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赵直失声大叫着,泪水已不知不觉的洒满了面容,此时此刻就连站在身后的胖大婶也忍不住哭出了声。赵直一把将郎中拽了过来,精神恍惚,失神的对他道:“大夫,你快救救我爹!求求你救救他啊!”见赵直这般痛苦,郎中也不好坐视不管。他走上前,抓起老父的手,两指捏在了脉搏之上。顿然,郎中的表情显得异常难看,结果不猜便知。郎中一脸悲哀的讲道:“将军,令尊已经回天乏术了,就这样让他静静的离开吧!”赵直怎肯,此时已不顾将军的威名,登时跪在了郎中面前,苦苦恳求道:“大夫,请你救救我爹吧!赵直给你跪下了!”白花上前来扶,边哭边道:“相公,不要这样!快起来!”而郎中则是受宠若惊,这等大礼他怎受得了,赶忙出手扶起赵直,惊恐的道:“将军,万万不可呀!草民不过是个乡野郎中,实是能力有限呀!倘若将军能找到得道神医,或是峨眉派弟子,那么令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赵直被众人扶起,起身后他仿若失魂了一般,欲要出门,却被白花拽住了。白花问他:“相公,你要去哪里?”赵直只答她一声:“我去寻找神医和峨眉弟子!”说罢欲要前行,却再次被白花拽住,这次只听白花对他说道:“相公,或许我有办法能医治父亲!”赵直蓦然回头,显出一脸惊异,“什么?”众人不语,只见白花伸出纤细的手臂,张开五指,罩在老父的头上,渐渐的从她手心中逼出一股气体,回旋在掌心之中。赵直颇有不解,上前欲要询问时,却被老郎中抓住了,老郎中向他使了个眼色,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担心,贵夫人正在为令尊诊察病情!”说到这,赵直恍然大悟,他这才想起之前他与白花之间的谈话,据白花自述,她是学医出身,身怀医术本书转载ㄧ文学网α.1.m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种恶病,一般的郎中大夫见了都无计可施,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办法呢!赵直心中凝聚了一丝紧张,期盼着白花可以治好父亲。众人不提,无人知晓,白花再怎么说也是峨眉派高级弟子,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远比那些乡野郎中高超的多,这是在这时她却渐渐将自己的马脚显露了出来。白花运功,用内力感应老父脑内的毒瘤状况如何,闭目诊察之际,眉宇间渐渐皱起一丝不平常。那郎中所言不错,这种恶病峨眉派弟子的确能医治,况且白花又是峨眉派弟子,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所谓治疗这种毒瘤,不许开刀,更不需服用什么药,只需要用内力将毒素渐渐驱散即可,只是要牺牲耗费医者大量的功力。白花心中尚有一丝顾忌,她此番随同赵直归来,一直都未曾忘记自己的任务,尽管走到了这一步,心中的另一个自己仍旧在向她发出质疑的声音:“难道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虽然白花与赵直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缘分,更有一种难以分割的感情,可白花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就这样,她的决定徘徊在两者之间,眉宇间已满是忧虑。如若就这样撒手不管的话,既没有医德,枉为自己曾是响当当的峨眉派弟子,救死扶伤本就是峨眉弟子的准则,其次就是对不起赵直,对不起她与赵直之间的感情,枉费赵直对她那么疼爱,那么关心。两种选择就摆在了白花的面前,实在是让她甚是为难,有时,有选择或许比没有选择更加难以抉择。就在这时,老父亲苍老的声音回旋在她的耳边,那是老父亲临死前留给白花的钱财,老父亲慈祥和蔼的面庞时而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使她难以释怀。白花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头疼的选择,陡然睁眼,其中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情感。白花狠下心来,为了赵直,为了她俩只见的感情,更为了老父亲对她的疼爱,她怎能坐视不管。坚定了意志以后,白花开始着手治疗。收回手臂,右手并作两指,飞速转身,转到了老父身前,身手敏捷的将老父身体各个穴道暂时止住。罢了,又返回到老父的头上,两手呈玉女拜佛之势,闭门凝神,只听她轻声念叨着一段心法。心法念完,环绕双手,白花展开五指,对准老父的头顶,一掌拍下。一股气力对冲,手心与头颅之前散出一股气波。白花这番做法令老郎中异常吃惊,而赵直却很是惊异,却是以为白花在伤害父亲,情绪顿然变得十分激动。不分青红皂白,赵直一个箭步冲上,一下将白花推到了一旁,随之坐到了父亲身旁,抓着父亲的衣角,怒问道:“你在干什么!你难道想要害死我爹吗?”白花正值运功之时,被人猛然打断,致使她身心受损。白花被他推倒在地,胸腹仿佛被刚刚自己施出的功力击中,此时患处正在隐隐作痛。她的样子十分痛苦,眼神中充满了忧怨与委屈,她坐在地上久久没能吐出一个字来。赵直见他不语,蓦然起身,瞪着一双怒火燃烧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能下手去害他!况且他对你疼爱有加,你怎狠心对他下手!”说着,举起拳头冲着白花即要下手。老郎中刚才还在因为白花施功而感到惊奇,但只这么会儿的功夫情势就全部改变了,时速之快令他难以清醒。直到赵直举起拳头正要向白花砸去的时候,老郎中惊慌的大叫一声:“将军,不可动手啊!”赵直闻言停了下来,怒火也渐渐消减。老郎中蹒跚的走到赵直身旁,样子显得很是激动,“将军,夫人是好意,你万万不可动手伤害夫人啊!”“好意?哼,刚刚她出掌那般狠重,意欲将父亲的天灵盖打碎,这不是明显要父亲速死吗?”父亲在他内心的位置是无人能比的,纵使是心爱的人,也却是在父亲之下,可见他与父亲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了。赵直怒言一番后,别过脸去,独自生闷气了。而这时,老郎中凑了上来,一边摆着手势让赵直消消火气,一边对他讲道:“将军,您可能不知。方才夫人的确是在为令尊疗伤!”老郎中看了看赵直诧然的表情,又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白花,笑问白花道:“夫人,他人或许不知,但老朽阅读医术药典也已有万卷之余,而蜀山峨眉派的医术老朽也曾见识过,如猜不错的话,夫人应该是出身于蜀山峨眉派,乃是峨眉派中医术精湛的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