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svd狙击步枪的枪口慢慢降下去,开始瞄准那就快爬到包裹跟前的黑色轮廓。“叭叭,叭叭。”我几乎是在同时拽动了两根鱼线,绑我距离我一百米和五十米远的树枝和石头上的手枪,纷纷冒出了火星,赤红色的弹头,嗖嗖地往那片小帐篷飞去。“嗒嗒,嗒嗒嗒……”那团黑乎乎的轮廓,居然在瞬间反击,向冒火星的手枪位置猛烈激射。而负责掩护的赛尔魔佣兵,却迟迟没有从对面的谷坡上打出冷枪,向手枪伪装的树枝上和石头间射击。“砰。”与此同时,我也扣动了手上的扳机,一条更炽烈的火线,从昏黑的谷坡上嘶叫着飞窜下去。爬下谷坡的家伙,本想要翻滚身体避弹,寻找有利的掩体,一棵树或一块大石。但他的身体却是横对着我的狙击枪口,暗杀的冷枪子弹,毫不犹豫地钻进了他的左肋。伪装的两把手枪,并非吓唬爬下谷坡的对手,而是为了迷惑藏在暗处的赛尔魔佣兵,使他的冷枪在射向我之前,被杂乱的枪响干扰3-5秒,在我刚好趁乱射出致命的一枪时,大大降低了被对方第一枪就打向自己的风险。紧接着,便是那几匹矮脚马不安的嘶鸣,拼命挣跳想要逃窜,可苦于缰绳太牢固。我没敢向那团黑乎乎的轮廓射去第二枪,因为他的另一名同伴没有现身,我不知道那家伙的位置,所以必须尽快撤离,转移伏击的位置。我一口气往谷坡上爬了五十米,才敢蹲起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而那具陪着我趴在一起的稻草人,被我故意舍在了刚才狙杀对方的位置。现在,我紧紧蹲靠着树干,像收网的渔夫那样,开始牵扯拴着稻草人的鱼线,把他一点点地往谷坡上面拽。这个操控傀儡的过程,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鱼线绕着大树,逐渐产生拉力,那具稻草人往上每被拉拽三米,就趴着稍停一会儿。而且,我还可以**搭在树枝上鱼线,这样就可以利用高处的拉力,使稻草人的头部被提起一些,像极了一条翘起脖子朝四周观察的大鳄鱼。我心脏怦怦直跳,急切期待着另一个家伙向这堆稻草人射击。五分钟过去,仍旧不见动静,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按照我的预想,那名赛尔魔佣兵不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可是以损失自己的一名副将为代价,才令我暴露了伏击位置。如果他还不出击,那他的副手可就白死了。同时,我也产生了另一个疑虑,就是拜菌匠已经走了,去执行他这次真正的任务。舍下的副手,不过是为了拖住我,与我慢慢周旋。“砰,砰,砰。”三条赤红色的弹线,几乎贴着我的头顶飞射下去,全部打在那团稻草人身上。我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也明白了这家伙的战术。我射杀掉那个想趁黑摸取包裹的家伙之后,躲在暗处的赛尔魔佣兵,识别出了我真身的位置。他没有朝那两把做假的手枪位置奔去,因为他人在谷坡上,地势较高,能一眼看出手枪射击时弹线乱飞,显然不是有人在瞄准射击,而是障眼法。所以,这家伙可能是一口气绕跑到了我刚才打死他副手的那个狙击点的大后方,也就是高处的谷坡上,只等我打完冷枪后跑上去,被他一枪干倒。但事实上,我只往上跑了五十米,就蹲靠在一棵大树下,像一簇铁树似得缩成一团,开始操控牵扯稻草人的鱼线。那名赛尔魔佣兵,顺着上面的谷坡摸索下来,没有察觉什么之后,就爬上了一棵大树,躲在树冠里继续找我。结果,却被我牵动的稻草人吸引住,这家伙躲在我身后高处的谷坡上,估计对着稻草人瞄准了半天。当他看到稻草人居然可以翘起脖子四处观察,便怀着无限愤恨在黑夜里上当了,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