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初槿和盛梓珩刚转身,便见盛熠铭摇着折扇站在他们斜前方几步远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嗯?梓珩,刚刚说初槿比我怎样?”盛梓珩继续摇头,他要表达的意思当然是初槿比三哥人好,但这话只能在三哥背后说,当着他的面他可不敢说,除非活腻了。“三哥,我没说什么,初槿说要出府买草药,今天天气好,我们也顺便去郊游骑马什么的。”“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要出府就走吧。”“三哥真偏心,昨晚让你跟我出去喝酒都不肯,听到初槿要出府,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盛梓珩在一旁小声抱怨着,却一字不差地传入他们耳里,想当然尔,遭了盛熠铭扇子一通敲。尹初槿在一旁看着,但笑不语。元总管很快将马车准备好,考虑青儿身体刚恢复,尹初槿想让她一块搭乘马车,但又怕盛熠铭和盛梓珩不同意,偷偷看了盛熠铭好几次,欲言又止。盛熠铭双手环胸,戏谑地看着她:“你这样偷偷看我,我能当你芳心暗许……”“盛熠铭!”“好了,不逗你了,以前还觉得你凡事过于淡然,如今就一火爆脾气,一戏弄脸就涨得通红,恨不得跟我拼命。”盛熠铭摇头感叹道,终于调戏够了,下巴努了努青儿所在方向,“不是想让青儿一块乘马车吗?用得着这么别扭吗?上车。”尹初槿在他说完拼命的时候真有冲动跟他拼命,却没料想他转了个话题竟是同意青儿坐马车,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盛熠铭真的懂她在想什么?“别吃惊,你蠢的时候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哈,三哥,初槿的淡然不适用在你身上,她每次都被你逗得团团转,你也真忍心。”盛梓珩乐歪地笑着,率先跳上了马车,而后朝青儿伸了手,“来,青儿,我们先上来吧,三哥和初槿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消停呢,我们就不凑和了。”“不,不……王爷,奴婢……没资格和你们一块乘马车。”青儿摇头不住地往后退,尹姑娘待她好她向来都知道,可她不敢忘记本分和王爷平坐啊。“青儿,没事,不许多想,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跟着马车走万一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上车吧。”尹初槿拉着青儿就往马车边走,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咦?熠铭哥哥,梓珩哥哥,槿姐姐,听说你们要出府玩,我也一块去可不可以?”就在他们都坐上马车,刚要放下帘子之时,单馥雅从王府里跑了出来,探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下次再说。”盛熠铭瞥了她一眼,将帘子放下示意车夫可以出发了。单馥雅一撅嘴,并没放弃,而是跑到马车边,掀了帘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尹初槿:“槿姐姐,让熠铭哥哥带我也一块去嘛,我一直想出府去玩的。”尹初槿偏头想了想,单馥雅的性子确实要在府里呆住不容易,那天逛王府的时候都一直嚷着无聊了,带她一块去也没什么,于是看向盛熠铭:“那个……瑞王爷,带……”“瑞王爷?既然这么生分,你的要求我也没必要答应。”尹初槿白了他一眼,直接朝单馥雅伸了手:“馥雅,上来吧。”“可是……”“别理会他,他时不时要抽下风。”单馥雅怯懦地看了盛熠铭一眼,见他也不是特别反对,拉了尹初槿的手便跳上了马车。“出发吧。”马车一路行驶,在皇城花街的大药馆前停了下来,盛熠铭朝尹初槿伸了手。“干嘛?”“不是要买药材?药单子给我,我让人去给你买。”“哦。”尹初槿点了点头,从衣袖里翻出了药单子递了过去,“谢谢。”盛熠铭接了过来,掀了帘子将药单子交给了车夫,等了一会,车夫就拎着一袋药草回来了,将药草放进马车里,询问盛熠铭:“王爷,要去哪?”尹初槿高兴地接过药草,当下便打开那布袋,一心只顾着翻找里头的药草,忘乎所以。盛熠铭看她那模样,只能无奈地摇头:“尹初槿,药草放着不会跑。想去哪儿?”“随便。”尹初槿随意地朝他摆手,去哪儿不是她要关注的重点。“槿姐姐,我们出城吧,上次花市和水冰琳她们出过府,还到城外转了圈,城外的景致还不错,不是说凤怡山上有个采芸池很美吗?是皇城的一大美景呢,我好想去,可一直没机会去,我们去那吧?”单馥雅殷切地提议,身为瑞王妃,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眼里心里都只装着另一个女人,不得不说是她的悲哀,可她却还要逞强当作不在意。虽然单馥雅的语气表现得很自然,但尹初槿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她翻找药草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着她,笑着点头:“我无所谓的,你喜欢就好。”“可是如果你不想去,熠铭哥哥就不会带我们去嘛。”“没错,三皇嫂,我们这些陪衬太可怜了……”盛梓珩挤出一张哀怨的脸,还与单馥雅来个一唱一和。“你们……”尹初槿抿了抿嘴,“梓珩,不是你嚷着要出来的吗?这么委屈那我们还是回府吧,我想回去配草……”“不行!”盛梓珩马上反对,开玩笑,在王府里都快闷坏他了,好不容易骗了初槿答应出府,不过装下可怜,就让她跑回王府去配草药的话,那他不是白忙活一阵,“三哥,反正去哪儿初槿都没意见的,就去采芸池吧。她来我们盛昊国这么久也没去过,这几天暖和多了,去那儿正好。”“嗯。”盛熠铭应下,转而就吩咐车夫,“去凤怡山采芸池。”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往凤怡山驶去,单馥雅掀了窗帘眺望外边的景致,突然拉了尹初槿往外头看。“槿姐姐,别弄那些药草了,回府去有的是时间整理,快来看,那边好漂亮。”尹初槿拗不过她,只能探出脑袋去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放眼所见不过是成片的农田,而单馥雅指的是一座矮的小茅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青儿就坐在尹初槿身旁,也好奇地往外头张望,只那么一瞥,却惨白了脸色尖叫一声。“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