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花!”横肉男的声音都在发颤,天花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落草为寇之前村里好多人就是得了天花死的。此刻横肉男哪里还有一点凶狠的样子,嘴唇发白浑身哆嗦,脸色也没有血色,向后一座,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夏宜冰看见他慌忙逃离,稍稍松了一口气,看那人连门都没关,忙带着翔哥溜了出去。她们一路走进了山寨的中心地带,广场上十几个个人正围坐在篝火前把打来的狍子放在火上炙烤。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还夹着浓浓酒香,闻着就已经让夏宜冰和翔哥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紧接着,就见那横肉男跌跌撞撞地跑近了那些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哥,不好了今天抓回来的那个妞得了天花!”刀疤男眯了眯眼,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双眼睛里透着精明,站起来时晃了晃,似乎已经隐隐有些醉意。他还没开口,一旁的一个锦衣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分说道:“天花?这怎么可能,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夏宜冰听见这人的声音,身体本能的僵了一下,借着火光自己端详时,发现这人居然是王朗。呵呵,当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他怎么会跟马贼在一起?马贼狠狠地瞪了一眼在自己面前如同大爷一般质疑自己属下的王朗,顺手拿起自己手边的大刀,带着五六个人大步的往木屋的方向走。王朗看见这人的杀气,吓得赶紧闭了嘴,想要跟过去,却又害怕被认出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只能忍着坐了下来,狠狠的咬了两口狍子肉。“哼,不就是京城里有点关系吗,有什么了不起。”王朗嘟囔了一句,身旁他的人忙点头,而剩下的几个马贼则投来了冷冷的警告目光。王朗不敢再多说话了,等了一会儿,见一个马贼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说道:“那三个人跑了,老大叫我们赶紧去追!”听见这话,王朗也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愤怒说道:“跑了?你们究竟是怎么看人的,真是一群笨蛋!”马贼们听见王朗的话转过脸来盯着他,对他颐指气使的态度十分不悦,提起手边的刀子,径直走向了他说道:“你刚才说什么,用本事再说一遍?”见到这阵仗,王朗立刻哆嗦了起来,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忙满脸堆笑的掏出几锭银子说道:“我说错话了,还请各位大哥不要见怪,千万不要见怪……”马贼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银子,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冷声说道:“你是拿这个打发叫花子呢!”王朗听见这话,双腿更加是发软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跑到这山上就是为了夏宜冰而来的,现在夏宜冰都是这些人害的,不觉硬气了几分说道:“你们不要银子,到底想要怎么样?”此时,那马贼和王朗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夏宜冰在远处的角落里看着恨不能马贼一刀劈下去最好。这时,一声惨叫响彻山间,夏宜冰赶紧将翔哥的嘴巴蒙住,生怕他被刚才的这一幕吓得叫出声来。王朗的裤裆里流出了腥臭的**,大家低头一看竟然是吓尿了,而他的脚下不偏不倚刚刚滚落一个人头,那人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似乎还要说话。这一幕让躲在角落的夏宜冰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见王朗身旁那人的脖子上一道血柱喷涌而出,将周围几个人的衣服都给弄得鲜血淋漓,忍着作呕的冲动不敢出声。“这就是我想做的,如果你再敢对我说一局我不满意的话,下一个就是你!”马贼用王朗的衣服抹了抹刀上的血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此刻,王朗带着的另外三个人也被吓傻了,想不到只是陪大少爷上山演一场戏,却差点被杀。广场上,王朗一动不动的跌坐在地上,夏宜冰抱着翔哥躲在广场旁木屋后面的草堆里,只盼着时间快一点过去,君墨宇能够早点回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渐渐变亮。翔哥因为惊吓一直没有睡觉,到了此刻却昏昏欲睡。夏宜冰也有些疲惫,想要睡却又不敢睡,瞪着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如果实在困得受不了,她就狠狠的掐自己一把,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忽然,外面传来了**,夏宜冰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小心的观望着,来人是出去的几个马贼,他们的脸上带着失望,径直走到火堆前割下一块袍子肉吃了起来。王朗受了昨晚的惊吓,此刻也回过神来,叫人收拾了属下的尸体,凑近了刀疤老大身边,态度恭敬了不少问道:“大哥怎么样?抓回来了吗?”刀疤脸灌了自己两口烈酒,追了一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山里又冷感觉浑身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难受,好久才说道:“人跑了,我们追到山下一个人都没见到。”听见这话,立刻就惹急了王朗,他拔高了自己的声音,不悦的喊道:“我花了三百两银子请你们帮我抓人,你们就这样把人弄丢了,赶紧退钱!”马贼冷冷的抬头看了一眼王朗,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嘲讽说道:“你让我退钱?”看见马贼的神情,王朗的心颤了三颤,吞了吞唾沫哪里还敢说第二遍,只能蔫头蔫脑的耷拉下来。这时,马贼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说道:“我们追到山下半个人影都没有,想想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跑这么快,所以我想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没跑出去,而是在这个山寨里。”听到这里,夏宜冰的身体吓得一抖,马贼已经一声令下让属下四处搜索,眼看就要走到自己这里来了。夏宜冰顾不得许多,立刻小心的移动,可惜此刻没有黑夜掩护,刚走了没多远就被人给发现了。“她在那里,别让她跑了!”马贼喊了一声,夏宜冰忙抱着低低飞快地跑了起来,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只顾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