昭哭笑不得。 但想起这样的地方一旦睡下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慌忙轻怕她的脸颊不住地唤道:“琉璃,别睡。 不能睡。 起来说话。 琉璃?”但琉璃没有回答,竟然这么快就真地陷入了沉眠。 展昭又好气又好笑又担心,正要想办法将她唤醒,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自己幼时最初的记忆。那是深埋在他心底深处,几十年不曾碰触地记忆。他亲眼看着自己温和慈爱的父亲倒在血泊中,无论他如何努力呼唤,都不再醒来。展昭摇摇头,努力想要将这份记忆重新掩埋。 但更多的记忆却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接二连三地自他脑海中冒了出来。他想起了娘亲悲伤的面容。 想起了兄弟痛苦的神情,然后就是许许多多的江湖大侠来教授他们兄弟武功。 再然后等等等等……许许多多过去的记忆,无论他愿意不愿意想起都纷纷从脑海深处轮番冒了出来。 他越想试图压下去,这些回忆就越强硬地出现。 直到后来完全失去了控制,一个个记忆的片段飞一般地在他脑中流过,逼得他喘不过气来。展昭痛苦地抱着头,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大脑中的回忆仍在疯了一般地过境,最后在他抱着琉璃被黑暗轰然吞没的一瞬间嘎然而止。展昭全身一震,仿佛窒息了许久又突然获得大量新鲜的空气,不由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心口剧烈跳动不止,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迅速占领心房,让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琉璃。………………然后他就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能看见了,黑暗中有幽幽的光亮,微微照亮了他的四周。 展昭四下找了找,惊讶地发现那光源竟来自自己地胸口。他探手从自己的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光源,这才发觉那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铜锁此时正在他的手心里发出幽幽荧光。不仅如此,光线还在慢慢增强,到后来竟照亮了整个空间。直到此时,展昭才真正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那扇倒下的门压在他身边一块一人多高地巨石上,为他与琉璃撑住了一个不算大但相对安全的空间,保护了他们不被掉落的石头砸伤。随着光线的继续增强,展昭忽然发觉身边不远处,竟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微笑着的老人。这发现令他毛骨悚然。醒来之时他就已经用心感知过四处,以他的功力与经验而言,是绝不可能有人在他身边这么近他竟毫无感觉的。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深不可测,自己适才那番诡异经历可是与他有关系?!展昭下意识地将琉璃护在怀里,戒备地盯着他。和其他人不同,老人的装扮模样在展昭看来是一种全然未曾见过的状态。 头发剪得很短,根本就扎不成髻子,看不出料子地玄青色衣裳笔挺威严,装饰着金色地织绳和麦穗,两边肩头各有一道肩章,上面镶着四颗耀眼的金星。不知为何,展昭觉得这肩章地样子似乎有些眼熟,又似乎的确不认识。老人的上衣很短,还不到膝盖,而没有下裳,却只是穿着一条同样料子的玄青裤子,裤管还特意笔直地熨出一条中线。这服装完全超出展昭的认知范围,也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种族服装。而更重要的是那老人的气度,既有军人的威武又有长辈的和蔼可亲,那份雍容大度与正气威仪浑然天成,眉宇间平静淡然却又不容侵犯。在此之前,展昭见过的人里只有包大人才有这般风范。 但此人比之包大人,却又似乎多了一份严整的纪律性,他究竟是谁?展昭心中疑惑不安。老人打量了一下展昭护着琉璃的动作,笑容愈发微妙起来,深深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温和开口道:“抱歉,年轻人——单从年龄而言,我想我依然可以如此称呼你——但愿我的出现没有让你感到过分困扰。 ”此人说话的语气为何如此怪异?展昭不由看了琉璃一眼,复又抬头盯着他,终于问道,“斗胆请问,阁下是……”老人lou出一抹微笑:“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姓秦,叫海山,是琉璃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