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还是您这种螳螂术厉害。”杜莫摊坐在地上,轻松地舒了口气说。头顶叶片上的水滴,不断落进我后脖颈,顺着脊沟直往屁股处流。砍削树枝时,我朝前面的路望了望,瞅不到边际的地平线上,全是依稀伫立的猴面包树。幸好这会儿下着雨,不然我俩真得饱尝荒漠穿行的滋味。从大树上滑下,杜莫捡起丢下的树枝,开始编扎在背包上,我也急速修改伪装,利用地上的蒿草,将枝条连接起来。“杜莫,把狙击伪装服穿好,重点是你的背后和头部。如果发现敌人,你我只要一矮身蹲下,酷似一株一米来高的灌木即可。”改造好伪装后,我俩背上行李继续前进,阴雨天气似乎僵住了黎明,满目苍苍的半荒漠化大草地,除了细密直落的雨线,看不到任何移动的物体。杜莫故意跑到我前面,摇晃了几下身上的植物,问我伪装得如何。我笑了笑,说他看上去像只肥壮的翠色豪猪。这家伙听完嘿嘿乐了半天,说他看我也是同样的感觉,一对儿奔走在非洲荒草地上的豪猪。“天黑之前,咱们能走到索亚吗?”跑在一侧的杜莫问。“我思索了一会儿,告诉他:“如果一直这么畅通的跑下去,应该没问题,就怕遇到区域内的巡逻武装,一旦交火的话,耽误多少时间很难推定。你难道没发现,越往内部深入,军阀卫兵的武装配备越高档。”杜莫点了点头,略显得有些担心。“怕就怕遇上一大群卫兵,那咱们得打到什么时候!”我冷冷一笑,不得不多提醒到。“如果是一大群先前那种卡车、装甲车上的卫兵,倒也算不得什么。怕只怕遭遇未知的精兵,别看对方只一人,咱俩说不定都被击毙在草地上。”这话让杜莫听得心惊,他厚翘的黑嘴唇忙嘀咕了几句非洲土语,看样子像在祷告,乞求不要遭遇那样的敌人。“如果遇上一个和追马先生一样的对手,那得多恐怖啊,小杜莫这种身手定会首当其冲。”他像个孩子似的,说了些俏皮话。“嗯,希望不会,假如那么不走运,我会极力保护好你,不让他轻易把你击毙。”说完,我自己先笑了笑。“别,听着就吓人。”杜莫也笑着回应到。“被冠以杀戮机器的称谓,得干掉多少人啊。以前在大副潜艇上,每次跟他蹬上海魔号时,心里就特别慌。杰森约迪身边那些人物,总拿恶狠狠的眼睛瞪我。大副说他们都有来历,个个战术精良,非同一般。”杜莫说完,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没有说话,继续向前奔跑着。他以为勾起了我牵挂,忙打趣儿地说:“哈哈,不过那些厉害的角色被你轻易干掉大半。打那天起,我晚上睡觉都踏实了,再也不会给那些家伙从梦里吓醒。”我冷冷一哼,似笑非笑地再次提高速度,杜莫既然有力气说话,那他一定不介意再次提速狂奔。“追马先生,您杀人的动作很含蓄,但破坏力很恐怖。上次那个铁面魔人,我本以为他受了伤,临近对方倒地,我才意识到他碎了一只眼球,还残了一手腕。我要是有您的身手,嘿嘿,海魔号加上核潜艇也不过百十个人,两百颗狙击子弹足以灭光他们。嘿嘿嘿……”杜莫笑得很猥琐,沉浸在意**成功的理想中。“你是不是真想做海盗王?有想法就说,不必绕来绕去。”我抱着狙击步枪,两只耳朵在窸窣的雨中呼呼生风,杜莫今天的话很特别,他似乎想对我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