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忽然在马子才出声逼问之后开了口,却也不得不再次犹豫一下,要不要将这话说出口,虽然自己已经早在见到水湄的时候,加速了自己想要告诉他真相的想法,只是这么多人面前,要她怎么去跟他解释?尤其是还有水湄和九天这两个她不认识的人面前,九天还好说,起码他是陶公子的朋友,但是这个被马子才当成自己的水湄呢?她是什么人?随便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透lou自己是一个拥有着两个灵魂的躯体,会不会被人当作什么妖魔鬼怪来对待?在心里挣扎了很久的柳曼,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因为她见到了陶醉的为难,她也知道陶醉的为难是出自于自己,而这件事最好的解释方法,就是说出实情,至于结果会是怎样,目前也无法去顾及那么多了。被柳曼这样一问的马子才,扭过头来看着他的姿势保持了大半天,才呆呆地转过头去,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到最后干脆捧着肚子狂笑,众人全部看着他,不明白柳曼这话有什么好笑的,连水湄都不由得皱起眉头,感到很纳闷。“马子才…”“哈哈…等一下,我实在忍不住!哈哈…”陶醉也伸手欲制止马子才的无礼,虽然他真正并没有什么无礼之处,只是在得知内情的其他几人眼里,马子才这等举动,便是对柳曼的无礼。“马子才,你够了!”这时候倒是九天真的沉不住气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这公孙白是不是眼前的柳曼,不过他看到陶醉既然伸手制止了,而且刚刚很坚持地和柳曼有些眼神交集,他便知道柳曼说的是事实,虽然他自己不是那种见风使舵之人,只是他更加明白的就是陶醉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除非那件事用在了花姑子的身上,他才会失去理智,而目前这件事是出现在马子才的身上,陶醉也绝对不会马虎,既然他认定了柳曼就是公孙白,那么就算不是百分百的真确,也十之八九了。只是九天的怒吼压根没有.气到什么作用,马子才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压抑不住内心的笑意,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抱着肚子伸手指着他们几个,仿佛他们刚刚都认同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妈的马子才,你到底笑够了没有!.kao!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九天一个怒吼之下,当即挥掌.一拍,随手打在了石桌上,便将石桌拍了一个粉碎,而在座的陶醉等人,并没有丝毫的动静,依旧是围坐在已经破碎的石桌跟前,连柳曼也只是淡淡地抬头,看了一眼大怒的九天,然后便将视线转向了一脸惊讶的马子才。“难道你们不觉得刚刚柳姑娘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吗?”听闻马子才呼唤自己的称呼依旧是很生疏的柳.姑娘,柳曼的心里咯噔一下落了空,虽然在马子才狂笑的乃一刹那,她就已经有了觉悟,马子才绝对不会相信这毫无根据的话,只是在他真正说出来的时候,柳曼的心里不免还是会觉得一阵刺痛。“不觉得!”众人除了马子才本人和当事者柳曼之外,剩余.的三人纷纷摇头,回答了他的话,尤其是九天回答得特别的咬牙切齿,仿佛马子才说出来的话就是什么十恶不赦地荤话,足以让他九天想要冲上去掐死那个白痴马子才般。“你们说说,她怎.么可能是小白?她明明就是我在青楼里面救下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小白?”“马子才,你他妈的老子正式鄙视你,你还一直坚持说自己不是看不起柳姑娘的身世,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马子才则摇摇头,眼中此刻又出现了他少有的坚定,他看着九天,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来不会因为她从前的遭遇而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如果她是小白,别说她在青楼里卖艺不卖身,就算真的被逼堕入红尘,我也不会有一丝不愿,依旧会同她厮守,九天你不是我,你不懂我和小白之间的感情,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谈情说爱那么简单,如果有一天你同一个你爱的女子共同经历了生死不离,贫苦时也不弃,那时候你就该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说着这句话的同时,马子才也将视线调到了水湄的身上,虽然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公孙白,只是对着那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他会觉得小白真的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眼前对自己微笑,那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并不是对着空气在倾诉。