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程中在周五豆拼命狂蹬下,我们终于远离了狗群,各自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如若真让它们追上来,我们就算能幸免于难,估计也会变得残缺不全。这年头,敢情狗都让人潜移默化的变得势利了。虽然坐的是三轮车,但周五豆刚才受惊之后所爆发的潜力还有余力,所以速度还是不可小视的,没过多久,我们就进了县城。一直靠在我怀里的小芸突然坐直了身子,脸上尽显赧然。我回味着她残留下的余香与温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鬼,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视**辣的阳光如无物。这是一个脑袋与身体极不成比例、高不足三十公分、分不清面貌、血肉模糊的鬼,它浑身赤条条的,连条开裆裤都没有穿,想必死时家里连块破布都没有。那鬼跟在一个年龄在二十往上的女人身后,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念的什么经。女人正不急不缓的往公交车站走去,她身段高挑,长发及腰,着一身黑色工装,脸蛋美得不像话,皮肤跟白菜心似的,胸前两座丰满而挺拔的“大山”引人遐想。二蛋见我面色有异,别有意味地问道:“是不是很大?”我白他一眼道:“别瞎想,我看到鬼了。”二蛋眉毛一跳,扭头四顾,不说话了。小芸吃惊道:“哪里有鬼?”我未及回话,周五豆这厮怪叫一声,一个狗吃屎跌到地上,滚到了一边,惊恐的缩着身子,不住发抖。这家伙是出了名的不怕亡命徒,单惧无影鬼,一听有鬼,就出幺蛾子了。说时迟那时快,无人驾驶的三轮车在我们以及路人的惊呼声中一头扎进了绿化丛中,我们三人顿时滚做一团,倍显狼狈。二蛋大为光火,打开猪笼下了车,恶狠狠地冲周五豆跑过去,我和小芸随后。二蛋黑着脸踢了周五豆两脚,卧槽道:“骑车的时候耳朵干嘛还要这么灵?找死啊!”周五豆既委屈,又尴尬,兀自四处张望,嘀咕道:“谁叫你们要说鬼吓唬我的?”二蛋大怒,喝道:“你还有理了是吗?”抬脚又要踢,我赶紧拉住他说:“真有鬼啊!别乱来,赶紧走吧!”当下我们四人合力把三轮车拖回了正道,这回由二蛋亲自驾驶,周五豆则和我们进了猪笼坐车厢。这时,忽听一人大叫:“停一下,等等我。”我们循声扭首看去,只见那个有个鬼做跟班的女人跺脚冲已经启动的公交车使劲挥手,公交车一点停顿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轰鸣着越行越快。那女人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公交车大骂:“老娘不过系个鞋带的功夫,你他妈就像赶着投胎一样走了,太过分了。”她身后的小鬼双目无神,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兀自念念叨叨。那女人狠狠瞪着远去的公交车,忽然快步朝我们的三轮车跑来,不片刻便跑到正不紧不慢蹬着车的二蛋一旁,只见她往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冲二蛋道:“带我追上前面的公交车,这些钱就算你的了。”二蛋眼睛一亮,一踩刹车,顺手抄过钱,很干脆的说:“上车。”我心头一喜,看她出手如此阔绰,如果我告诉她有个鬼似乎要打她的主意,那她会不会出个大价钱请我出马?正想间,那女人已经火急火燎的进了车厢上的猪笼里,那小鬼也轻飘飘的跟了上来。前面的二蛋卯足了劲一蹬脚踏板,三轮车立马像脱缰的野狗一样,破风疾驰。再说那女人,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头抬得老高,死死的盯着左前方的公交车。那小鬼突然念叨道:“为什么不叫他把我she在墙上?为什么不叫他把我she在墙上?…………”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话。听得我既纳闷又嫌烦,真想扔张符把它拍死。不过,鉴于目前我手头没有称手道具,单挑和群打估计都不是它的对手,我忍了。自打女人上车,小芸就羡慕的打量着人家动人的曲线,周五豆则双眼发直的盯着那女人的胸脯,眼皮都懒得眨一下,早就把方才的惊吓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是我比较礼貌,只不过是用眼角的余光含蓄的表达一下内心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我正想隐晦地从侧面提示一下那女人,那女人忽然纵身下车,小鬼也紧随齐后。那女人三两步跑到刚刚在前面不远处靠站的公交车面前,指着司机,以罕闻的大喇叭声音张口就骂,由于言辞过于低俗,还涉及各种方言土骂,为防本书被禁,此处就不详细描述了,当然,她的愤怒无非是因为自己系根鞋带,公交司机却驾车而去,半点儿没有换位思考,耽误了她的上班时间。她不仅以犀利的言辞问候了公交司机一家老小几十代,甚至连人家下半身的老二和不知什么品种的**也一一过问了。她这么一骂,当真令见者傻眼,闻者侧目,有个摆路边摊炸油条的大婶把手伸进了油锅炸得“刺溜”声响而不自知,更有几个司机踩下刹车冲女人竖起大拇指,结果就是:撞车了,这一段交通瞬间瘫痪。