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唐一不肯走,看样子有销假的打算,秦卿则一看没她什么事儿,拎起箱子准备回家,结果刚出了门,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一个一身笔挺常服的军官坐在楼梯台阶上呜呜咽咽地哭,上上下下的学员们谁都没当回事,两个戴着大檐帽的督察路过,更是目不斜视地绕过他走人……秦卿忍不住哈哈大笑,凑过去看了眼装了半口袋纸巾的塑料袋儿,踢了那‘军官’一脚,笑骂道:“阿飞,你小子要搞怪别穿着军装,丢人不丢人那!”幸亏这儿是羽林,至少他丢人没丢到外面去……不对,这地方来来往往的貌似没几个羽林的人,哎,看来他这人已经丢遍三军……秦卿无语,忽然发现其实上面的领导们让羽林的教官教导兄弟部队的战友,并不是个英明决策,看看,他们羽林出来的这帮人,可是一个比一个个性,真要所有的战友们都这样,那自家祖国的军队就真成‘笑话’了。听了秦卿的话,那军官总算抬起头,收起已经被泪水打得屏幕模糊的手机,斯斯文文地拿了纸巾擦了下眼睛。这会儿人们才能看清楚他的一张脸,怎么说呢,也不是说他长得很差劲儿,五官还算端正,不是歪瓜裂枣的类型,一双浓黑的剑眉也算是出彩,很有几分味道,总体上说一句小帅,应该没人会反对。可他这样的长相,和那一身的军装,看起来就是不搭调,整个人把军装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搁别人眼里,也不像是个军人,到像是个混混无赖。此时,那个混混无赖委委屈屈地瞪着秦卿,一个白眼儿飞过去:“我早就不是军人,又没佩戴肩章领章,有什么好丢人的……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别阿飞、阿飞地叫我,跟叫小流氓似的……”“是,是,你不是小流氓,说你是小流氓也未免太看不起你。”秦卿失笑,伸手拎着阿飞的领子把他拽起来,“来基地干嘛?”“找你。”“成,那一块儿走。”秦卿也不废话,赶紧拉起这家伙就走。至于他为什么哭,那根本不用问。哎,谁能相信阿飞这么一个‘军火头子’竟有着无比纤细的神经,居然最喜欢看那些虐得死去活来的虐文,而且,这家伙的哭点儿非常非常的低,低得离谱,一篇文章看上十遍八遍,还是次次都要痛哭流涕一回。当年还在训练营的时候,这小子就经常推荐一些莫名其妙的言情虐文来给秦卿看,可是每一次秦卿看完都笑呵呵,言语刻薄地列出文内的诸多漏洞,诸多不可能,不是嘲笑女主角多么多么软弱,就是说那男主角太白痴……每次都把阿飞给郁闷得撞墙。打击到现在,阿飞已经学会不和这位姑娘讨论自己喜欢的文章的任何问题了,他最近也忙得很,有好几个大生意要做,没时间闲话家常,一边儿跟着秦卿走,一边儿就直接进入正题:“你交代的差事我已经查过,呐,这是白恒非近期的资料,录音,影像,一应俱全。啧啧,这位主儿的脸可真是千变万化,不扔翔哥他们手底下去当间谍太可惜了,对着你家妹子,那就是温柔体贴贵公子一个,对着林染,马上又变成憨厚、老实、坚强、勇敢的好男人……”“别给我,就当我不知道。”秦卿一摆手,推开阿飞递过来的文件夹,斩钉截铁地道,“把资料分成两份儿,和秦月有关的邮寄给林染,和林染有关的邮寄给秦月,至于他们怎么处理,要不要闹一出惊天动地的家庭伦理剧,那就不干我的事儿了。”不是秦卿的性子冷漠,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遇见这种事儿,她要是不提醒,将来害得自己的妹妹或者林染伤心难过,那不太好,可真要掺和进去,恐怕更是两头不讨好,难做人。所以说,直接远远地‘扔炸弹’,把一切摆在阳光下,自己躲开,能不掺和就不掺和,至于想要怎么解决,那就是林染和秦月的事儿了,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为自己负责。阿飞瞠目,第一次发现自家战友这么干脆利落,笑着摇了摇头,把文件夹收起来:“既然咱们秦同志发话,那就看我的吧,呵呵,不就充当一回邮差?不难、不难。”说完,阿飞就上了他自己那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走了,秦卿也没让她送,自己打车回家,只是回家的路上,想到沈醉一再要求她立即搬家,她便摸了摸兜里的银行卡,有些为难,住唐一或者沈醉那儿肯定不行,不方面,她天天要去自己的随身药房,又是练功,又是倒腾药材,和两个对她无比了解的战友近距离接触,早晚穿帮。住特事局宿舍更不行,还是私密性不够,无论如何也要买一套自己的房产,现在嘛,先凑合租住一间算了。秦卿闭着眼睛,心里琢磨以后去郊区或者山上租一块儿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建一所房子,顺便开辟一块儿田地来尝试药材种植,她如果真想按照自己的计划生活,一个药材种植基地,一个人才培养基地,都不能少。对此,秦卿心里其实还算稍稍有底,随着导引术一天比一天精深,她最近已经能够感觉到随身的药房一点一点儿地成长,迷雾消退,操作台有发展成实验室的倾向,那个神秘的种子合成机已经解锁,喷头里的灵液喷洒得越来越多……总之,她的平价医院应该能建起来,只是规模大小的问题,不过,无论大医院小医院,先要有钱才行,没有钱,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看来得赶紧找一个赚钱的法子——要不,整理一些药方什么的,看看有没有门路可以出售?再不然,宰沈国手一次?一向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的秦姑娘,第一次觉得,钱确确实实是好东西啊。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