“那此刻水三娘也已经告诉了你她不是你要找的人,而真正的公孙白已经出现,就在你自己的身边,为何你还要执迷不悟?”九天此刻明显的很激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激动,只是看到马子才对着水湄深情款款的表现出自己那坚定不移地爱时,他心里就莫名地不是滋味儿,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水湄,却发现水湄竟然有些痴迷地望着马子才,听着他将的绵绵情话,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猛然发现水湄根本就不是在附和马子才的深情告白,而是……“那是因为柳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既然你认为我不可能是公孙白,你心里的那个女人,我也无话可说,你要去追寻水姑娘要她承认她就是公孙白也随你便了!”一直保持沉默淡看他们之间不停争辩的柳曼,此刻也接过了马子才的话头,将他有些为难说出口的话,一并说了出来,并且表明了自己目前对此事的态度,随后就从石凳上面起了身,意欲离开。“公孙姑娘…”见到一直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看待此时的柳曼,竟然如此淡漠地吐出让所有人震惊的话,陶醉虽有诧异之色,却不得不伸手阻止柳曼的离开,柳曼却推开了陶醉的手,径自朝暗室的石门走去。不过她却在石门前停下了脚步,只是依旧没有回过身,只是淡淡道出:“陶公子,多谢你能至始至终地相信现在的柳曼就是公孙白,也谢谢九天公子的鼎力相助,虽然你我今日才见第一面,但是比起某些跟我相处了八年的傻蛋来说,你的信任让我觉得,比某些人那所谓强大的爱意强多了!”“公孙姑娘…”陶醉和九天同时开了口,傻子也能听出来,这话里失望的含义,两人也不约而同地叫了公孙白的本名,更加表现出了他们对她所说的话信任的程度。而一直处于短路状态的马子才,在听到柳曼说出相处了八年的时候,心头也跟着为之一振,他不由得有些徘徊于两个女子之间,一个相貌和爱人一模一样,一个却能轻易地说出相处的时日,到底谁才是真的小白?“柳姑娘且慢,如果你真的是小白,那么你必定知道我们在现…家乡的事,你能说出一件事来证明吗?”此刻柳曼肩头微微一抖,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回过头来看着马子才,有些不屑地笑着:“既然马公子…你坚持叫着我柳姑娘,那么我便是柳姑娘罢,我也不屑为一些自以为自己对爱情有多么多么忠贞的愚蠢男人,却因为一张颇为相似的脸就坚信不疑的愚蠢男人,急着想要为自己去证明什么,你说我是公孙白我便是,你认为我是那个你在青楼里面救出的卖艺女子我便是柳曼,我还需要证明什么吗?”柳曼话已到此,还不忘记将愚蠢男人加重音量地说了两次,便转身扭开了石门的机关,迈步出了门,而陶醉立即给九天一个神色,追了出去。马子才听着柳曼的话,他忽然想到了曾经小白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那就是在马子才苦追公孙白数月之后,公孙白忽然承认自己其实也一直都喜欢着他的时候,马子才也是这样要公孙白献吻证明,那时候的公孙白就和现在的柳曼一样,说出了一句,“你若信我心中有你,我便心中有你,若你不信,我心中便无你!”想到这里,某一个愚蠢的男人在心里似乎有些什么领悟了,只是当他回过神来看向石门的时候,那个不愿意证明自己的女人,早已经和陶醉不见了踪影。“看什么看,已经走了!”不爽地对着马子才吐了吐槽,九天便双手一挥,背在身后,貌似潇洒地头也不回的除了暗室,而一直坐在石凳上的水湄,此刻休息已经足够,也起了身,迈着依旧不太纯熟的步子,摇曳地走到了马子才跟前。“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笨,我一直都在说自己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偏不信,而原主就在你自己跟前,你却不愿意承认,就像柳姑娘所说,难道长得类似的面皮真的如此重要?你喜欢的只是这么一张脸吗?为何不问问你自己的心呢?”学着九天的样子,对着马子才一顿教育之后,也扭着纤细的柳腰,一摇一摆地缓缓出了石门,只留下马子才一下傻呆呆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张望,心中一直不停地落空,好似一个旋窝般,越掉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