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雷声滚滚,昏暗的大殿中,豁然被闪电照的煞白。一个中年人高坐在龙榻之上,两鬓虽已露出丝丝白发,但一双鹰目露出的凌厉依旧透出出他的狠辣与无情。“皇上。生…生了。是个男的,要不要…”一个老太监在其耳边俯首低语。“要不要什么。”中年人缓缓扭过头,那双鹰目中闪过一丝光芒。老太监脸色大变,慌忙匍匐在地磕头谢罪:“皇上饶命啊!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说了不该说的话,老奴该死。”老太监越磕越猛,额头上鲜血淋漓,顺着脸颊淌下,惨不忍睹。“够了。你起来吧。”皇上挥挥手:“给朕传旨,特赐白贵妃白绫一条,赐其所生孽子鹤顶红一瓶。”“皇上有旨:特赐白妃白绫一条……”老太监忙不迭的站起来,声嘶力竭的朝这大殿外喊去,这时候又是一声闷雷,但是这尖锐的声音却在雷声中分外清晰。“滚开,这不是真的!不是的!皇上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你们谁都不许上来!都不许上来。”白若兰紧紧的抱着孩子,躲在墙角里对着内卫大声吼道,她知道皇家没有所谓的亲情,可是他她不相信七年夫妻之恩,竟然如此刻薄,竟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恶毒的决定。此刻的她,蓬头散发,出了身上这身华衣,样子有若疯妇,再没了昔日的高贵。产后的虚弱感阵阵传来,但是白若兰依旧紧紧的抱着她的孩子,不可以让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夺走,不可以!这就是她唯一的念头。“我死没有关系的,可是浩儿才刚刚生下来,不可能的。给一个刚刚剩下来的孩子用鹤顶红,不可能!这不是皇上的意思,不是的!我要见皇上!”白若兰面目狰狞,白玉宫中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们从未见过自己的贵妃这个样子,但是此刻她们已经自顾不暇,如何能够再去管这昔日的娘娘。“是的,这不是皇上的意思,这是本宫的意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传来,白若兰泪眼婆娑的朝着宫外看去,一位红衣贵妇缓缓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与那冷冰冰的声音是如此不相协调。“皇后娘娘,若兰错了!求求娘娘向皇上求求情吧!求求你了。”白若兰豁地跪下,匍匐着来到皇后面前,拉着皇后的衣角哭求道。“你必须死。你懂的吗?妹妹。”皇后看着白若兰幽幽道:“朝野皆言,如是没有你,皇上是做不稳当今的龙位的。如果不是有你,裕亲王也不会这么甘于当一个亲王的。你不闻朝野之言吗?你和裕亲王的那不明不白的关系。如果你不死,那么该谁死?嗯?”“不会的。这都是流言。这不是真的。”白若兰拉着皇后娘娘的衣角更加紧了:“我要像皇上解释,这都不是真的。”“流言?妹妹啊妹妹!你在裕亲王府的那一夜,这全天下谁不知道,为什么你当了多少年的贵妃娘娘,你没有怀孕,偏偏那之后出来你就怀孕了呢?”白若兰泪水决堤,暗哑的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吼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清白的,那是因为在这之前皇上根本就没有临幸过我。姐姐。”“够了!妹妹!”皇后冷冷地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你解释的了吗?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皇上那是真的宠你吗?你错了。那是因为裕亲王手握着重兵,而他只对你一个人痴情。皇上为了稳住裕亲王,才不得不宠信与你。如今裕亲王兵败归来,大权旁落,你觉得皇上还会在乎你吗?”说罢,皇后娘娘推开愣着的白若兰,缓缓扭头朝着门外走去。早已经不耐烦的内卫扑了上来,一把夺走白若兰手中的孩子,强行将白若兰往挂好的白绫处拖去。“玉清。你说过你不是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你不是要说过要保护我吗?现在你的哥哥要杀我,你在哪呢。”白若兰目光呆滞,看着远处喃喃道。“玉清,你的承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