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春天的伏笔 第28章 小小的理发店

话说就到了月考的前一天，由于上次的月考有个别学生作弊，湘北高校一激动，来了个大抽签，即：每个年级的所有座位都分别编上号，让学生抽。抽到哪个号就坐到哪。结果天下大乱，每个年级都为了抽号费去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流川鬼使神差地抽了个一班一号，他拉着一张苦瓜脸看着那该死的小纸片，又伸脖子看看樱。“我是4班13号，很不吉利呢~”樱也一样苦瓜。“换换。”流川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座位号递过去。“啊，不用了……”樱的脸微微红了红。“什么~？？狐狸是1班1号？！”篮球馆里练习时樱木觉得老天实在不公平，“为什么我是10班40号？？！！还差几个就垫底了！”“大白痴。”“狐狸找死！”“啪！啪！”彩子终于忍无可忍地挥起了纸扇。“你们俩都给我好好练习去！”月考终于开始，不过比起上次考试的惨状，这次毕竟还算有备而来，即使看着题不会做，至少还有点印象知道哪个选项眼熟，樱木对自己这种状态比较满意。1班1号的流川枫在国文考试中，被写作题目卡住了。“试谈你所知道音乐与文学之间的关系”“~%……—（￥#”流川硬着头皮往上胡诌一通，最后竟然精疲力尽地睡倒在考场上。“这位同学！怎么考试睡觉？！”监考老师哭笑不得。终于，噩梦般的周四、周五就这样过去了，周五交完最后一科试卷，篮球部队员便在队长宫城的召集下集合。“这几天考试，”宫城声音有点沙哑。“我们没有训练，所以暂定，周日下午两点至六点，请大家准时来这里进行练习！”由于考试实在折磨人，周五这天早就说好全员放假，不集体练习，樱便与请子、绫子一起在篮球部等待。三个同年级的女孩正在讨论考试中出现的变态题目，只见队员们纷纷解散准备回家。“绫子！”三井第一个跑出来，笑嘻嘻地站在女朋友面前，“去吃饭吧？”看来今天的考试他比较满意。宫城他们也陆续走出大门，只听后面一阵嘈杂：“臭狐狸！你刚才说什么？告诉你本天才这回可是考得破纪录！”“我看你是分数低得破纪录，大白痴。”不用说，狐猴正在边死磕边往外走……“哎”樱与晴子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樱木终于实现了自己能够与喜欢的女孩一起放学的心愿。“白痴……”流川看着他与晴子的背影，低头对樱说：“走，回家。”好像送樱回去的樱木家就是他家一样……微微有点细雨，两个人并排走在有些潮湿的路上。“……”樱静静地抬头看着流川俊朗得有些清秀的侧影。“嗯？”谁知某人眼角敏捷地一斜，询问地看着她。“没事~”樱连忙低下脑袋。“时间还早，去我家坐一会吧。”“……”流川点点头，没有推车子的那只手不自觉伸了过去，与樱的手交握。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走到樱木家，樱让流川坐下，自己进厨房去泡茶。流川听见她招呼道：“雨作，不许在厨房里散步哦！是不是饿了？”“喵……”奶声奶气的回应。“……”流川轻轻走过去，抱起雨作回到客厅，一低头，发现唱机旁有一张奇怪的黑色唱片。“这是什么？”他拿起来仔细端详。“巴赫的《马太受难曲》，可以放来听听。”樱很平静地回答，一边端着茶走进客厅。不愧是欧洲音乐之父，壮美宏伟的音乐顿时弥漫了狭小的客厅，但旋律中总有些悲剧的意味。“……”两个人就在这奇妙的乐音中默默地啜着茶，雨作蜷在他俩之间睡觉。“好孩子，回窝去睡！”樱轻轻拍醒猫，将它放到地上。流川呆呆地望着她如同母亲一般的举动，忽然又想起了彩子曾经针对他俩郊游照片说过的话。“小宝宝~”流川暗自忖度着，“混蛋！我在想什么？！”不觉脸滚烫。“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吗？”樱很奇怪，伸手去摸流川的额头。“瞧你，刘海这么长也不知道去修修。”她含笑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不扎眼睛吗？”“……”流川语塞，半晌，才说：“总忘记去理发店。”“这样也不舒服啊，弄不好眼睛会发炎。”樱看着他的脸，站起身来。“要不，我来帮你稍微整理一下吧？”“……”流川有点怀疑地看着她。“我也有刘海啊，我自己的都是自己整理的，你还不放心？”樱一边说，一边扯扯自己前额的头发。“……”流川盯着她，微微点点头。于是，客厅中央铺开一张塑料布，上面摆放一张塑料椅，流川枫坐上去，心里稍稍有些紧张。一条宽大的毛巾围过他的脖颈，在后面轻柔地结成一个结。樱转到他面前，一只手拿着小梳子，一只手则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不要乱动！”樱举起剪刀吓唬他。“不然剪到你的鼻子我可不负责。”流川盯着那把剪刀，乖乖点点头。他任由那把小梳子轻轻拂过自己的头发，樱非常仔细地工作着，碎发随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簌簌落地，她还总时不时用纤细的手指将沾在流川脸上的头发茬轻轻扫去。为了剪得细致，她弯下腰，近距离盯着流川那一排刘海。脱下校服外衣的樱，穿着一件黑色高领套头杉，及膝长发柔顺地垂下，有几缕垂到了流川的大腿上。流川凝视着全神贯注的樱，她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浅浅的温柔笑容，粉色的小巧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牛奶般洁白的牙齿。他呆呆地望着她薄薄的鼻翼一张一合，望着她那若隐若现的贝齿。慢慢地垂下眼帘，流川枫觉得，自己似乎闯入了一个圣殿。“好了，看看怎么样？”终于完工。流川来到浴室，看着挂在墙上的镜子。不得不承认，水平还是过得去。他扭过头，樱正在他旁边偷偷地笑。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这个女孩是如此地善待他的内心。“哥哥真是的，送晴子姐姐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樱偏着头轻轻埋怨着，她忘记了，哥哥对待晴子也是一样的情感啊。流川猛然搂住樱纤细的腰，吓了她一跳。“？？”樱仰着脸，一脸询问。“明天约会，你要穿裙子。”流川揉着她的头发，小声说道。“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