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和n可能有关的汉子或者是提示,可是绞尽脑汁,我都无法找到答案,因为按照古人计数的习惯,一二三四用的都是大写的汉字,绝对不会是阿拉伯数字,而且就算会是一二三四这样的字型,可是和n相似的字型也没有。我沉思片刻,也许是我陷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是自己给了自己一种误导,中国化博大精深,用来表示数字的方法很多,想到这里我猛地意识到——天干地支!而且稍加联想,我就可以发现,n和乙字明显很相似,而且那个形状之中明显有一边是要稍长一些,我甚至可以说那个通道的形状也像一个字母z,说它像n只是因为按照我看到的方位是旋转了90°的而已!也就是说,上一个机关给出的提示是乙,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而乙在天干中表示第二位,那么也就是这里的第二个入口应该是正确的。而这九个通道没有排序,但是我想既然设计机关的人是以遵从天干地支的方法来给的暗示,那么这个排序应该也就会和我想的差不离,因为方向的话一般都是以北为大,也就是说,北边的第一个入口应该就是第一个,现在我的问题就是我如何分辨东西南北。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却莫名地打了个冷战,因为我想起了在我的小院里刘正给我递东西时候的一个细节,我看到在背包里的东西中,有一个很特殊的东西——指北针。当时其实我也并不惊讶,因为以往下地什么的指北针是必带的东西,一来可以在深山和墓里指引方向,二来指北针是一般简单寻龙找穴必不可少的东西,所以当时虽然看到我也并没有在意,刘正毕竟是老手,随身带着指北针,是没什么破绽的。当时是没有什么破绽,也毫无什么可以非议的,但是现在在此情此景之下,就是很大的疑点。我之所以会突然打一个寒战,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刘正知道我们会在里面用到这东西,而且按照他的说法,他进来过,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在墓里面会有盘陀,既然有盘陀,指北针这样的工具自然是完全失效的,也就是说,刘正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会用到指北针,而且很明显他带了指北针,就是要在这里用。我回想着他的说辞,他还有石头等等的四个人虽然进来过这里,但却是由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领进来的,既然是被领进来的,那么他就不大可能用指北针这些东西一点点去找,也就是说,刘正知道这里需要指北针,并不是因为进来过这里面的关系,而是另外的原因。我越往下想越觉得一阵阵地心惊,在我身边的这些个人,果真一个不同一个,他们每个人都显得丝毫不简单,而且将自己的目的都深深埋在心底,我却只是供他们利用的工具!可现在并不是去细想这些的时候,我从背包里快速地拿出指北针,确定好方位,然后走到指北针指着的这一端,从第二个入口进去。从入口里进来,里面不过也是一般的墓道,单从里面陈旧的气味里我可以判断,这里面几乎没有人进来过,而且是长久几乎没人进来过。之所以要加上“几乎”两个字,那是因为除了我之外,还是有人对这个墓室了如指掌的,比如建造这个陵墓的人,还有一些如同我一样的人,就像那个神秘的女人。我走在墓道里,隐隐之中我感觉在墓道的尽头,应该就是主墓室所在,但是在主墓室里,应该还有另一个机关,也就是说,也是这个墓室的最后一道机关。而所有关于说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入这个墓室的传言,也许就是因为最后这一道机关的关系。而且在墓道的尽头,我看到的是如同山体一样的绝壁,也就是说,到此为止,我已经无路可走,或者说,我已经到了最后一道机关面前。从我对这面绝壁敲上去的声响来判断,我大致可以确定,这下面不是有一座埋在地下的山脉就是一块如同山一样的巨石,而且很可能主墓室就建在了这里面,但是这其间的距离,兴许连一般的炸药都无法炸开。当然炸药是毁灭性的东西,如果有人真要在里面炸的话,要么炸不开,要么就是墓室被炸开,但同时自己也被埋在了里面,而且说不准,这墓室里面还有一个同归于尽的机关存在,但无论是什么,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现在就在这个机关面前,而且我要找到进去的机关。既然说只有我可以进去,那么就是说这个机关应该和我有关,而且是我身上所独有的东西,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无非就是摸金符、左手心的图案以及刚刚得知的左胸口的图案。摸金符是钥匙,而左手心和左胸口的图案则是一种血脉的标志,先不说我要如何解开机关,那么,这里的机关又在什么地方?我想这里是不是也像以前那般,需要我将左手覆盖上去,我于是找了一个比较靠中间的位置将左手手掌心完全贴在石壁上,我可以感到石壁上传来透骨的冰凉,而且马上,我感到左手臂的血液流动似乎突然加快,而且是可以感到这种因为血流加速的压迫感,我心里却暗暗一喜,被我猜对了!虽然我有这种很异样都感觉,但是这面石壁上面并没有一点变化,可是我却感觉整只左手臂却变得越来越沉重,而且我感觉那一个图案已经重新出现,因为现在我的左手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般来说在这图案出现的时候,我的左手基本上都会短暂地失去知觉,尽管目前我对这样的情况还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地响起来,我只见我用手覆着的绝壁突然打开了一道两米来高、一米来宽的一道口子,而且在这块断龙石升起来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后面的另一块断龙石也在缓缓地升起来,也就是说,这里面的设计更加精巧复杂,而且是生生地靠断龙石的升降打开了一条口子。我知道一般这样的机关都会有一个时间限制,而且里面已经出现了一条犹如墓道一样的通道,我走进去,在我走到第二道断龙石的位置中央时候,我听到又是一声轰隆隆的响声,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回头去看,我后面的这一块断龙石已经重新压了下来,我再往后面的情形都是如此,每当我走到下一块断龙石的中央时,后一块就会完全压下来。