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嗡嗡嗡……”又是一声沉闷的狙击猎杀声传来,只见一千七百米处,一座岛屿的峰顶上,正有一具尸体坠落下来,最后也不知是摔进海水,还是拍击在礁石上粉身碎骨了。我心中一惊,顿时感到身体四周充满了恐怖。因为,那名被击中后摔下岛屿的海盗兵,正是海魔号上的一员。难怪凋魂门螺和我分开时,冷冷骂了我一句“幼稚”,这个阴森可怖的女人,居然已经猜到,海盗真王的手下,有可能比我们提前进入了这片岛屿。“砰嗡嗡嗡……砰嗡嗡嗡……。”沉闷的大猛狙猎杀声,不断紧凑的传来。恋囚童和那些埋伏在附近的海魔号上的海盗强兵,已经和敌人交火厮杀起来。我现在还担心一个人,那就是杜莫。杜莫可能还没明白过来,这次遭遇的敌人,不仅异常的凶险厉害,而且与他组成搭档的恋囚童,此次也暗藏着极重的复仇心理。那个红眼珠儿的家伙,很可能在关键时刻突然用枪口对准杜莫,逼迫他从伪装下站起身,暴露出来,以杜莫这个肉身活靶换取敌人的击杀位置。如果杜莫不照恋囚童的要求去做,他那黑圆的大脑壳,会给恋囚童毫不客气地打上一个窟窿。对我来讲,杜莫现在还不能死。一是这个傻头傻脑的家伙自打和我搭档以来,从未做过有损我的事情;二是芦还在命中水手里,单凭我一人之力,很难再安全地找回这个丫头和他的朵骨瓦。杜莫是目前唯一一个令我比较放心与合作的家伙,除他之外,我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可以真心协助自己的男人了。“砰”。一声清晰的枪响,从我趴伏的岛屿西侧传来,我两耳一抖,便已经听出,射击者的武器并非凋魂门螺佩带的那种,更不是其余三个海盗的svd狙击步枪。很显然,我们这座岛屿之上隐伏的敌人也开始了猎杀。有可能,刚才那一声枪响,已经打死了海魔号上的一个海盗强兵。根据枪声的大概位置,我悄悄蹲起身子,缩在浓密的热带植物里,往西南方向绕爬摸去。在我小心翼翼地爬了二十分钟之后,所在位置已经可以狙杀到对方枪响的区域。我缓缓地蹲起身,靠着一棵高大笔直的树干,抬起了手里的巴特雷狙击步枪。狙击镜孔里,t型准线从翻滚着翠绿波涛的植物上扫过,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可当t型准线回扫到一半时,忽然见一簇枝叶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我急速下压t型准线,试图看出伪装中敌人的身体形态。可是,见到的却是一条小腿肚子,比目鱼肌的中部被打出一个猩红的血乌肉眼儿,正在滋滋冒血。这条几乎可以说已经是残废了的小腿儿,随着一具裹有伪装绿网的身体,正艰难地往植物更为茂盛的地方爬去。那个被击中的家伙,并非海盗真王的手下,而是被我安排规划任务的三个海盗当中的一个。很明显,敌人的枪口还在对准着这名中枪海盗的附近区域晃动,对方故意打残这个海盗,想看他到底往哪里爬;或者目标熬不住疼时,会抱起一条腿来朝哪个方向呼唤救助。从我狙击镜孔中的刻度计算,被击中小腿肚子的海盗,离我约有一千四百米左右,位置在两点钟方向,而我在七点钟方向的位置。所以,射杀者的位置可能在四点或十点钟方向。我轻轻抽回缠满绿色藤条的狙击步枪枪管儿,先朝四点钟方向窥察,可并未看到异常。当t型准线再往十点钟方向窥望时,只见一个脑袋上裹着翠绿头巾的家伙,嘴里斜咬着一根草茎,那涂满黑绿迷彩油的大肉疙瘩脸,死死贴紧在m40狙击步枪的镜孔之上。我嘴角阴冷地一歪,慢慢放大了巴特雷狙击步枪上的焦距尺度,一个绿油油的大脑袋瓜子,宛如一只瓢虫似的,聚焦在了t型准线的中顶交点上。“主的十字架离不开带有温度的肉身,灵魂的高台柱,挂满了地狱的悲歌……”我冰凉潮湿的嘴唇在摩擦,发出无声的诵经。“嗖。”黑色枪口前,垂搭下来的几片翠润枝叶,被子弹划出枪膛时一瞬间带出的气流贯动,不由得轻轻摇晃。窜飞出去的子弹,在淅沥的雨中,撕开一条银白的弹道,t型准线对焦的终端,那个圆乎乎的绿脑袋,啪地一下爆碎掉了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