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吃痛,心里更是一阵恶心与惊颤,连忙伸手去推,却被太子扣的死死的,找不到着力点。容音心慌意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她早明白自己终有一日要见证太子的丧心病狂,却不想,会来的如此之早,而自己更是厌恶至此,烦闷与焦躁,像紧紧扼住了容音的喉,容音完全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而这个时候太子的舌头却开始作乱,疯狂地妄图撬开容音的齿关,手也毫不安分,在容音身上逡巡。容音一面死死咬牙不让太子得逞,一面用手去拉扯太子的手,却也渐渐因为慌乱缺氧而浑身乏力,而心口,更是烦闷欲吐,容音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可太子却毫不在乎容音的异状,继续用舌头席卷容音唇齿的同时,手甚至开始撕扯容音的衣服。容音的理智与耐心对自己的劝阻一点点丧失了,她不能再让太子继续下去,那样,或许自己不仅仅是被占了便宜,连生命都成了问题。不管不顾之下,她本能地想用腿去顶,这样,或许真的是死,但也比白白这样被闷死恶心死好……正在此时,却听得一个带着两分慵懒的妩媚声音似是嗔怪,却带着淡淡的冷情与孤傲:“太子殿下把妾身晾在屋内原来是在这风流来着……”太子一滞,推开容音,恶狠狠地像声音的主人看去。却顿时愣住了。容音觉得新鲜空气一下子灌入自己的口鼻,一月晚间冰冷的温度,却让她此时倍感舒适,边呼吸,边侧首望去,也是一惊。只见芷语如看戏般闲闲地站在尚未融化的雪地中、梅树下,一身白衣,映衬着雪,却似是会发光一般,带着引人入胜的光线,长发随意地散在白衣上,更浓黑如墨,她的绝色容颜,令她只是素颜,也美得让人屏住呼吸,仿似不敢相信人世间会有如此尤物。如点漆的眸子总含着一点责怪和埋怨,更多的则是一种令所有男人疯狂的慵懒淡漠,那样的孤傲冷清,却比直接的媚色更能让人产生一种热辣的欲望……而她,似是也不怕冷,如此低的温度,只是一件轻薄的纱衣,披在身上,露出了如刀削的香肩,与光洁细腻的皮肤,锁骨上,不知是画的还是怎的,一朵鲜艳的红梅,仿佛能滴出血般的颜色,仿若刚刚从枝头落下,就这样,在她的身上,鲜活起来。只听她继续如陈述般道:“太子既然忘了还跟妾身有约,那妾身就先回去了,殿下您大可以继续,只求殿下不要责怪妾身坏了您的兴致……”言毕,盈盈转身,留下了如月光般冷清的眼光,明明是清淡,却是最好的邀请。“等等……”太子似是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芷语慢慢顿住身形,懒懒回头:“太子还有何吩咐?”太子似是犹豫了一下,看了容音一眼,可火气已经完全不在。这一眼,或许也让他明白了芷语和容音的天壤之别,也或许是他笃定,容音逃不出他的手掌,他顿了一下,便向芷语走去。看着太子揽住芷语的肩,缓缓离去,容音心里却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堵住,她似是还没有从刚刚的剧烈波动中恢复过来,喘着气,她缓缓蹲下身来,抱住双膝,原来,想法永远是想法,放在实际中,自己的惊慌根本让自己束手无策。她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上不了台面,为什么,连自保的能力都还远远不够。自己还是得靠别人来救,甚至牺牲别人。而这次,这个人居然是芷语,在她婚后自己就一直不敢面对的芷语……一行孤泪滑下,在雪光的反射下,晶莹剔透。却转眼便因为温度,而如冰般贴在容音脸上,刺痛,生硬地传来。缓过气来的容音抬首,擦干了眼泪,僵硬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回屋,似是不敢再看芷语他们离去的方向。毓庆宫的梅花,其实也开的极好,暗香浮动,在这个看似沉静的毓庆宫。没有人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闻得梅香,便是安然。**容音知道自己有些病了,估计有点发烧吧,但是昏昏沉沉之中,她还是得起来面对一切。昨夜发生的事,今日必将传遍宫中,所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该得到了消息,自己想面对不想面对的都得面对。果然,刚刚梳洗完毕,就得知太子妃找自己。容音迈着有些漂浮的脚步,缓缓步入太子妃的房间。“怎样,容音,昨夜的事情过了,你是不是该更明白些了……”太子妃见到容音进来,便冷冷说道。“恕容音迟钝。”容音低头,心里暗自讽刺她还真是开门见山。“哼,不懂么,容音,问问你心里真的不懂么?太子昨天发怒的原因,你该猜到了吧,昨天送你回来那个人,你就真的不怀疑?这些多巧合结合在一起,你还真认为是巧合?你既进了这毓庆宫,又明白自己的处境,就该更安分些……”太子妃面上竟带了点薄怒,“你不是要我帮你么,那我便告诉你,你就算不帮着太子,也不需和外人有写什么联系……这宫里忌讳这个,你想活下去,就得这样,不然,我保不住你,你也别想着能在这宫中立住脚。”太子妃的话,容音全部牢牢记入了心里,忠言逆耳,但是,却全是金玉良言。太子妃能对自己说这些,是不容易的。看来还真把自己放在了心上,一心要把自己改造成一个适合这个宫的人。至于昨夜的事是不是八爷的策划,自己不敢想,因为想来,竟是对他有益的多,这样,让她心寒。想拉近胤禛,想让胤禛对抗太子,想让胤禛当出头鸟,他也有了这样的危机意识么?可惜,胤禛,绝对不会成为在前面挡炮火的兵卒,他,永远只应是在后面暗暗谋算控制着一切的内敛的帅将。