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尹初槿的身体已经恢复很多,青儿还担心着,让她躺**多休息,她却执意要下床走动。盛梓珩午饭前就来看她了,知道她没事,总算放了心。“初槿,你脸上的伤……”盛梓珩看着她脸上那两道刀口划破的伤,很是自责,女人的脸很矜贵,这万一要破了相。“没事,小伤而已,等我身体恢复了,配些药擦擦就好了。”她抬手轻触脸上的伤口,还有些生疼,可她并没放在心上,她向来没太看重自己的样貌。“你昨天奋不顾身替我挡那一剑,我这辈子都还不清。”提到这事,盛梓珩在她面前低着脑袋,又是一脸愧疚。上次三哥把初槿交给他照顾,他把她弄丢了,一丢就丢了半个月,他保护不了她,反而还要她挺身护他,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尹初槿摇头笑道:“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昨天我被带着走,所有人都没想过要出来制止,就你跑出来让汐天旭放开我,我挺感动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上危险。何况,我知道他不敢杀我。所有,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宝图没到手,汐天旭怎么舍得让她死?“初槿……”“好了,不是朋友吗?朋友就别说这种话,陪我吃饭吧。”“好……”青儿将饭菜一一摆在他们面前。看着桌上的饭菜,尹初槿扯了扯嘴角,她走的半个月,瑞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奢侈,这大鱼大肉摆了整桌都是。瑞王妃进府了,往后她也管不上了,她只是寄居在这罢了。她的右手受了伤,还抬不起劲来,使不了筷子,只能左手拿着勺子慢慢吃着。盛梓珩在一旁看得很酸楚,知道她忍着疼一句都不说。“砰”地一声,卧房的门被一掌推开,房里的三人同时转头望去,见到一身白衣的盛熠铭一步步走进房里来,青儿赶忙福着身子朝他行礼。“奴婢见过王爷。”“三哥,你来啦?”“嗯。”盛熠铭“嗯”了声,从进屋那刻起,视线就没离开过尹初槿。而尹初槿仅瞥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勺子舀着碗里的饭菜悠悠地吃着。“你们先下去。”“三哥,唔,我正吃着饭。”盛梓珩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他还没吃饱可不想走。“回西院去,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盛熠铭瞪了他一眼,见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直盯着饭菜和尹初槿瞧,最终还是和青儿一起退了出去。盛熠铭在尹初槿的身旁坐了下来,自始至终没听到她开口,甚至连看都没看过来,只是卖力地用左手跟碗里的饭菜做着斗争,好一会,他叹了口气道:“听说你受伤了?”“瑞王爷,这不明摆着的吗?”尹初槿白了他一眼,虽然最重的伤在右肩口,但她的脸上还上着药,手腕上也还缠着布条,他这话问的不是太废了吗?“啧啧,你这小脸蛋也伤了,女人的脸这么不疼惜着。”盛熠铭两指抬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对着她的脸左瞧右瞧,最终啧啧出声。“不敢污了你的眼,还请瑞王爷放手。”“半个月不见,你倒是冷淡不少?怨恨我把你弄丢了还是昨天成亲了?”“嗤……”尹初槿嗤笑一声,左手抬起拿开了他的手,淡然地道,“瑞王爷别多想,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专属哪儿,怎么能说你弄丢了我?昨天你成亲,我不是送上祝福了?新婚第一天,我想你不该丢下王妃跑这儿来,更不希望给我惹上什么事来。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如果你的王妃闹上门来,别怪我对她下毒!”“我当你这是在吃醋?”尹初槿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跟他说话了,继续埋头吃饭。“尹初槿,说话!”盛熠铭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给惹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冷声命令道。谁知尹初槿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依然故我地吃着饭。“你饿死鬼投胎不成?只知道吃吃吃!”盛熠铭没由心里一肚子火,两手按着她的肩头强迫她看着他,却见她的脸刷地惨白一片,豆大的冷汗直冒头。“你怎么了?”看她这模样,他担心地问道。“痛……放手……”尹初槿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见他立刻松了手,她吸着气紧紧按着右肩口,不一会,肩口上的白纱就染了一片红。“该死的,你的伤这么重!”盛熠铭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到**,而后拿过床头上放着的药箱就翻找起来,抬眼见到尹初槿一步步往床里边挪,他冷眼一扫,“过来。”“不用……我自己能上药……”盛熠铭一挑眉,大手一伸,轻巧地将她给拎了过来,不顾她的抗议,将她的衣裳给扯了下来。“混蛋,不用你碰我!”“你整个身子我都瞧过了,现在才来害羞未免太晚了,别乱动,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制止了她的乱动,而后他伸手解开了她右肩缠着染了血的布条,当看到她那伤口时,眉头高高皱起。“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该死的,竟然没人告诉他她受了重伤,左文说的是不碍事,这么深的伤口叫不碍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都好,都不关你事。”“你不气我心里不舒服是吗?”盛熠铭狠狠瞪了她一眼,手中的动作却没停,小心地替她上了药,再用布条包扎好,而后从衣柜里随意拿了条长裙让她换上。粉色的?尹初槿默默看了那条长裙一眼,而后将自己的衣裳拉了起来,他曾说过喜欢看她穿粉色的,她不想,从今往后,他说的话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你穿着染血的衣裳是要去吓谁?”“不关你事。”尹初槿坐在**,等刚刚的那痛感消失之后又走下床,朝饭桌走过去,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饭菜细嚼慢咽起来。盛熠铭气极,却在看到她吃得那么艰辛后恨恨地走了过去,刚进屋时就觉得奇怪了,放着筷子不用一直瘸着左手舀啊舀,居然是右手受了重伤使不上劲。他伸手夺过她的饭碗,拿了筷子,在她不解看过来时,夹了饭菜凑到她嘴边:“张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