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小窗缝隙透射进来,外面繁星满天,出奇的明亮。没过一小会儿,杜莫浑身滴着水点,光着两只黑脚悄悄走回木屋,半笑半不笑望着我。我依旧躺靠在背包上,斜着眼睛等他说话,但猜到他想说什么。“嗯,那个……这个……,追马先生,您,您能给我个安全套吗!”杜莫有点难为情,小屋内光线昏暗,却未完全掩住他尴尬的表情。杜莫并不是出于**尴尬,他只是觉得,事态转变到这个火烧眉毛的节骨眼儿,他还想着和朵骨瓦**。“嗯。”我冷冷应了一句,示意他低头看看脚下,两只摞在一起的紫红色安全套,正稳稳当当地摆在那里。“哎!追马先生,您真是太好了。”杜莫不自然的表情,终于释放开来,他弯腰捡起安全套,匆匆忙忙走了出去。我叫住杜莫,说自己想去院子冲澡,好好洗掉周身皮肤上的盐末与汗渍,他和朵骨瓦就在这间小屋亲热好了。我洗完澡后就坐在堂屋,困了睡在木板上,你俩尽管把我当成空气。杜莫犹豫了一下,倒也爽快答应。这个肥壮的科多兽,自从和我一起长途跋涉,又经历了贝鲁酒店那档子事儿,的确成长了不少。他当初脱掉靴子,抽出五十美金塞给朵骨瓦买她这个女人时,只想着把她领回到落脚的小房子,急忙冲洗干净她的皮肤,便迫不及待把人家抱上床,展开他告别**空白的仪式。那个时候的杜莫,哪里知道世上还有安全套这种东西,他甚至讨厌被一层胶膜包裹的感觉,恨不能完全贴紧在一个女人潮湿的**内,将积压的向往饱尝个透彻。而当时,朵骨瓦也已怀有三个月身孕,“意外怀孕”这个小插曲儿,自然不再会给杜莫造成顾虑。实事求是的讲,以杜莫当时的性意识,就处于那么原始的水平,他根本想不到,也不会考虑到,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是否滋生着病菌,甚至病毒。这也是杜莫当时不比南非城那些都市男子的地方,那些男人,从跪在大街上的朵骨瓦身边经过,虽然内心也激荡起某种**和幻想,但众多顾虑当中,这一条却是重要因素。现在看来,杜莫主动索要安全套,说明他成熟的同时,也懂得了爱护朵骨瓦。虽然,像朵骨瓦这种可怜的女人,再怎么对她发泄,怎么只顾自己快活而漠视她不间断地受孕流产,她都温柔顺受不会抱怨,但杜莫却不是一个混蛋的男人。杜莫还疑忌着贝鲁酒店那两个舞女,余悸着一种恶果,假如他真得像那个南非矿主一样不走运,起码戴了套子也会大大减少自己女人受伤害的可能。于此同时,他也有些担心朵骨瓦,万一这个女人在与杜莫分别的日子里,主动或被动与其它男人有染,那么,杜莫也得注意着点,防止自己被她无意中伤害。我把自己的背包拖到堂屋,然后走向院子里的水缸。填满子弹的阿卡步枪,和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摆在我一旁的横木上。我踩着一块略高石板儿,抓起一只湿乎乎的水瓢,便把清水从自己的肩头浇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