只是,或许,他不行的话,自己要推他一把,而胤禩的想法,自己要帮着让它落空。太子妃顿了顿,似是也意识到自己有了些失控,轻咳一声:“容音,你再好好思量一下,有些事,你该学着管,可有些事,你更该学会置身事外,你脸色看来不好,下去休息吧。”容音应了一声后准备退下,刚刚转身,太子妃,又出口唤道:“容音,有些事,总会发生,只是,希望来得平和些罢了……你还是应该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容音微微驻足,苦笑,她说的是什么,被太子施暴,哈哈,自己要争取更好的,就不会让他得逞……可是,经过昨夜的事后,容音却失了自信。或许一直以来,自己的自信都是虚假的,只是自己对于自己处境的一种安慰,是自己找的调和剂,自己为了心里好过,给自己勇气,便建了这样一座外表华丽的宫殿,可昨夜发生的事,却如同突来的狂风暴雨,揭开了这座建在半空的宫殿看似完美无缺的外表,将下面基础不牢的空洞揭露了出来。自己永远都是胆小鬼,是扶不起的阿斗,不用别人来讨厌和讽刺自己,自己对自己的厌恶便已足够。**“音音,你没事吧……”颜韵也不管什么规矩,胡乱冲进了毓庆宫中。容音正靠在**,头昏的有些难受,浑身都痛。听到颜韵的声音,她微微皱眉,事情传的比自己想象的还快,因为颜韵虽在宫中,可是皇上不可能告诉她,她关于这件事的信息来源只有十三,可十三都来告诉颜韵了,胤禛他……容音睁眼,微微一笑:“我没事,能有什么事,不过受了点打击罢了,其他的,正如小说里写的全当被狗咬了,恶心过,也就好了。”“音音……”颜韵满脸都是内疚与痛苦,她今天本来得知了她和十三的婚期,心内还有些喜悦……可当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却宁愿自己跟十三永远不要在一起。“你们的婚期定没有?”容音却似没有看到颜韵的自责,笑着问道,应该快了吧,这都要二月了。“你,怎么就只想着关心这个?你让我怎么安心地结婚,踩在你的幸福上去幸福,容音,你当我是姐妹么……”颜韵看着容音若无其事的微笑,心内的担忧与不安完全爆发了出来,泪水,有些疯狂地涌出眼眶。“韵韵,怎么不当,”容音责怪地笑了笑,“正是因为是姐妹,你幸福了,我才有安慰。关于这我,我们已经讨论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主动牺牲的,是形势所迫……如果你还想不过,你就当我自私,不愿意自己去扮演你的角色,你不是一直说你是我姐姐,要罩着我么?所以你要照顾我的心情,要伟大地去幸福,知道么?”颜韵颤抖着走到容音的床边,泪,流的安静了些:“音音,自己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才有你这样的朋友,还是两世……”“你傻啊,你该问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我这么个损友,光知道拖你后腿,破坏你的生活,而且,还是两世……”容音一副你有病的表情,斜着眼看颜韵,之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副警告的表情,“所以,你这次一定要幸福,才能弥补我之前犯下的罪恶,我估计就是自己在现代时欠你太多,没有办法还,所以老天才让我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拖你后腿……这一次,你就算不幸福,也要在我面前装的幸福知道么?不能让我知道……”容音说到这的时候,突然想咳嗽,却强自忍住。她自我解嘲,估计是话说多了,口水呛住了。颜韵泪,又汹涌了起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埋在容音腿边,容音去理她的头发,微笑看着她,心想,自己终于有了做姐姐的感觉了,终于,翻身做主人了。颜韵抬手,想抓住容音正在抚摸自己的手,可只是一触碰,双方都各自收了回去。容音是觉得一阵入骨的疼痛,发烧时,碰到什么比自己温度低的东西都会痛,而颜韵却蓦地抬起头来,伸手,不顾容音眼神微微的惧怕闪躲,摸向了容音的额头。“那么烫,你这个疯子……我要去找太医……”颜韵的眼神惊恐起来,她慌乱地站起身来,却被容音拉住。容音忍着手上的痛楚:“不要,韵韵,我生病的事千万不能传开了。”“为何?”颜韵转身,奇怪地看向容音。容音满眼哀求与矛盾,似在掩藏些什么,却欲盖弥彰。颜韵觉得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她又开始颤抖起来,上下唇不住磕碰,她愣了半天,才用不相信的语调道:“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考虑他?他该知道的,都是为了他,你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样,你还想为他付出什么,直到整条生命么,然后用尸体告诉他,你爱他?”容音满脸痛苦和挣扎,却只是道:“韵韵,求你……”光是昨天的事,胤禛就不知该作何反应,要是知道自己还病了……她不敢想象。颜韵挣脱她的手,往外走去,容音痛苦地皱紧了眉,咳嗽的欲望抑在喉头,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拦住颜韵。颜韵走到门口,却似是叹息一声:“我去找苏小末,给你拿药……但是,如果你不好,不要怪我找他来……”容音仿佛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一放松,就陷入了一片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