当最后一块断龙石也压了下来,我已经来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之前。在这扇石门之前雕着两个凶恶的猛兽,似龙非龙,似虎非虎,总之是很多野兽组合而成的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缓缓来到这扇巨大的石门之前,石门的一扇就有十米来宽,二十米来高,我在它面前就像一个微小的蚂蚁,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去推开它,尽管我觉得会很吃力。可是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从声音我可以听出来是那个女人,她说:“在你进去之前,你做好准备了没有?”我回过头望着她问:“什么准备?”“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没有任何准备进去,还不如不进去。”她说。我看着她,觉得她的说辞很好笑,她要我做好准备,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何准备,那么又何来的准备可作?如果真要说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早在知道有这个地方的时候,或者在我决定要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准备好,可是她却摇头说不是,她说,进去这里面,是命中注定,却又是一场意外。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我只是看着她,我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出现和我说这些没边的东西,而她可能见我眼神里不解的神色,但是终归却没有再说,我只见她扬起左手,将左手心面朝我,我看见在她的左手心上,也有一个图案,但却是和我左手心完全不同的图案。而且在举起手来的同时她说:“我们是一样的人,可以说我们的使命是一样的,却又是不同的,可是谁知道呢,石盘陀,你选择的是与任何人都不相同的一条路,所以,即便你不进去,也没有人会怪你。”我隐隐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出来,可是这些话却很隐晦地藏在每一句话一个字之中,我细细体味着里面的话,越揣摩越觉得她是话里有话。她却接着说:“我一直想要见见你,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见到了,有失望,但也有惊奇,所以不免想帮你一把。”我问:“一路上多亏你的提示,若没有你我真的进不来。”我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可是她却说道:“即便没有我插手,你也能顺利进来,这些机关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机关再难,又如何难得住它的缔造者!”我突然换了一种目光看着他,我脸上尽量表现出平静的神色,等着她说完,我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所说的帮助,是另一种更重要,也算是一种给你一个选择的指引,就是你进去墓室之中与不进去所会带来的后果。”我问:“这墓室里面是什么,为什么我进去与不进去会这么重要?”可是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却继续说道:“你如果不进去,你想探知的谜团将会始终还是谜团,该发生的依旧在发生,不该发生也不会发生。”我问:“什么是该发生的,什么是不该发生的?”她说:“该发生的就是像你的眼睛真真实实看到的这样,比如当年队伍的死亡和存活,该死的死去,该活的活下来;不该发生的,就是谜团始终是谜团,永远不会有真相,即便后面还有无数的人想要去探究。”我问:“如果我进去了呢?”她说:“你进去也许会真相大白,也许什么也无法改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会因为你的抉择而送命。”我心里突地一跳:“是谁?”她一字一顿说道:“石丞印!”但是说完她又补充道:“但是现在你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即便你不进去,石丞印也会因为你而死,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进不进去,他都会死,只是意义不一样罢了。”我听到石头会死,心里面像是被刀通过一样剧疼起来,我说:“石头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的!”她看着我突然沉默了下来,而她一直沉思着,而且是打量地看着我,最后他说:“你真是一个执拗的人,如果你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就找到一切的真相,当你找到禹所积的时候,也许这一切不会发生,但是石盘陀,你无法找到禹所积!”说完她回头就走,我问:“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说过,我和你是一样的人,石盘陀,这门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推不开了,你别犹豫太久,你是所有人的希望,可是……”往后她却没再说下去,接着我就听不到了她的声音,我再看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我想和她说话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这里面我是一定要进去的,但是我却不是带着要牺牲石头的念头,因为她自己也说了,只要能找到禹所积!而我来到这里,站在这两扇巨大的石门之前,为的不就是禹所积吗?!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推开石门,石门很重,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推,终于可以听见石门缓缓被推开的声音。在石门已经被推开可容得下一个人进去的一条缝之后,我立刻就走了进去,然后石门重新关闭,我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